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7章 命運多舛

  唐晚玉躺在病床上,已經麵目全非,頭上身上多處撕裂,血血跡斑斑,原先的濃密黑發已經剃光,露著森森白骨,十分可怕。


  我嚇得急忙閉上眼睛退了出來,慨歎造化弄人,紅粉骷髏一線間。


  前幾日的她春風得意,這才短短幾天,就出了這種事,真是命運多舛。


  我把陸風鳴叫到身邊,問他什麽情況?報警了嗎?警察怎麽說?

  陸風鳴說警察給出的答案是他媽媽酒駕開到外環,逆行撞上了大貨車導致傷亡,她開的車子已經報廢了。


  “酒駕?”唐晚玉剛剛坐上她夢寐以求的代董事長之位,還沒施展報複呢,怎麽可能會犯酒駕這種低級錯誤?


  我不信,問陸風鳴,“唐姨這麽小心的人,怎麽可能酒駕?她出事前去哪裏了?有沒有見過什麽人?出車禍時,車上有沒有陪同的人?”


  陸風鳴神情沮喪,一個勁兒地搖頭。


  這個男人到底是年輕,經的事少,一遇到大事就慌張得不行了,六神無主。


  我見問他也問不出什麽,便走到唐嘉爾麵前對他說:“我覺得唐姨的死有問題,依唐姨的個性,她不會酒駕的。案子你們再跟進一下,給警察那邊施施壓,讓他們好好查查,別隨便結案。如果有可能,最好解剖下唐姨的屍體,看看她車禍前有沒有別的死因。”


  陸風鳴一聽到要解剖他媽媽的屍體,立即阻止道:“我不要讓他們解剖我媽的身體,這樣我媽就連個全屍都沒有了。”


  我說:“我懷疑唐姨是他殺,目前這種情況下,找到殺害你媽的凶手比什麽都強。”


  唐嘉爾點點頭,“好,我會盯緊的,無論怎樣一定要查出殺害我姐姐的凶手!”


  很快便有醫生將唐晚玉的身體推去停屍間,唐晚玉白發蒼蒼的老父老母抱著唐晚玉躺著的床頭哭得老淚縱橫。


  我背過身去,擦去眼淚。


  再轉過頭來對唐嘉爾說:“多派些人保護風鳴和鹿鳴,我擔心凶手下一個對付的就是他們倆。最近陸家不太平,先是陸董事長出車禍導致昏迷不醒,接著鶴鳴中毒失聲,然後就是唐姨出車禍。你也多保重,安全第一,無論怎樣我們都要活著,好好地活著。”


  唐嘉爾神情沉重,咬著牙恨聲道:“我一定要查出害我姐姐的人,給她報仇!”


  辭別了唐晚玉一家,我來到臨江別墅取一些證件,拿到證件後,我忽然覺得有必要提醒一下金子。


  讓她最近出行注意一下,尤其是她的兒子陸金鳴一定要保護好,真的不希望陸家的人再出什麽事了。


  電話裏三言兩語肯定說不清楚,我便來到了她家。


  傭人來開的門,看到是我後,讓我進了屋。


  進屋後並未看到金子,傭人告訴我太太正在樓上泡澡,讓我稍等一會兒。


  我坐在沙發上喝了會兒茶,忽然聽到金鳴在樓上玩耍的聲音,便想到樓上找他玩一會兒。


  經過書房時,卻隱約聽到了顧文麒的聲音。


  我的心一提,真讓我猜對了,陸秦風竟然讓他來家裏談事,關係肯定不一般了,應該是早就勾搭上了。


  我情不自禁地停下腳步,豎起耳朵聽了起來。


  兩人在商量陸氏集團並購顧氏集團的事,爭吵得很激烈,在為價格的事情爭吵。


  陸秦風一直在壓價,顧文麒就在抬價。


  最後兩人鬧得有點僵,顧文麒說:“唐晚玉一死,整個陸氏就都是你的了,你想怎樣就怎樣。大大方方地送我個順水人情多好,幹嘛非要跟我討價還價浪費口水?如果不是我找人去色誘陸國風,並把這樁醜聞曝光出去,你能有今天?”


