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架空
“去年聞紅的丈夫得了癌症急需一筆錢治病,而我一次酒後透露這輩子沒兒子很遺憾,不知怎麽的就被她知道了。是她先找到我的,說願意給我生個兒子,但要我先借給她二十萬,她要給丈夫治病,我當時沒想太多,覺得她可憐就答應了。但她丈夫動完手術後沒過多久還是去世了。後來,她有事找我幫忙,我就幫了幾次,一來二去就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了。當然,我也怕她糾纏我,所以就簽了個合同。”
我懂了,聞紅丈夫去世,失去了依靠,而她又懷了我爸的孩子,就想一不做二不休嫁給他。嫁給我爸後,我爸所有的錢都是她的了,而她也能和自己的孩子天天在一起。
於她,是兩全其美的事。
卻苦了我媽。
但這種自私的人滿腦子想的隻有自己,是不會考慮別人的感受的。
我爸看我默不作聲,繼續說道:“我會說服你媽,讓她答應的,這樣於她於我都沒有什麽變化,隻是多了個孩子而已。你媽喜歡孩子,更何況這是我的孩子,她早晚會答應的。”
我爸也是個極自私的人。
一想到聞紅那個女人肚子裏的孩子以後要管我叫姐姐,我就一個頭兩個大。
我媽以後帶著那個小孩子出門肯定會被街坊鄰居指指點點,我媽那麽愛麵子,心理又那麽焦脆的一個人,怎麽能承受得了?
“兒子於你就那麽重要嗎?我不也是你的孩子嗎?”
“你不是我,你不懂。”我爸搖搖頭,臉上露出無奈的表情。
我是不懂他,就像不我懂劉翠花對孫子的執著一樣。
不過看他那副滄桑模樣我又有點心軟,思來想去最終妥協道:“行吧,那你跟我媽也簽個協議,如果你以後再出軌,或者和聞紅藕斷絲連就淨身出戶,協議簽好後我們一起去公證處做個公證。”
我爸看了我幾秒鍾,哀怨地說:“小菀,你還真是精明,都算計到自己親爹頭上了。”
我嗤笑道:“沒辦法,是你先破壞了規矩,你的所作所為讓我對你徹底失去信任,一個人倘若連自己的親爹都不能相信,還能相信誰?經此一事後,我誰也不信了。日後你要是和我媽離婚了,至少我媽還有錢。而你,我就不信了,到時你一無所有,年紀還一大把,那個姓聞的女人會繼續跟著你?”
我爸聽我說完苦笑道:“不愧是我蘇立海的女兒,夠狠。今晚先這樣吧,明天等你媽醒了我再來看她。”
我擺擺手道:“別,你最近還是先別見我媽了,我怕她老人家看到你再氣出心髒病來。”
第二天陸鶴鳴找的律師準時到了醫院,詳細詢問了我媽和我爸的情況下,擬了份離婚協議,一式三份。
我讓他又擬了份如若男方出軌就淨身出戶的協議,等我媽出院後,一起去公證處做公證。
我媽納悶地問我:“不是要和蘇立海離婚嗎,為什麽還要擬這種協議?”
我把我爸和聞紅兩人交易生子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跟我媽說了一遍。
我媽剛開始也像我一樣覺得好荒唐,拒不答應。
考慮了半天後,又鬆口說她再想想,口氣沒先前那麽硬了。
我爸還真是把我媽吃得透透的。
吃過飯後,我媽說她沒事了,再輸點消炎針換換藥傷好後就可以出院了,讓我回去上班,別耽誤了工作。
我看我媽精神頭好轉,不再像昨日那麽消沉,就找了個護工幫我看護她,我打道回公司。
回到18樓,感覺大家看我的眼神都變得怪怪的。
我疑惑不解,我不就昨天和今天各請了半天假嘛,難道公司出什麽事了?
把林夢叫進我的辦公室,問她公司有什麽變故嗎?
林夢做了個委屈的表情說:“江小姐今天早上給我們新媒體部門下了個任命書,宣布你由主編提到副總編,我和李想、吳悅、高歌、倪好以及白鷺全部由以前的責編提到主編。”
“那總編是誰?”
“是江小姐。”林夢尷尬地笑,“我們都沒什麽變化,隻是名稱變了,而您,就有點……”
我苦笑,沒想到江娉婷會來這一招,明升暗降,明著是把我提到副總編的位置,往上升了一級,可事實上以後我們部門管事的是她,我隻是副手。
以後做任何事都要請示她,束手束腳的,形同傀儡。
真不知道這個江娉婷葫蘆裏到底想賣什麽藥?
我對林夢說:“好,我知道了,你先去忙吧。”
抬頭打量了一眼辦公室,我是不是也要把這間辦公室讓出去?
果然,江娉婷比我還等不及,下午剛上班的時候她就抱著一台紅色筆記本電腦進來了,看到我時臉上閃過一絲驚訝,“蘇副總編,沒人跟你說嘛,這間辦公室以後就是我的了,你用隔壁那間。”刻意把“副”字咬得很重。
還真沒人跟我說,我猜他們應該是怕我麵子上過不去,所以都開不了口吧。
我說:“稍等,我收拾一下,馬上搬走。”
簡單收拾了一下瑣碎物品和電腦一起搬到了隔壁房間,隔壁原來是個雜物間,裏麵的雜物已經被清了。房間比我原來的辦公室小一半,並且西曬,一到下午太陽曬得很烈,尤其是夏天。
不過我能不能待到夏天還不一定呢。
我剛搬完,還沒喘口氣呢,江娉婷又把我們所有人召集到一起開了個會,大體意思就是工作日的時候,沒事別老請假,我們是一個團體,一人請假會影響整個團隊的工作。
以後工作日再請假,請一天扣三倍的工資。
這分明就是針對我,隻有我昨天和今天請假了。
接著說以後我們部門例會由她來召開,所有事直接向她匯報就好,讓我等會兒把工作內容和她交接一下。
說完後又打電話叫了個人進來,是個穿黑色職業裝戴黑框眼鏡形象刻板的年輕女人。
江娉婷介紹這人叫段姿,是她的助理,如果她不在有什麽事找段助理是一樣的。
所以,我做什麽?
我什麽都不用做了嗎?
以前聽說過趙匡胤杯酒釋兵權,很抽象,現在臨到自己身上才知道,這個中滋味隻有被撤權的人才能知道。
而江娉婷也不簡單,僅僅開了兩個會,就把我架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