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心頭之恨
第二天,我要去醫院做例行產檢,兩個多月時要檢測一下胎兒是否有胎心,胎心和胎芽有沒有在宮腔內正常發育。
陸鶴鳴本來說好要陪我一起去的,奈何一個電話打過來,人又被叫來了。“楓丹白露”工程前期籌備工作非常複雜,陸鶴鳴事事都要親力親為。
我讓他去忙,不用管我,反正隻是簡單的例行檢查,況且還有小穗陪我,讓吳剛開車載我們去就好了。
因為海市人民醫院人太多,所以我們去了香堤苑附近的一家比較出名的私立醫院,這邊環境和服務態度相對好一些。
建完檔後,醫生仔細詢問了我的一些情況,問好後,開了彩超單讓我去做。
彩超室在三樓,我和小穗乘電梯來到樓上。
自從二胎政策放開後,醫院均是人滿為患,私立醫院相對少一些,不是那麽擁擠,但也要排隊,在我前麵排了有十多個人。
我和小穗坐到沙發上等著護士喊我的名字。
等著無聊,我拿出手機察看我工作室新推送的文章,小穗跟我說了聲她要去衛生間。
沒多大會兒,有個護士喊我的名字,讓我跟她去別的彩超室做。
我也沒多想,就把手機放進包裏跟上她,護士帶著我七繞八繞的,步行從樓梯往下去。
醫院裏走廊挺多的,再加上我本就沒有方向感,感覺自己快繞暈了,忍不住問護士:“我是要做彩超的,你這打算帶我去哪裏?”
護士有點不耐煩地說:“那邊太擠了,帶你去個人少的地方做,不必排隊。”
“那好啊,謝謝你。”
終於來到一個房間,我看到門牌上麵寫著的是彩超檢查室,進去後,裏麵有兩個人女醫生,都穿著白大褂,戴著口罩,一個負責做彩超,一個負責紀錄。
領我來的護士說:“蘇菀帶到了。”
負責做彩超的醫生抬頭看了我一眼對我說:“把鞋脫了躺到床上去,把肚子露出來。”
我按照她說的一一做好,躺在床上。
醫生往我肚子上抹了涼涼的耦合劑,拿著超聲波探頭在我肚子上滑來滑去,對我說:“放鬆,把眼睛閉上。”
我有點納悶,幹嘛要閉眼睛,但還是聽話地閉上了,然後就感覺嘴上忽然被捂上了一塊濕毛巾。
我眼開眼睛看到給我做彩超的那個醫生一隻手用沾了麻醉劑的毛巾捂住我的嘴,另外一隻手死死地掐住我的頭,不讓我動彈。
我用力去推她的手臂,卻怎麽也推不動,感覺頭蒙蒙的,四肢無力,掙紮了幾下,人就失去了知覺……
等我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冰涼的水泥地上,我的手和腳都被綁著,嘴上也被膠帶黏住。
我一下子慌亂起來,茫然不知所措,過一會兒才意識到自己被綁架了,忽然想到我的孩子。
仔細感受了下,好像沒有什麽痛感,孩子應該沒事。
那個醫生為什麽要這樣對我?把我綁到這裏到底想做什麽?我和她無冤無仇,為什麽要這樣對我?
我飛快地觀察著四周,這是一個陌生的房間,不大但還算幹淨。窗簾拉了一半,從外麵透進光來,應該是下午了。
我想打電話求救,這才發現我的包和手機都不見了。
我挪著身子挪了好久才挪到門口,用腳尖別門,想把門打開,卻怎麽也別不動,門被從外麵反鎖了。
這種無助的感覺,真他媽的難受!
我絕望地閉上眼睛。
仿佛過了很久,門外傳來腳步聲和開鎖的聲音,我急忙挪到一邊去。
有人推門進來。
看到來人後,我更絕望了,今天肯定凶多吉少。
因為,進來的人正是江娉婷。
這是婚禮事件後,我第一次見她。
江娉婷比之前明顯瘦了不少,人也憔悴了很多,先前臉上的甜美嬌貴感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一臉戾氣。
我驚恐地望著她,不知道她到底想對我做什麽,但顯然不會是好事。
江娉婷在我身邊蹲下來,看我的目光冷得要殺人,她伸手扯掉我嘴上的膠帶,說道:“姓蘇的,沒想到你也有今天啊!”
“江娉婷,你要做什麽?”我的聲音顫抖著。
江娉婷忽然抬手狠狠甩了我一個耳光,咬著牙說道:“你說我想做什麽?你他媽毀了我的婚禮,奪走我的男人,毀了我的下半生,你說我還能做什麽?”
她邊說邊狠狠地抽我耳光,左一巴掌,右一巴掌,直打得我整張臉都火辣辣的疼,耳朵嗡嗡作響,牙齒都快要打掉了。
我怕她會做出更過分的事,更怕她會傷害我肚中的胎兒,隻能任由她發泄。
江娉婷生生打了我二十多個耳光,把我的臉打得腫得老高,才住手。
她打累了,揉著自己的手心,忿忿地瞪著我,“姓蘇的,你啞了嗎?平常不是挺能說的嗎?今天怎麽一個屁都不放,你倒是放啊?”
我低下頭,不看她,感覺嘴裏有鹹鹹的液體泌出來,血液順著嘴角流到脖子裏。
江娉婷好像還是難泄心頭之恨,又用腳狠狠地去踢我的腿,跺了我的小腿幾腳,又去踢我的大腿,還有後背。
她穿著尖尖的高跟鞋,每一腳都踢得很疼,疼得戳心。
踢完後,又用手拽著我的頭發往牆上撞,直撞得我眼冒金星,頭暈腦脹。
我依舊不說話,實在疼得受不了時,才悶哼幾聲,隻求她不要碰我的肚子。
江娉婷打累了,也踢累了,視線忽然落到我的肚子上。
她冷“哼”了一聲,臉上露出詭異的笑,問道:“懷孕了是嗎?幾個月了?”
我不說話,依舊低著頭。
江娉婷用力抬起我的下巴,那張原本嬌美的臉變得扭曲醜陋,“你聾了嗎?快說啊,幾個月了?”
“兩個多月。”
江娉婷忽地直起腰,抬起一隻腳,金色高跟鞋的腳尖戳著我的小腹,笑得陰森,“你說,我這樣一腳下去,這個孽種還能不能活?”
我抬起頭,淚眼汪汪地看著江娉婷,“江小姐,是我不對,你打我也行,罵我也行,但請不要碰我的孩子好嗎?”
“你的孩子?這是個孽種,不配來到這個世上,就因為有了它,才毀了我的一切!”江娉婷神情鄙夷,尖尖的鞋尖仿佛要戳進我的肚子裏。
我使勁往後縮著肚子,低聲哀求道:“求你了,江小姐,求你放過我的孩子吧,它是無辜的,錯的是我,它沒有錯。”
江娉婷在我身邊蹲下來,“放過你的孩子?也行,但你要用什麽來交換?”
我使勁點頭,頭點得像搗蒜似的,眼淚婆娑地回道:“隻要江小姐能放過我的孩子,你讓我做什麽都行,你想讓我用什麽來交換,我都答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