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一語成讖
金子笑道:“也是,醫生都宣判你不能生育了,怎麽可能在這個節骨眼上懷孕呢?對了,你想好怎麽破壞兩人的婚禮了嗎?”
“破壞?”我遲疑地問。
“對啊,你甘心嗎?跟陸鶴鳴好了這麽久,結果他轉身和別的女人結婚了,怎麽著婚禮上你也得鬧一鬧吧,不鬧都說不過去。”
我苦笑,“鬧有用嗎?”
“你看你,總是這麽悲觀消極。沒用也要鬧,不鬧怎麽出這口氣?到時,我帶著你進去,好好鬧一鬧,惡心惡心他們。”
“你等等,我好好想一想。”我的反射弧此時有些慢,到現在還沉浸在陸鶴鳴和江娉婷要大婚這件事上,至於要不要鬧婚禮,怎麽鬧,我還沒往這方麵想。
我單手拿著手機坐在沙發上,小腹隱隱有些酸脹,我輕輕揉了揉,可能要來月經了。
陸鶴鳴和江娉婷要結婚,這也是預料中的不是嗎?
我一遍遍地暗示自己,放過他,也放過自己吧。
我和他壓根就是兩個世界的人,他的世界離我太遙遠,我擠不進去。即使勉強擠進去,也不會幸福的,金子就是最好的例子,懷了陸秦風的孩子,照樣不被他尊重。
忽然聽到手機話筒裏傳來金子焦急的聲音,“喂,蘇菀,你在聽嗎?你沒事吧?你等等,我一會過去找你。”
“我沒事,你不用來,真的。”我很艱難地說出這幾句話,說完後擦了擦眼角,一手的淚。
林芷敲門進來,看到窩在沙發上的我,問道:“菀姐,你怎麽了?臉色怎麽這麽難看?要不要帶你去醫院看看?”
我擺擺手道:“不用,可能要來月經,肚子有點酸脹。西麵那個櫃子的第三格有黑糖薑茶,幫我用熱水衝一杯好嗎?謝謝。”
林芷幫我衝好後端給我,“菀姐,你要是身體不舒服,就先回去休息吧,身體要緊。”
“不用了,我在沙發上躺一會兒就好了。‘顏裳’的稿子我寫好了,在電腦桌麵上,你拷回去好好修修,潤好色後讓美工把圖配上,至於版式你們看著處理吧。”
“好的。”林芷把文檔拷好後,出去了。
我突然覺得悲傷像夏天的傾盆大雨般襲來,我坐都坐不住了,身子像沒有骨頭似的歪躺在沙發上,雙手緊緊地抱著小腹,覺得身上好冷好冷。
人的情緒真的很奇怪,昨天得知他和江娉婷在籌備婚禮,我隻是覺得氣憤,但今天知道了具體的日子後,我卻沒了氣憤的心情,隻剩下無邊的悲傷。
難道太過氣憤就變成了悲傷?
心裏隻有一個念頭,從今天起,我要徹底失去這個男人了。
這次是真的失去。
從此一別兩寬,各生歡喜。
真是一語成讖。
都說分手後,要解怨釋結,更莫相憎。
古人說:如果結合在一起是錯誤,不如痛快地分手來得超脫,分手後,重整山河再攀高枝,也勝過兩人看不順眼互相擠兌的好。
古人都懂這個道理,我還糾纏什麽?
想著想著,我竟然躺在沙發上睡著了。
最近兩天,真的是太容易犯困了。
金子風塵仆仆闖進來的時候,看到我正歪在沙發上睡覺,因為睡得太沉,口水都流出來了。
她晃醒我,哭笑不得地說:“我還擔心你接受不了,再弄出點意外呢,沒想到你倒是心大,竟然躺這兒睡上了。得了,看樣子你對陸鶴鳴也不過如此嘛,也不知你是堅強,還是對陸鶴鳴不夠愛。”
我還沒睡好,身子懶懶的,不想起來,抬手擦了擦口水,指著椅子對她說:“你坐那邊,我躺沙發上穩一會兒再起來,最近特別喜歡睡覺,可能是前幾天老是出差太累了。明天還要出差去陽城,有個座談會要參加。”
“都火燒眉毛了,你還有心思出差?你這個女人,我也不知道你是怎麽想的,真想把你的腦子挖出來看看。平時那麽聰明的一個人,怎麽輪到大事上就這麽蠢呢?你現在最先做的事就是去把陸鶴鳴搶回來,把他搶回來後,他的億萬身家就是你的了。嫁給他後,你天天吃香的喝辣的,想怎麽作就怎麽作。後半生享不盡的榮華富貴,還出個毛線差啊?你看看你現在,苦哈哈地弄這麽個小破工作室,一年到頭才賺幾個錢?還不如陸鶴鳴給江娉婷買一件婚紗的呢。”
金子的聲音像鞭炮似的在我耳邊劈裏啪啦地響個不停,聒噪得很。
我捏了捏眉心,腦子像要炸了一樣,一陣陣地疼,打斷金子的話道:“別提他們兩個了好嗎?頭疼。”
金子走到我身邊拽著我的衣領道:“蘇菀,我知道你心裏一直瞧不起我,但是像我這種女人其實是活得最純粹的,像你這樣的女人平時清高得要命,覺得自己有手有腦子,什麽都靠自己,不屑靠男人,覺得自己很了不起。屁咧,這個世上隻要一天還有男人,女人就得靠著男人。蘇菀,我跟你說,女人靠男人吃飯不丟人,你看我現在牢牢地把陸秦風攥在手裏,每天吃香的喝辣的,而你呢?清高啊,獨立啊,靠自己啊,卻把陸鶴鳴推到別人手裏了。”
我坐起來,看著侃侃而談的金子,皺眉道:“你很幸災樂禍對嗎?你覺得像我這種什麽都靠自己的女人,卻失去了男人,而你什麽都不用做,隻因為能生孩子就可以綁住男人,很驕傲?”
金子一拍手道:“好,這才是我認識的蘇菀,你把跟我鬥的這股勁兒用到江娉婷身上去,還愁陸鶴鳴奪不回來?”
“這是兩碼事好嗎?我跟陸鶴鳴之間沒你想象的那麽簡單。”
金子剛要反擊我,我的手機響了,是幹媽柳顏打過來的。
她說:“小菀,後天是我生日,你能空出行程,來海市陪我一天嗎?”
出去散散心也行,我痛快地答應了柳顏,“好的,幹媽。”
掛掉電話後,看到金子神神秘秘地望著我,嚇我一跳。
我問她:“你幹嘛用那種眼神盯著我看?莫名其妙的,我臉上又沒長花。”
“你什麽時候拜了個幹媽?我怎麽不知道?老實交待,你幹媽長什麽樣?是做什麽的?有沒有錢?會不會是個富豪或者款婆?”金子衝我擠眉弄眼,一臉八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