第兩千一百二十五章 厄難之人
他是自願被魔血入體，還是因為其他原因？
「塵燁對於羽化門和林尋羽的忠誠絕對不是偽裝出來的，可問題是……他的體內為何會有魔血的存在？」方羽眉頭緊鎖，「魔血又是被誰種下的？難道與無盡領域有關？」
想到無盡領域，方羽看向終辰，問道：「追殺你的那群傢伙，是不是來自於無盡領域？」
當從方羽的口中聽到這個詞時，終辰的臉色很明顯地抽動了一下，眼中閃過仇恨的光芒。
「是。」終辰呼吸變得有些急促。
「那在你看來，無盡領域會不會刻意把魔血種到別人的軀體內……」方羽問道。
「它們會對它們認為有價值的對象，做這樣的事情，以此控制這些目標。」終辰說道，「但它們絕不會大規模這麼做，因為魔血對它們而言……同樣是極為珍貴的東西。」
「具備蔓延性的魔血，都是精血。一滴精血，至少也得耗費小成魔體三十年以上的修為。」
「所以，得看價值……如果對無盡領域而言，價值足夠大，它們確實有可能這麼做。」
價值……
方羽想了想塵燁的價值。
無論是在羽化門巔峰時，還是在羽化門衰落之後，塵燁應當都不算是價值特別高的對象。
因為他的修為雖然不低，但也只是天極境罷了。
羽化門巔峰時，人才眾多，想要找人種下魔血，隨便都能找到比塵燁更有價值的對象。
至於羽化門衰落後，塵燁的價值就更低了。
而從無盡領域的角度來看，找塵燁種下魔血，必然是得不償失的行為。
「真是奇怪啊。」方羽撓了撓頭，百思不得其解。
「無盡領域要來了。」終辰臉色無比凝重地說道，「它們一旦成功降臨，等待大天辰星的將是史無前例的厄難。」
「你覺得，是你把它們引過來的？」方羽好奇地問道。
「區區一個我，不足以讓它們整個無盡領域降臨。」終辰搖了搖頭，說道，「它們之所以降臨，是因為它們……看上了大天辰星的資源。」
「它們會像之前一樣，把這裡洗劫一通，燒殺搶掠，留下一個殘破的星域，揚長而去……」
「這麼聽來，你經歷過這樣的事情？」方羽眯眼問道。
終辰看向方羽，輕輕頷首道：「我並非大天辰星之人，是經過逃亡后，無意中來到這裡的。」
「只是沒想到，無盡領域就像夢魘一般，也把目光投到這裡。」
「也許，我確實是個命帶厄難之人。」
說到這裡，終辰眼中滿是悲傷的情緒。
「我聽說無盡領域這次的目標並不是燒殺搶掠。」方羽開口道。
聽聞此言，終辰看向方羽。
「他們的目標，是把大天辰星佔據，成為它們的星域。」方羽又說道。
「你是從哪裡聽說的？」終辰眼神閃爍，問道。
「那就不能告訴你了，反正大天辰星這次決心應該挺足的，你應該也聽說了，它們直接插手了二十四大族和萬道閣的事情。」方羽說道。
「我聽說了，它們想要擂台戰。」終辰眼神冰冷，說道。
「對啊，我現在就在等它們的邀請函，看看它們想怎麼玩。」方羽微笑道。
說到這裡，方羽伸手拍了拍終辰的肩膀，寬慰道：「不要想太多，你絕不是厄難之人，相反……你很可能是個幸運星。」
「無盡領域跟著你來到大天辰星，是老天爺想要給你一次親自復仇的機會。」
「你得好好修鍊，才能把握住這次機會啊。」
終辰眼神變幻，重重地點頭。
「我明白。」
「明白就好，我先走了。」方羽說道，「有關塵燁的情況，等無盡領域真的降臨了，再慢慢探究吧，總能知道答案的。」
說完，方羽便轉身離開。
「掌門，若無盡領域的邀請函發來，我想與你一同前往擂台戰。」終辰在後方說道。
「當然可以一同前往。」方羽說道。
……
與終辰交談過後，方羽的心情並沒有表面那麼平靜。
他始終在思考一個問題。
塵燁到底是在什麼時候被種下魔血的？
就跟終辰所說的一樣，這個問題至關重要，很可能牽扯到羽化門衰落的真正原因。
不過，在與終辰交談之後，至少可以確定一件事。
那就是至聖閣與無盡領域的關係，確實很親密。
天武大聖來自於至聖閣，手中卻有無盡領域特有的能夠喚醒魔血的笛子。
這其中表達的意思，已經很明顯。
方羽回到後山上，把昏迷的塵燁從儲物空間中召出。
在層層封印之下，塵燁始終處於深度昏迷之中。
但他的模樣，已經完全魔化，看不出人形。
「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塵燁……」方羽看著塵燁，自語道，「在你身上到底發生過什麼？」
「嗖……」
就在方羽站在塵燁身前時，後方忽然傳來一陣破空聲。
「人王……」
夜歌的聲音傳來。
方羽本來想把塵燁收回，但想了想，並沒有這麼做。
「稱呼我為方掌門就行。」方羽轉過身，說道。
夜歌出現在木屋之外，往裡面望了一眼，問道：「方掌門，我能進來么？」
「可以，進來吧。」方羽答道。
夜歌走進木屋內。
看到床上的塵燁，夜歌臉色明顯出現了變化，眼中的瞳孔都劇烈地收縮了一下。
「這是……」夜歌震驚道。
「之前不是跟你說塵燁重傷了么？傷勢確實很重，但主要的問題是，他成魔了。」方羽說道。
夜歌看著躺在床上的塵燁，眼神不斷地變幻，呼吸也明顯變得不平穩。
他轉頭看了一眼方羽，又看向塵燁，眼角抽動了一下，說道：「塵燁……怎麼可能成魔？」
「上次那個天武大聖不是拿出一根笛子吹了一下么？就是那段笛聲，讓塵燁成魔了。」方羽說道，「只可惜天武大聖被你殺得太快，笛子也不見了，不然還可以研究一下。」
夜歌眼神閃爍，說道：「當時情況緊急，我便沒有刻意留手。」
「可以理解，但情況就是這個情況，我現在也對塵燁的情況束手無策，不知道你有沒有辦法。」方羽看向夜歌，問道，「有沒有能夠幫他驅除魔血的辦法？」
夜歌看著塵燁，眼神複雜，而後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