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撲朔迷離
古彤兒做男子打扮枯坐在石階上,薑铖與李遠利交談完後走了出來,她立刻起身。
??“本王已經派人去你說的地方搜查了。
??不過希望不大,邪教之人若是這點警覺都沒有,他們早完了。”
??說話功夫,白弼小跑進來,看到薑铖立刻單膝跪地,答道:“屬下去晚了,邪教據點已經是人去樓空。”
??“起來吧!此事與你無關,他們跑了才是正常。
??他們在鎬京肯定不止一個據點,你們不要放棄追蹤,隻要他們想做惡,總會露出馬腳。”
??薑铖帶著古彤兒走出衙門,兩人騎馬奔向城外祭祀天壇。
??天壇周圍已經被玉豹騎接手,守備森嚴,沒有薑铖手令,一個蒼蠅也飛不進去。
??“殿下!”符瀚上前牽住小夜,薑铖下馬問道:“可有眉目?”
??符瀚並未在意跟隨而來的古彤兒,即便一眼瞧出她是女兒身也沒有多去看她一眼。
??他正色道:“按照黃氅司役給出的消息,已經派人在鎬京城內尋找監製這批禮器的匠人了,但得到的結果全是失蹤!”
??“失蹤?將作監沒給個說法嗎?”薑铖皺眉道。
??符瀚搖頭:“將作監擋住了進去搜查的司役。他們聲稱,陛下誕辰在即,將作監正在為陛下打造誕辰禮器,故而非將作監之人不得擅入,若有損失一概由靜夜司承擔。
??司役又去尋了那些匠人家屬,得到的消息卻說匠人家屬早在上月就已經搬走了,去向不明。”
??“上月?如此說來此案是早有預謀了?
??幕後之人把事情辦得這麽利索,雖然斬斷了線索卻也變相告訴我們此案並不簡單!
??將作監大匠是誰?請他到靜夜司喝茶!”薑铖甩出自己的腰牌。
??符瀚拱手答道:“將作監大匠乃是柳清泉,前日飲酒過多跌進煌水河,屍體才打撈上來。”
??“死了?真是膽大包天啊!
??若不是牽出此案,怕是鎬京府直接把這件事當作尋常案件處理了吧?
??你們速去鎬京府把柳清泉的屍體領回靜夜司,讓仵作詳查其死因!”薑铖對隨侍身邊的黃氅司司役說道。
??“此地可尋到什麽有價值的線索?”
??“未曾發現,不過屬下在天壇周邊的幾個莊子卻發現了些不尋常的事物。”符瀚示意人抬來一些碎瓷片。
??符瀚說道:“這些碎瓷片都是在莊子裏的農人家中獲得,據他們所說,這些碎瓷片是他們在河邊撒網捕魚撈上來的。
??因為碎瓷片表麵花紋精美,不少人舍不得丟,放在家中作為擺設。
??屬下對這些瓷片進行過詳查,這些質地上乘花紋精美的瓷器出自黃州官窯,燒製後輸送給將作監,經將作監再次挑選加工方可作為禦製瓷器分發給宮中或者賞賜給大臣使用。
??被挑剩下的次品則有將作監處置,眼前這一批極有可能就是所謂的‘次品’!”
??“這又能說明什麽呢?”薑铖問道。
??符瀚又讓人拿來一個布包,將布包展開後,露出五塊表麵暗淡的金錠。
??“哪來的?”
??“屬下派人自河中打撈上來的!
??根據那些農人所指,在撈到碎瓷片的河底反複摸了好幾遍才撈到這些。
??正是因為幾個農人冒失失地拿著金錠在附近尋找匠人將其打成物件,下邊的兒郎們才注意到他們的異常,方才搜到這些瓷片。”
??薑铖還未開口,古彤兒便插嘴道:“那個什麽天壇附近有河嗎?”
??符瀚看了她一眼,說道:“煌水河分支流經天壇,相距不過百米。
??屬下已經派人自天壇向下遊搜尋,若有發現立刻便有回報。”
??薑铖看了一眼遠處的鎬京城,若有所思。
??“殿下!”一名玉豹騎小跑到跟前。
??“何事?”
??“奉都尉之令,沿河搜查,在河中摸到了金錠若幹!”
??隨即便雙手呈上還帶著濕意的金錠。
??“假設這些金錠是被裝在瓷器之中丟到河裏,那又是誰負責把這些瓷器打撈帶走的呢?”薑铖問道。
??一名司役忽然拱手道:“殿下,鎬京水門每日都有商船往來,沿著煌水河走煌炎門途徑天壇者甚多。
??但有一家的商船不僅與將作監來往甚密,而且會從天壇外這條河走。”
??“哪一家?”薑铖挑了挑眉。
??“‘黃錦梨棠’!黃州官窯以及黃州刺繡都是由這家承運。
??凡是遇上插著‘黃錦梨棠’的旗子的貨船,不僅沿途的水賊匪寇賣幾分麵子,便是一些小官乘坐的官船也要讓道。”那名司役答道。
??“哦?這麽大排場?可知道這黃錦梨棠的東家是哪個?”薑铖好奇道。
??“這個屬下就不清楚了,隻是聽往來鎬京的黃州商人說,這黃錦梨棠似乎有齊家人參與。”司役聲音放低,生怕被其他人聽了去。
??“齊家嗎?也隻有他們有這個能耐了!”薑铖心中說道。
??“你叫什麽名字?”薑铖看向這名司役道。
??“屬下名叫王禮!”王禮掩飾不住臉上喜色。
??“不錯!往後你便跟在本王身邊聽用!”薑铖點頭道。
??“謝殿下恩典!”王禮單膝跪地。
??“王禮,你帶人去鎬京水門查看商船來往記錄,看看黃錦梨棠最近有沒有商船從煌水河經過,進出時可報備了攜帶的貨物。
??貨物多寡都要問清楚,特別是船的吃水深度,一定要問清楚!”薑铖交代道。
??王禮告退之後,薑铖隨著符瀚走進天壇。
??古彤兒跟在他身後,看了這麽久終於忍不住道:“你懷疑這家的商船夾帶?”
??“不好說!黃錦梨棠背後若真的有齊家人,那這件案子扯上他們的可能性就不大。
??倒不是說齊家人便不會有貪婪之輩,而是他們若真的要貪這筆錢,肯定不會用黃錦梨棠的招牌來辦事,太引人耳目了。
??還不如另外找一個身份來做這種勾當,反而不易察覺。
??而且我有種感覺,黃錦梨棠說不得也是被人推出來的擋箭牌,真要查他們肯定有些事情跑不了,但和這個案子就未必有關係了。”薑铖沒有隱瞞,把自己的思考說與她聽。
??“齊家人會善罷甘休?誰能有那麽大膽子,拿齊家做伐?不怕齊皇後砍他們的頭?”古彤兒趁機揶揄兩句。
??薑铖瞥了她一眼,說道:“都敢貪瀆禦製禮器了,還會怕齊家?
??在本王的封王大禮上做這種事情,更是連符家都沒有放在眼裏。
??虱子多了不愁啊!也未必!說不定是有人想看本王和晉王的笑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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