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惴惴不安

  說來也是奇怪，貼上霍中醫祖傳的膏藥後，隻感覺傷痛處涼絲絲的，疼痛仿佛一下子就緩解了，疼得沒之前那麽重了。


  晚飯過後，我就能慢慢地站起來了。


  睡過一夜後，第二天就能下地走動了，如果不刻意觸碰磕到的地方，也感覺不到痛了。


  顧文詞原本就一直拖著不跟我辦手續，遇到霍中醫後，更見不著麵了，天天忙著去追霍中醫，有空沒空就跑去人家醫館裏找他給調理身體。


  簡直比二八懷春的小姑娘熱情勁還高。


  原本老爺子還站在我這邊，後來也不催顧文詞了，反而勸我別急，說：“你三姐好不容易遇著個讓她動心的，就先由著她去吧，等這段時間過去了，再讓她跟你辦移交手續，反正是你的終歸是你的，跑不了的。”


  老爺子都這樣說了，我還能怎麽辦？

  等腰傷一好後，我就坐了回霖市的飛機，實在是太想念小曦，天天從視頻裏看不解渴。


  那麽多天沒見小曦，小曦似乎比之前更懂事了，也長大了點。


  我把小曦抱在懷裏又疼又親，怎麽親也親不夠。


  小曦卻有點欲言又止的模樣，怯生生地問我：“媽媽，等你生下弟弟和妹妹後，是不是就不會那麽疼小曦了？”


  “為什麽突然這樣問呢？”


  “樓下的阿姨說的，她還說，說不定等你生下弟弟和妹妹後，就把小曦送回爸爸家。小曦好害怕，小曦隻要媽媽，不想回爸爸家，爸爸家的那個阿姨好凶。”


  她說著說著就要哭了。


  看著她那副擔心的小模樣，我突然有點自責，最近一直忙著東奔西跑，有點忽略小曦了。


  我把小曦緊緊抱在懷裏，安慰她，“怎麽會？小曦永遠是媽媽最疼愛的大寶貝。媽媽愛弟弟和妹妹，也愛小曦，你們三人都媽媽最愛的人，手心手背都是肉，媽媽豈有不疼之理？”


  小曦因為我和陳飛凰離婚的緣故，心思比同齡的孩子要敏感得多，稍微有點風吹草動就惴惴不安的，我隻能好好開導開導她，或者多抽時間陪陪她，別無他法。


  因為懷的是雙胞胎，我的肚子比尋常孕婦的肚子要大一些，六個月往後就很辛苦了，金子還差一個多月就要生了，所以美容院那邊我和她兩人換著班去。幸虧聘請的正副店長給力，經驗嫻熟，店裏的營業額一直穩定增長，不太用我們操心。


  年底結算時，我和金子各得到了一筆可觀的利潤，可我卻並沒有太高興的感覺。因為這家美容院，是我吃了那麽多皮肉之苦才換來的。


  以前的我，挺看重金錢的，想努力賺許多許多的錢，讓小曦過上好的生活，讓我爸爸媽媽晚年老有所依，讓陳飛凰後悔和我離婚。可現在，錢對我來說卻變成了一種數字，區別隻是多和少。


  好像再多的錢也無法掀起我心中的波瀾了。


  馬上就要到春節了，大街上、商場裏到處張燈結彩，喜氣洋洋的，充滿節日的氣氛。


  晚上，我帶著小曦去超市買一些年貨，逛到年貨區時，迎麵遇到了陳飛凰。陳飛凰手裏抱著他的兒子，他們老陳家的命根子。那小男孩長得肉乎乎的，看五官長得更像於歡歡多一些。


  我和陳飛凰都愣住了。


  我們好像好久好久都沒有碰麵了，他比以前蒼老了不少，鬢角好像有幾絲白發，眼角也長了細紋，明明不到三十歲的年紀，看著像快要奔四的。


  小曦也是，並沒像以前看到陳飛凰時那樣親熱地撲上去喊他爸爸，隻是怯生生地望著他，目光疏離，帶著生分。


  陳飛凰喊了聲“小曦”後，小曦才勉強地叫了聲“爸爸”，表情有些不情不願的。


  陳飛凰尷尬地笑了笑，語氣帶點抱怨，“這孩子跟我越來越不親了。”


  我笑笑，“小孩子都這樣，誰疼她，她就跟誰親，不疼她，當然不會親。”


  陳飛凰臉色有些難看，問我：“你快生了吧？”


  “還有三個多月。”


  “男孩女孩？”


  “雙胞胎。男孩女孩對我們來說都一樣，我先生更喜歡女孩，他對小曦也很疼愛，像疼自己的孩子一樣。”我的語氣極平淡，從來沒想到我和陳飛凰居然會這麽平心靜氣地說話。以前憤怒大概是因為還有愛吧，後來由愛生恨，現在不愛了，自然也就不恨了。


  陳飛凰好像鬆了口氣似的，連聲說道：“那就好，那就好，我原本還擔心等你生了自己的孩子後，你先生會把小曦送到我家呢。你也知道的，我現在經濟條件不太好，養不了那麽多孩子。”


  原來這男人最近這段時日一直刻意避著不見小曦，是在擔心這個。


  小曦比同齡的孩子早熟些，聽到陳飛凰這樣說，眼淚頓時在眼圈裏直打轉轉，小手緊緊地拽著我的衣襟，好委屈的樣子。


  我隻能再安慰她幾句，告訴她爸爸不是不愛她，隻是經濟條件差，養不了那麽多孩子才這樣說的。


  這時於歡歡推著購物車朝我們走了過來，車裏放著大袋小袋的紙尿褲和嬰兒用品，看到我時依舊冷著一張臉，麵無表情。


  從超市出來後，司機把車停到路邊等我們，小曦一直緊緊拉著我的手，生怕我會離開她，這孩子越來越沒有安全感了。


  我緊緊攥住她的小手，安慰道：“小曦放心好了，媽媽會一直和你在一起的，不會把送到爸爸家，媽媽和外婆手裏都有足夠的錢，能養活小曦。並且陸叔叔也很喜歡小曦，不是嗎？”


  小曦懂事地點點頭。


  很快各處都陸續放年假了，我們也終於可以休息幾天，喘口氣了。


  往年的春節都是和陳飛凰去他老家過，今年的春節要和陸鶴鳴一家人過了。


  原以為得跟著陸鶴鳴回他海市鄉下的爺爺家，沒想到陸國風提前把老爺子接來霖市這邊了，安排到他的別墅裏住，說鄉下那邊天冷，而我和金子的肚子都大了，還要跟著他們來回探親不方便。


  除夕節這天，我和陸鶴鳴帶著小曦去陸國風家吃團圓飯，金子和陸秦風也來了。


  晚上一起吃過團圓飯後，傭人撤了菜，上茶，我們聚在一起敘話。


  平時大家都忙，難得春節假期能休息幾天，在一起聚聚，一大家子人，有老有少的，顯得挺熱鬧的。


  陸鶴鳴和陸國風他們那一群男人聚在一起說些公司的事，我和金子要麽說美容院的事，要麽說胎兒的事。


  金子的心態和以往也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她現在也不那麽急功近利了，比以前平和了不少。


  小曦呆著無聊，說要和陸鹿鳴去院子裏玩，我答應了。


  小曦和陸鹿鳴雖然差了一個輩份，年齡也相差了八歲，在一起卻玩得很和諧。


  聊了一會兒，我沒看見小曦回來，朝院子裏喊了幾聲，也沒人應，我有點心慌，叫來傭人，讓她幫我一起去找。


  找到後花園時，聽到了小曦的哭聲，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