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撮合
我的腦子“嗡”地一下了炸開了,思緒萬千,心口也是堵堵的,上不去下不來,甚至胳膊也變得酸麻酸麻的抬不起來。
有種被金子背叛,被陸鶴鳴忽悠的感覺。
前幾日這男人還跟我你儂我儂,卿卿我我,轉眼又跟金子混到一起。
就因為我試探他了一下,透露出想結婚的心思。
這男人就給我下馬威了?
我忍不住地想,他和金子在一起是怎樣的呢?也像對我這般繾綣嗎?
我越想思維越混亂,大腦不受控製地想象著男人把金子擁入懷中,和她耳鬢廝磨的各種細節。
想得徹夜不眠。
以前真是太高估自己了,原來我並不像自己想象得那麽灑脫,做不到和別的女人共同享有一個男人,原來我真的很小肚雞腸。
第二天醒來一照鏡子,被自己嚇了一跳,隻見鏡中的我臉色發暗,眼圈發青,真真的麵如菜色。
我趕忙洗把臉,從冰箱裏取一張麵膜敷到臉上,15分鍾後揭掉,對著鏡子左看右看,聊勝於無,再貴的麵膜也挽救不了憔悴的臉。
隻好對鏡細細塗抹各種粉底和遮瑕,想遮住倉皇的臉色,總算稍微好一些了。
罷了,以後切記不可熬夜了。
何苦為個男人把自己折磨得這般狼狽。
如常描眉畫眼,塗好口紅去上班。
來到公司,黎帥看到我,嚇了一跳,他問我:“姐,你昨晚一夜沒睡去偷菜了?臉色怎麽這麽難看?”
我笑笑,再也不是當年年輕的時候,無論前一晚怎樣熬夜,第二天洗把臉隨便抹點霜啊乳的,就能光鮮亮麗。
中午吃過午飯空閑的時候,我在美團上搜了搜望月城附近的美容院,有一家口碑不錯,晚上去做一次體驗一下。
快奔三了,該好好保養保養這張皮了。
畢竟男人都喜歡好看的皮囊,靈魂再有趣,皮囊不好看,誰願意去了解你的靈魂?
快下班時,黎帥發微信約我去泡吧。
昨晚就沒睡好,今晚再去泡半夜的吧,我這張臉估計得廢。
給他發信息回絕道:不去了,公司有那麽多年輕漂亮的小姑娘,你幹嘛非得盯著我這老阿姨不放?
黎帥發來一個敲打的表情,回:我喜歡熟女,會疼人,公司那些個年輕的小姑娘沒味道,還嬌氣,不如跟菀菀姐在一起舒服。別倚老賣老了,明明就比我大三歲,怎麽就老阿姨了?我媽還說女大三抱金磚。
我回給他一個白眼的表情。
雖然隻比黎帥大三歲,但因為早早結婚生女,又離婚,所以心思也跟著滄桑了,總覺得跟他們這撥年輕人隔著道鴻溝。
下班回到望月城,把車停好後,直接去了中午選好的那家美容院做護理。
選了個脾氣看著挺溫柔的叫小柳的小姑娘給我做的,小柳的手指很軟,按得很舒服,沒多大會兒我就睡著了,隱約感覺隔壁床來了個人。
等小柳幫我卸掉麵膜擦護膚品的時候,我歪了歪頭,看到隔壁床的正是梁溫文的媽媽。
美容師在幫她修眉毛。
她好似這裏的常客,跟美容師聊天時很隨意的樣子,聲音也輕輕的,怕吵著我。
看到我醒了,跟我打招呼,親切地喊我“小菀”,慈眉善目的模樣讓人心生好感。
我和她客套了幾句,穿上衣服剛要離開,她忽然從背後叫住我:“小菀,你晚上有事嗎?”
我原本想回家睡覺的,但方才睡了一覺不怎麽困了,就回道:“阿姨我晚上沒事,怎麽了?”
梁溫文媽媽從包裏掏出一張電影票,遞給我說:“別人送了我張電影票,是愛情片,可我這麽大年紀看什麽愛情片?我看了下日期是今天晚上的,再不看就過期了,送給你去看吧。”
我客氣了一下接過來,還是我喜歡的演員演的愛情片,電影院離望月城不遠,走著去十多分鍾就可以。
晚上閑著無聊,去電影院打發兩個小時也好。
我對她說了聲“謝謝”後,離開房間。
去前台結帳時,架不住小柳的推銷,辦了張半年卡,刷了我6000多塊,刷得肉疼。
電影八點開始,我在附近吃了點東西填了填肚子,就步行去了電影院。
到了電影院,我根據票上的號坐好後等著電影開播,突然聽到鄰座的人輕聲喚我,“蘇菀?”
我轉過頭一看是梁溫文,欣喜地說道:“梁總,你也在這裏?好巧啊。”
男人怕吵著別人看電影,趴在我耳邊低聲說:“跟你說過多少次了叫我名字就好,別總是喊我梁總。”
我痛快答應道:“好的,溫文。”
電影開始了,我們倆不再說話,專心看電影,
看了約摸半個小時的時候,梁溫文要出去,再回來時手裏抱著爆米花桶和橙汁遞給我。
這男人好細心,我說了聲“謝謝”接過來,邊吃邊看起來。
電影放的是三、四十年代的愛情片,電影劇情不錯,演員演技也在線,將國仇家恨兒女情長演繹得淋漓盡致,看著看著就入迷了。
看到最後女主為救男主替他擋了一槍死在男人懷裏,我竟然流下了淚。
電影結束後,我們倆走出電影院,巧的是他也沒開車,於是我們一起步行回望月城。
邊走邊聊,才知道梁溫文的電影票也是他媽送的,哪有這麽巧的事,兩張票的座位還挨到一起。
我們倆相視一笑,瞬間明白了他媽媽的心思,老人家是在刻意撮合我們倆呢。
梁溫文讓我別見怪,說小昭媽媽去世好幾年的了,可他久不成家,所以媽媽著急了。之前總是催著他相親,但每次都被他拒絕了,隻能改成其他方式。
我想,老人家可能是看到小曦和小昭玩得好,而我和梁溫文年齡也差不多,想讓我們試試吧。
這讓我想起了我媽,為了讓我再婚也是煞費苦心呢。
之前,沒結婚的時候被催著結婚,結婚了又被催著生孩子,孩子生了,沒想到卻離婚了,剛離沒多久,又被催著再婚。
總之,我們這一代是被父母催大的,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
十多分鍾的路程,我們兩個人邊說邊聊很快就到家了。經過小區門口的噴泉時,我的手機響了,拿出一看,是陸鶴鳴打來的,我鬼使神差地把電話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