  我恍然大悟,怪不得當時覺得蹊蹺,果真是背後有人搞了鬼,隻是沒想到搞鬼的竟然會是顧文麒。


  陸秦風有些不樂意了,“你是幫了我,但陸國風傳出醜聞後,陸氏集團市值縮水好幾百個億,這筆賬我找誰去算?所以你這邊價格再壓一壓,否則我沒法向董事會交待。”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有了陸氏,你還愁錢不來嗎?”


  我很想繼續聽下去,可是又怕被人發現,便悄無聲息地下了樓,對傭人說了聲我臨時有事不等金子了。


  出了門後,我的心慌慌的,陸秦風和顧文麒兩人竟然走到了一起,顧文麒這人行事風格詭異,陸秦風能和他走到一起,肯定也不是省油的燈。


  如果陸國風車禍和唐晚玉無關,那是不是陸秦風所為?如果是的話,唐晚玉的死和他有沒關係?

  那麽,給陸鶴鳴下毒是不是也是陸秦風授意或者指使江娉婷去做的?否則憑借江娉婷的腦子,她是做不出來這種事的,也得不到那種很小眾很偏門的毒藥。


  我越想越害怕,殺人凶手說不定就是陸秦風,我竟然一時腦抽,傻到去提醒他妻子要小心一點兒。


  幸虧我沒繼續等下去,否則的話估計我也難逃一死。


  等回到陸氏山莊後,我對看護小曦以及川柏和清鳶的傭人交待,讓他們最近一段時間隻在山莊裏活動,不要外出,更不要讓陌生人進入山莊。


  整個山莊從今天開始進入全麵戒嚴狀態。


  我到家沒多久,金子打來電話問我怎麽不等她洗完澡就走了?還問我有什麽事要找她?

  我早就想好說辭,“我去臨江別墅收拾東西,正好路過你家就想去你家坐坐,誰知道剛坐沒多久,山莊這邊有事,我就提前走了,沒什麽事。”


  金子笑道:“原來是這樣啊,我們好久沒見麵了,哪天去山莊看望你。”


  “好啊好啊。”我笑著應付道。


  雖然不知陸秦風的事情金子有沒有參與,但現在我連金子也不敢信任了。


  三日後,是唐晚玉出殯的日子,為保陸鶴鳴的安全,我堅決不讓他本人去,我帶著兩個保鏢去參加了她的喪禮。


  因為陸鶴鳴是陸秦風目前最大的障礙,如果他身體好好地出現在他麵前,他肯定會向陸鶴鳴施以毒手。


  現在這種危急關頭,我不想讓陸鶴鳴冒一丁點兒風險。


  來到禮堂後,唐嘉爾和陸風鳴正站在門口迎接來吊唁的人。


  陸風鳴短短三天內瘦得有些脫相了,原先一個翩翩如玉的英俊小生,現在胡子拉渣的不修邊幅,一身黑色西裝更顯得他身形單薄,仿佛風一吹就倒似的,要不是他喊了我一聲“嫂子”,我都沒認出來。


  我對陸風鳴說了些節哀的話,我們倆正說話間,陸秦風和金子也來了。


  陸秦風看到我之後,假裝關切地問我:“鶴鳴賢侄今天怎麽沒來?再怎麽著唐晚玉也是他的繼母,他不來是不是說不過去?”


  我知道今天的喪禮上肯定會遇到陸秦風,也知道他肯定會向我打探陸鶴鳴的消息,理由我早就想好了,便對他說道:“鶴鳴身體抱恙,失聲說不出話來,全身疼痛,生活都不能自理。他這種情況沒法出門的,還請叔叔諒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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