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 被欺

  退燒藥打上後,我的燒很快便退了下來,頭痛欲裂的感覺減輕了很多,渾身的關節也沒那麽酸痛了,身體也不像之前那麽冷了,整個人都舒服了一些。


  但發燒這種病最容易反複了,如果不注意,再盧燒的話,燒到這麽高,很容易燒成腦炎、肺炎等症狀。


  所以我要走的話,也得等病情穩定一些再走。


  我決定等陸鶴鳴聯係上我後再說,畢竟這兒不是國內,是加國,我在這兒人生地不熟的,跑也沒地方跑。


  身體舒服了些後,我想睡一會兒,但又怕藥袋裏的藥液打空了,便喊站在門口的人進來一個幫我盯著,我本意是想讓那個白瘦點的男人進來。


  可沒想到,我剛喊出聲,那個黑壯的男人搶先跑進來了,問我:“什麽事?”


  因為在車裏他用那種眼神看我,所以我對他沒有什麽好印象,說道:“能讓你的同伴進來嗎?我有事要跟他說。”


  黑壯男人不樂意了,“什麽事?能跟他說,卻不能跟我說?”


  我避而不答,“你讓他進來好嗎?”


  “你是不是想買通他好逃跑?如果讓我知道你們倆私下有什麽勾當,小心我向上麵的人告密。”


  我心底冷笑,但麵上卻微笑道:“你想多了,我隻是想讓他照看我一會兒。我困了,想睡一會兒,怕藥液打完了,針管會把空氣注射到我的體內,有危險。”


  這男人覥著臉說:“是這樣啊,我也能守在這兒看你啊,我比他還細心呢,你放心地睡吧。”說完在我的床邊坐下,替我掖了掖被角,手指裝作不經意地劃過我的臉龐。


  我眼神厭惡地看了他一眼,“算了,你出去吧,我不睡了,我自己看著就行。”


  “你看你,白長了張這麽漂亮的臉,人卻如此木訥,不解風情!”這男人佯裝生氣地哼了聲,卻並不離去。


  我垂下眼,不說話。


  “跟你開玩笑呢,別當真。”他見我生氣了,換了種語氣,“你睡吧,我守在這裏陪你一會兒,你放心,我不會怎麽著你的。”


  “你在這裏我睡不著,請你出去好嗎?”我努力克製情緒,盡量用平穩的語氣跟他商量著。


  方才在車裏,前麵還有人他就意欲對我不軌,現在在病房裏,就隻有我和他,他會錯過這大好機會?

  我信他才怪。


  這男人把手搭到我的手腕上,目光看向我的臉龐輕浮地笑道:“為什麽我坐在這裏你就睡不著?外麵那個瘦子在這兒待著你就能睡得著?你以為他就是什麽好東西?我告訴你,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尤其是單獨麵對漂亮女人時都會起壞心思。隻不過有的男人有賊心沒賊膽,有的男人有賊心也有賊膽罷了。”


  我對這兩人都沒有什麽好感,因為平時我都是待在屋裏不出門,打交道最多的隻有娟子一人。況且我一個被軟禁的,幹嘛要對看管我的人有好感?


  但這個男人看向我的目光不懷好意,言行也讓我很不舒服,並且還在背後裏敗壞他的同夥,就更讓人反感了。


  這種兩麵三刀的人,人品絕對有問題。


  我把手從他的手中抽回,冷下臉說:“請你出去好嗎?”


  “真生氣了?還挺有性格的。你都被關了一個月了,你老公也不來找你,是不是不要你了?既然他那麽狠心對待你,你幹嘛還要守著他?你一個人天天被關在屋子裏,都這麽久了,不覺得寂寞麽?”說完,這男人的手又探到我的頭發上,把我耳畔的頭發撩到耳後,順手滑到我的嘴唇上捏了捏。


  他這輕浮的舉動已經超出我的容忍性了。


  我一把打掉他的手,指著門口衝他厲聲說:“你現在馬上、立刻從這兒滾出去!如果你再不出去,我就喊人報警了!”


  這男人見我真生氣了,他也討不著什麽便宜,便不情不願地站了起來,走了兩步,又覺得臉上無關,朝我撂下句狠話,“真不識抬舉!得罪了我,以後可別後悔!”


  他出門後,將門狠狠地摔下。


  等他一出去後,我的眼淚無聲地流下來。


  龍遊淺水遭蝦戲,虎落平陽被犬欺,落魄的鳳凰確實不如雞。


  沒想到有一天,我竟然淪落到這種地步,連一個不知名的看守人員都想對我欲行不軌。


  在他們眼裏,我就是一個可以被隨意欺負的可憐女人吧。


  好不容易等這一袋藥液輸完後,我按了床頭鈴,之前的那個護士小姐進來了。


  她進屋後將門關得嚴嚴實實,走到我身邊用正常聲音問我:“怎麽樣?現在感覺好點了嗎?”


  “燒已經退了,但還是不太舒服,渾身無力。”


  “感冒發燒沒這麽快就好的,至少得三天症狀才能減輕。你要好好休息,多喝水。”


  “好的,謝謝你。”


  她趴到我耳朵低聲說:“我已經給你先生打過電話了,他說讓你暫時不要轉移地方,先待在醫院,他會來救你走的。但他現在在你們自己的國家,乘飛機趕過來的話需要一段時間,最快也要幾個小時。他讓我轉告你,不要著急,等他來。”


  聽到護士小姐這番話,我原本忐忑不安的心像吃了顆定心丸一樣,忽然變得安定下來。


  怪不得陸鶴鳴遲遲不來救我,原來他回國了。


  我衝護士小姐點點頭說:“好的,謝謝你了。”


  我會等的,已經等了一個月了,也不差這幾個小時了。


  護士小姐幫我換好藥後,拍了拍我的肩頭又安慰了幾句,便走了。


  她走後,我盯著一滴一滴往下流的藥液出神,一想到陸鶴鳴很快就能來接我了,我忽然不再像之前那樣絕望了。


  但是腦子又被新的疑問占據了,陸鶴鳴突然回國做什麽?是陸氏集團出了什麽大事嗎?


  肯定是出了很大的事,所以他才會拋下我趕回國內去吧?

  等輸完液後,天已經快亮了,護士小姐幫我拔掉針頭後,我終於可以放心地睡一覺了。


  因為太困,再加上生病身體難受,我很快就睡著了。


  這一覺睡的時間很長,等再醒來的時候,我睜開眼睛看到黑黑壯壯的那個男人站在我麵前,手裏端著盛飯的托盤,托盤裏放著意麵,煎牛排,還有一杯牛奶。


  他見我睜開眼睛,便把托盤放到床頭櫃上說:“餓了吧?我剛打了飯,你吃點吧。”


  煎牛排散發出好聞的肉香,我摸了摸癟癟的肚皮,確實餓了。


  可我卻不敢吃,誰知道這飯菜是不是幹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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