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自暴自棄

  “拿下了男神?你是說……”我有些疑惑。


  “拿下了梁總啊,你不是要和梁總訂婚了嗎?一大清早的他就在公司群裏公布了,邀請全公司所有人在你們訂婚那天去參加訂婚禮呢。”夏瑜的語氣更酸了,“真羨慕你啊,菀姐。”


  “邀請公司所有人參加我和他的訂婚禮?”我真是一個頭兩個大,梁溫文什麽時候變得這麽不冷靜了?


  我今天早上剛把我的決定告訴他,他就迫不及待地下通知了,這離訂婚日還有一個月呢,也不怕事情有變,到時弄得大家都難堪怎麽辦?

  我突然明白了,他其實是在替我做決定呢,見我總是猶豫不決,幹脆置之死地而後生,讓我開弓沒有回頭箭。


  好吧,既然都定下了,我也沒有什麽好說的。


  現在的我,其實有點自暴自棄,和誰訂都可以,隻要有人接納就好,梁溫文無疑是最好最合適的人選。


  雖然彼此都是二婚,但有些儀式還是要走的,比如雙方家長見個麵。


  幾天後梁溫文和我找了個時間把兩家家長聚在一起,商討了一下訂婚的事。


  席間見到了梁溫文的父親,梁父退休前是本市霖大中文係的教授,兩鬢雖然斑白,但一雙眼睛卻炯炯有神,長得慈眉善目,和藹可親,言談舉止也是十分得體,一身普通的淺灰色休閑裝愣是讓他穿出了幾分儒雅的感覺。


  梁溫文外貌和氣質和他爸爸倒有七分相似,怪不得天生自帶文雅氣質。


  而我爸雖然外表也周正,但因後期從商,在商場摸爬滾打數年後,無形中沾染了一些商人的精明市儈氣。


  阮玉阿姨和我媽本就是小學同學,所以這一頓飯吃得賓主皆歡。


  關於訂婚禮,我的意思是一切從簡,但梁家卻想辦得隆重一些,尤其是梁溫文,還想在報紙和公司網站以及媒體公號上登個啟示,宣布我們倆訂婚了。


  這太浮誇了。


  被我一口拒絕了。


  我原本的意思就是想雙方家人坐一起吃個飯,走個形式,就把婚訂了,可梁溫文非要宴請公司同事,還說這是他和我第一次訂婚,一定要重視起來。


  還說一切都不用我操心,交給他來做就好。


  好吧,我最不喜操心這種瑣事,難得他喜歡張羅,幹脆做個甩手掌櫃。


  不得不說,梁溫文行事效率特別高,第二天就把訂婚要用的酒店和場地定下來了。


  他甚至還從一家婚紗館的網上商城幫我選了訂婚禮服,是一件簡約款的白色婚紗和一件豔紅色的織錦旗袍,款式挺別致的,問我喜歡嗎?有空去試試。


  我都驚了。


  看他這般認真,我都不好意思了。


  生怕以後會辜負他。


  想當年,我和陳飛凰結婚都沒這麽隆重過,婚紗是花兩百塊錢在照相館租的,敬酒時穿的旗袍是去成衣市場花三百塊五十塊錢買的,和酒店女服務員穿的質量差不多,就那樣陳飛凰還嫌買貴了。


  反觀梁溫文,不要好太多。


  去婚紗館試衣服的時候,梁溫文不厭其煩地幫我挑,一遍遍地讓我試,試到最後我都沒耐心了,他還興致盎然,說什麽女人最美的就是穿婚紗的那一刻,所以婚紗千萬要挑好。


  試問哪個女人不喜歡被男人這樣溫柔以待?


  穿上他親手挑選的白色婚紗的那一刻,說不感動是假的,我眼含淚花地望著他,感激地說:“謝謝你,溫文。”


  選完訂婚禮服後,經過一家門麵裝修唯美的婚紗店時,他拉我進去,把婚紗照套係也選好了,兩周後就開拍,先拍室內照片,外景定於三周後去海市海邊拍。


  真的是什麽都不用我操心。


  得夫如此,夫複何求?

  搞這麽隆重,讓我誤以為我們不是訂婚,而是要結婚呢。


  想當初和陳飛凰要拍一套一千多塊的婚紗照,他都不舍得,說拍什麽婚紗照,浪費,有那一千塊錢不如買肉吃,嗯,現在一對比,我真的好後悔嫁給陳飛凰。


  原來,梁溫文對我所有的好,都是用來映襯陳飛凰的不好的。


  男人和男人,真的有本質上的差別。


  我勸自己,就這樣吧,雖然缺少點激情,也沒有建立在愛情的基礎上,但是結婚過日子又不是演戲看電視劇,要愛情和激情有什麽用?更何況愛情也有保鮮期,保鮮過了後自然就流於平淡。


  錯過他,我去哪找這麽好的如意郎君?


  這邊,梁溫文忙著準備我們倆的訂婚事項,而我也沒閑著,駐守公司幫他操持公司裏大大小小的事。


  梁溫文看我工作這般上心,許諾道如果以後我們倆結婚,這間公司股份就挪給我一半,做為結婚禮物。


  我暗笑,這男人收買人心的方式真是清新優雅又脫俗。


  正當我忙得焦頭爛額的時候,金子那邊出事了。


  她神神秘秘地約我去喝下午茶。


  咖啡上來後,金子對我說:“我跟陸秦風睡了。”語氣淡淡的,就像說“我吃過飯了”一樣隨意。


  我正用小勺挖了塊冰淇淋往嘴裏塞呢,聽她這樣一說,甜膩膩的奶油直接嗆到了嗓子眼裏,齁得發鹹。


  我喝下大半杯水,才把嗓子眼堵著的那塊冰淇淋咽下去,我哂笑道:“你之前不是對陸鶴鳴誌在必得麽?還要跟我公平競爭,這麽快就轉移目標了?”


  金子端起咖啡杯,淺淺啜一口說:“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陸鶴鳴和江娉婷訂婚了。跟你競爭我還有幾分信心,但對上江娉婷,我一分勝算都無,算了,還是改攻陸秦風吧。”


  我輕抬眼眉望著金子,笑道:“你們都睡過了,以你的本事,拿下他不是指日可待嗎?”


  金子食指無意識地敲打著桌麵說:“沒那麽簡單,陸秦風那種老狐狸,睡成爆米花也不一定能拿下,除非我懷上他的孩子,還是個兒子,這樣他才肯娶我吧。”


  我漫不經心地回道:“哦,是嗎?那你就想想辦法一舉得男,反正偷偷懷個孩子對你來說並不是什麽難事。”


  “唉,又得算計。”金子歎口氣,無比惆悵地說:“本姑娘人見人愛花見花開,難道就沒有人真心愛我,想娶我嗎?非得讓我去算計。”


  “高歌真心愛你,你卻拿人當備胎。”


  金子皺起眉頭道:“快別提那個愣頭青了,當備胎我都不想要他。”


  “我要訂婚了。”我的語氣也是淡淡的,好似訂婚的不是我,而是別人。


  “誰?”金子差點咬著自己的舌頭,慨歎道:“你倒是我們三人中最有能耐的,不聲不響地成了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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