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職場

  我努力克製自己不要發火，輕輕撥開他的手站起來，“梁總，要是沒事的話我先回去了。”


  他雙手搭到我的肩膀上一按，“那麽著急幹嘛？我們再聊聊工作上的事。”


  嘴裏說著工作上的事，卻把我拉進他懷裏，低頭去吻我的耳垂，手在我的腰上揉。


  這些個男人怎麽都一個德行？

  我用力推開他，往後退了幾步，說：“梁總，別這樣。”


  梁斯文摸了摸自己的嘴唇，輕輕咂了咂，“蘇菀，你文章寫得那麽風情，人怎麽就如此不解風情呢？”


  這是什麽邏輯？我文章寫的風情，就得跟你亂搞嗎？

  梁斯文看我沉默不語，遞給我一個文件袋，“和陸氏集團的合作方案，對方點名讓你去談。”


  我接過文件，心裏有點忐忑，“是陸鶴鳴嗎？”


  “對。”梁斯文耐人尋味的眼神看著我，“該怎麽做不用我教你吧？好了，你去忙吧。”


  “好的。”


  我走到門口，忽又聽到梁斯文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副總編劉萌要回家待產了，她的位置空了下來，如果和陸氏集團的合同能簽下來，就你上。”


  副總編管理整個網站，拿全站的業績提成，薪資和獎金比主編職位翻了不止一番。


  在誰看來這都是個肥缺，網站所有欄目的主編都眼紅這個職位。


  想想梁斯文最近的種種舉動，是要對我職場潛規則嗎？難道副總編除了工作還要陪老板玩風情？

  我回到辦公桌前把梁斯文交給我的合作方案認真審閱了一遍，確認無誤後又深入了解了一番陸氏集團。


  然後和陸鶴鳴的秘書約好會麵時間。


  次日下午五點，我帶著合作方案驅車去了陸氏集團。


  陸氏集團主營地產、裝修、連鎖酒店、珠寶首飾等業務，在中央廣場有一幢獨立的辦公大樓，大樓外觀豪華又氣派。


  不得不說，陸鶴鳴這人真是年輕有為。


  到了陸氏大樓，我在工作人中的指引下去了頂樓的CEO辦公室。


  秘書說陸總正在開會，讓我稍等一會兒。


  透過會議室的落地長窗，我看到陸鶴鳴穿著整潔熨帖的黑色手工定製西裝坐在會議桌主位，正認真地翻閱文件，拿文件的手指骨節分明修長好看。


  他身邊是一排穿黑色職業套裝的男女工作人員，正一臉虔誠、畢恭畢敬地輪番向他匯報工作。


  此時的男人全身上下寫滿“威嚴”二字，氣質矜貴清冷，一張俊雅的臉不怒自威，裏裏外外透著一副霸道總裁的範兒。


  和我平時看到的陸鶴鳴很不一樣。


  十分鍾後，陸鶴鳴的秘書通知我進去。


  我敲門進屋，隻見陸鶴鳴的辦公室寬敞明亮，室內裝修並不像梁斯文的辦公室那樣搞得金碧輝煌的，而是低調奢華有內涵，以黑白兩色為主，透著禁欲風。


  這大概就是富豪和暴發戶的區別吧。


  陸鶴鳴坐在寬大的花梨木辦公桌後向我抬眸輕笑，“來了？”


  我報之以淺笑，“是的，陸總。”


  然後中規中矩地坐在他對麵，把梁斯文交給我的合作方案拿出來，遞到他麵前。


  陸鶴鳴示意秘書退出去。


  女秘書卻沒動。


  陸鶴鳴出聲讓她把窗簾拉好，退出去。


  女秘書照做，出門前卻狠狠地剜了我一眼，直剜得我心裏毛毛的。


  諾大辦公室裏隻剩了我們兩個人。


  陸鶴鳴坐在寬大辦公椅內，肩膀微微後仰，雙手交疊放在桌上，隻掃了一眼合作方案，就用居高臨下的眼神睨著我，“網站媒體平台那麽多，我為什麽要和你們合作？”


  What？不合作你點名叫我來幹嘛？


  我壓壓火，“陸總，雖然我們公司比不上BAT，但在本城媒體中也排到前十位，跟我們合作不會讓您失望的。”


  陸鶴鳴食指輕敲桌麵，“也就是說，前麵還有九家媒體平台比你們優秀。”


  我終於懂了，為什麽梁斯文說如果合同能簽下來，就我上了。


  顯然這是塊難啃的肉。


  他自己都啃不下來，換我上，純粹是死馬當活馬醫。


  望著陸鶴鳴那張輪廓深邃的臉，我忽而明白什麽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