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八百七十五章 不堪回首

  此時此刻，魔帝大殿內。


  高台之上，赤玄坐於帝座之上，身上散發出陣陣黑焰。


  而在他的前方，有一道光幕。


  光幕中的畫面，正是此刻位於天魔族領地較外圍區域，被魔族層層包圍起來的場面。


  「這個人族的實力……竟然這麼強大！」


  大殿上，鬼物那張布滿皺紋的臉上，滿是震駭。


  先前方羽單手掐碎東元魔尊的滅天錘的場面，他和赤玄都看到了。


  光是這個場面，就足以讓鬼物判定……方羽的實力極為恐怖，很可能已在四指開源天仙之上！

  人族被貶入最低谷，沉寂如此多年之後終於有了動靜。


  可一有動靜，居然就是這麼大的動靜！


  一個人族在神魔二族之間反覆橫跳，挑撥神魔二族的關係，引發大戰。


  現在，又孤身闖入天魔族領地，直接威脅到魔族最核心的部分！

  這個名為方羽的人族……到底為何方神聖！？

  他怎麼敢這麼做？他從何處來，為何擁有此等實力！？

  鬼物的內心難以平靜。


  他抬頭看向赤玄的位置。


  他想要知道，面對這樣一個橫空出世的人族修士……赤玄會有怎樣的想法。


  然而，赤玄卻默不作聲，只是定定地看著前方的光幕。


  「陛下，這個人族的實力顯然超出預想，是否要各位魔王出手……」鬼物猶豫再三，還是開口詢問道。


  「不，先觀望一陣。」赤玄沉聲答道，「另外，通知正在趕過去的守衛立即停下，不要繼續朝前。還有，魔尊也一樣，讓他們暫時不要接近戰場中心。」


  「……這！？」


  聽聞此言，鬼物臉色一變，不解地看向赤玄。


  他完全不明白赤玄這麼吩咐的意思！

  這是退縮么？！

  被一個人族闖入到自家的核心區域大開殺戒，竟然要退縮！？


  哪怕鬼物也認為方羽並不簡單，但也不至於未戰先怯！

  鬼物睜大眼睛看著赤玄。


  在他的心目中，過往的赤玄……是絕無可能做出此刻的決定的。


  如今的赤玄，與當年相比……確實變了太多太多。


  哪怕是鬼物，都有些難以理解了。


  「鬼物，你還記得我們魔族上一次遭受致命重創，是因為什麼？」


  這時，赤玄微微低下頭，看向鬼物。


  鬼物愣了一下，臉色一變，答道：「是在天道山一戰，被神族利用……」


  「被神族利用只是側面原因，最直接的原因是什麼？」赤玄打斷了鬼物的話，問道。


  「是，是人族……那位至尊，他施展元始滅魔訣，讓我們付出了極為慘重的代價！」鬼物咬牙答道，聲音都有些顫抖。


  對任何一位知道那段歷史的魔族而言，那段記憶都不堪回首。


  天道山一戰，魔族被全面碾壓！

  人族的至尊依靠元始滅魔訣，那門該死的術法……佔據了全面的優勢！

  他們被元始滅魔訣完全克制，甚至連一絲的反抗之力都沒有！

  那是眾多魔族在戰前都未曾想過的情況！

  的確，當時那位人族至尊很強，可以當時魔族的綜合實力對上人族，還是能夠佔據絕對的優勢！

  只需要花費一些力量去拖住元始至尊，然後把他的那些門生殺死，元始至尊便只剩孤身一人！

  可包括赤玄在內，誰也沒有想到……元始滅魔訣一出，他們就喪失了平等對決的可能。


  海量的魔族精銳被瞬殺！


  哪怕是實力強大的魔尊，魔王，乃至於赤玄本身……都遭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壓制！

  那種被壓制的無力感，赤玄至今仍然記憶猶新。


  震驚，憋屈，恐懼！


  當時的魔族，實際上就敗於一人之手！

  就是元始至尊和他的元始滅魔訣！


  「元始至尊死後，那門術法應該已經失傳了……」鬼物舔了舔嘴唇，說道。


  「所以，我才說先觀望一下。」赤玄盯著前方的光幕，冷聲道，「這樣一個人族出現的太過突兀，我們必須謹慎……如果他沒掌握元始滅魔訣，那便不成威脅。」


  「可是……」鬼物咽了一口唾沫，說道，「萬一他真的掌握了元始滅魔訣……我們該怎麼辦……」


  赤玄沉默了。


  多年的隱忍當中，其實他也曾費盡心思想要研究出一門可以反制元始滅魔訣的神通。


  然而，收效甚微。


  因為，他對於元始滅魔訣的法訣一無所知，破解之法也就無從下手。


  有關元始滅魔訣的法訣內容，只可能存在於元始至尊留下的元始古城之內！


  可在多年之前，元始古城就已被神族掌握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