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刺耳的刹車聲過後,車子在距我隻有一掌遠的地方停下了。
短短幾秒鍾,生死一瞬間,我渾身被冷汗浸透。
車門打開,車主下來了,我看到一雙黑色錚亮的皮鞋,筆挺的西裝褲,頎長的雙腿,熟悉的臉龐,英俊的眉眼。
是陸鶴鳴。
他蹲下身,仔細查看了下,見車子沒撞到我,彎腰扶起我,“疼嗎?”
我這才發現我的胳膊肘和膝蓋磕得血淋淋的,眼淚就不管不顧地流了出來,“疼,我好疼。”
他扯出西裝領巾給我擦眼淚,“每次遇見你都出事,就不能保護好自己?剛才要不是我急刹車,想見你一麵還得下去見。”
我破涕為笑,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得,還能笑出來,說明沒嚇傻,走吧,送你去醫院包紮一下。”
我想站起來,可是腿卻不聽使喚,抖個不停。
陸鶴鳴見狀打橫抱起我,剛要上車,卻被劉翠花攔住了。
“好你個蘇菀,竟然敢給我兒子戴綠帽子。我就說呢以前讓你離婚死活不同意,怎麽突然間就離了,原來是有相好的了!你不三不四,還訛我家房子,真是欠揍!”說著又撲上來。
陸鶴鳴抬手推開她,將我緊緊護在懷裏。
我被劉翠花的胡攪蠻纏氣得喘不過氣來,“你別血口噴人,他是我們公司的客戶!”
劉翠花一臉狐疑地打量陸鶴鳴,“客戶?客戶會這樣抱著你?”
陸鶴鳴將我放下,拿出電話打了一通,打完後對劉翠花冷聲道:“這位女士,你涉嫌蓄意謀殺,附近有監控為證,要不我們報警去警察局細算?”
“報啥警?我就不小心推了她一下,怎麽就謀殺了?你還勾引我兒媳婦呢,警察來了先把你們抓走……”劉翠花本來就是個欺軟怕硬的主,一聽陸鶴鳴要報警嚇破了膽,嘟嘟囔囔地走了。
陸鶴鳴抱我上車,“真離了?“
“快了。”
“因為我?”陸鶴鳴伸出右手在我手上輕握了下,“要負責嗎?”
我不知怎麽地,開口說:“好啊,娶我唄。”
他忽然把車停下,墨色眸眼生動,就那樣深深地望著我,“你嫁嗎?你嫁我就娶。”
我一愣,差點當真了。
轉念一想,這男人肯定是在逢場作戲逗我開心呢,當真我就傻了。
像他這種有錢有顏英俊瀟灑的男人,大把的年輕小姑娘往上貼。
我算什麽?離異、帶孩、奔三還不能生育的下堂婦,他怎麽可能娶我?
我打個哈哈,“說著玩的,好不容易離了婚,才不要那麽快結婚呢。”
接下來的一路,陸鶴鳴都沒再說話,我猜不透他什麽心思什麽意圖,更摸不透他的脾性。
到了醫院後,他抱我去急診室包紮,我要自己走他不同意。
我90多斤的人,抱著上上下下也挺累的。
沒一會兒他的額頭就沁出細細密密的汗珠,我幫他擦掉,盯著他好看的眉眼問:“為什麽對我這麽好?”
他戲謔地說:“別多心,我對美女都好。”
“貧嘴。”我用力捏了他的腰一把。
他的唇貼近我的耳朵,在我耳邊嗬氣,“那晚差點把我捏廢了,所以你要對我負責。”
我臉一紅,“那我娶了你唄。”
“就這麽說定了。”
“切。”
處理好傷口後,他帶我做全身檢查,說上次遇到我的時候就被人打暈了,這次又差點被車撞,別留什麽後遺症。
我看著這個為我忙前忙後的男人,突然想到陳飛凰以前對我也這麽體貼,隻是後來在他媽的教唆下對我越來越冷淡。
做完檢查後陸鶴鳴非讓我住院觀察一晚再走。
我說我沒那麽嬌氣,可他卻說如果不處理好,萬一哪天我腦子不清醒再告他肇事逃逸怎麽辦?
他怕我訛他。
我哭笑不得。
住進高級單人病房,輸上水後,我想吃魚肉小餛飩,他去給我買。
直等了一個多小時,我餓得前胸貼後背的時候他才回來,手裏提著兩個食盒。
一盒小餛飩一盒清蒸魚。
我用湯勺舀起一粒餛飩吞下去,“真鮮,這是我吃過的最好吃的魚肉餛飩。”
他夾了一筷子魚肉送進我嘴裏,“嚐嚐,正宗長江刀魚。”
“你真奢侈哎,這麽大一條江刀至少得3萬一斤吧?”
“吃吧,吃都堵不住你的嘴。”
不愧是一魚難求的正宗長江刀,魚肉極其鮮美,鮮的我舌頭都差點吞下去了。
吃飽後天明地闊,人生觀都不一樣了。
“飽了?”
“嗯。”
“飽了我們就做點該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