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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3章 詭異

  從蕊神情冷肅:“隻要聽到是“離過婚的女人”,男人就會浮想聯翩……真是可笑,我離婚是我自己的事情,難不成我從此就變成一塊臭肉,隨便哪隻蒼蠅都可以飛過來叮一口?”


  “她給我介紹的那些男人也不是什麽好貨色。雖說其中有各部門的負責人,還有其它公司的高層,卻都是逢場作戲,隻想占便宜不想負責的那種。有幾個年齡實在是大了,四十多快五十,臉上那皺紋比我爸還多。”


  虎平濤說話一針見血:“你這個高中同學似乎沒安好心啊!”


  從蕊沉重地點了點頭:“後來她安排了幾次飯局,故意給我灌酒,被我看穿了。我顧及著從前的舊誼,沒把話挑明。可平時在公司裏,還是有很多男的有意無意來我辦公室坐坐,獻殷勤。”


  蘇小琳笑著問:“那麽多人,就沒有一個你能看得上的?”


  從蕊認真地回答:“還真沒有!明成已經很優秀了。看到那些人,我都會下意識用明成做比較。當然,也不是所有人都想著占我便宜,其中也有真心想追我結婚的。可我實在是提不起興趣。”


  丁健在旁邊插話:“聽你說到現在,感覺你那個叫做徐玲的閨蜜,好像針對你醞釀著陰謀啊?”


  虎平濤點頭道:“我也有這種感覺。”


  從蕊長長呼了口氣:“你們的感覺沒有錯,的確是這樣。我也是去了徐玲的公司上班以後才知道,她的家庭狀況根本不是她說的那樣,區別非常大。”


  “一次很偶然的機會,我聽同事說,徐玲在家被她老公打了。”


  “當時我就覺得很震驚。因為長久以來,徐玲給我的印象一直是夫妻和諧,家庭幸福。她不止一次在我麵前說過她老公如何如何的好。主動買菜做飯,周末外出,就連平時洗衣服也要把大、小件分開,連她的內衣褲都幫著洗,而且還是用手洗,從來不用洗衣機,說是洗衣機桶裏不衛生,有太多的細菌。”


  “我那時候就是聽著徐玲說這些,才對明成產生了不滿。這人與人之間的幸福都是比較出來的。愛情的基礎是相濡以沫,看看徐玲兩口子家庭幸福,我自然就覺得明成對我虧欠太多。我承認,當初與明成離婚的確是頭腦發熱,事後想想覺得我看事情太過於片麵。可如果沒有徐玲整天在我旁邊吹風,說她男人這樣好,那樣好,我說什麽也不會跟明成離婚。”


  虎平濤目光微凝:“我先說說我的想法吧!從蕊你之前說已經離婚的時候,我就感覺你似乎是被騙了。先聲明,我沒有故意貶低你的意思,我隻是根據自己的職業習慣對整件事進行分析。你之前說過一個很重要的因素,那就是錢。”


  “你前夫是公司高管,收入是很不錯的。離婚的時候能給你兩百萬,足以證明他的薪酬已經超過大多數人,屬於站在社會頂端的那個階層。”


  “再反過來看看你說的那個朋友徐玲。她在企業裏工作,具體什麽職位職務的因為你沒說,我隻能按照你說過的內容進行分析。從蕊你離婚後外出旅遊大半年,一口氣花了好幾十萬。你覺得不能坐吃山空,於是想要找一份工作。徐玲幫著進了她所在的公司,讓你當財務,是這樣吧?”


  從蕊點點頭:“是的。”


  虎平濤繼續分析:“你學曆很高,人也長得漂亮,有獨立生活能力,經濟基礎也不差。一句話:你不愁吃不愁穿,就算沒有工作,隻要省著點兒花,日子也能維持下去。還有就是你父母尚在,兩位老人都有退休金,也有房子,所以物質方麵你是不缺的。”


  “問題在於你那位閨蜜徐玲。一般來說,財務是一個單位的重要部門,甚至是極為關鍵的核心。徐玲幫你介紹工作這事兒可以理解,可之前你說過,徐玲在單位上隻是普通職員。還有,你入職以後,與同事在一起吃飯喝酒的機會很多。徐玲給你介紹了很多男人,他們都看中你,可你不喜歡那些人。”


  從蕊認真地說:“是的,那些人比不上明成。”


  虎平濤抬起右手,輕輕擺動了一下:“我們暫且不談這個,先說說那些追求你……不,應該是徐玲給你介紹的男人。一個個說太麻煩,你就說個大概吧!我問你,他們職位比你高?還是跟你一樣,都是公司裏的普通職員?”


  從蕊陷入了長達好幾秒鍾的思考,她皺起眉頭,臉上顯出思索的神情,緩緩地說:“你這麽一說,我想起來了……有好幾個是公司不同部門的副部長,兩個是副總監,還有兩個是分管行政與材料方麵的……他們的職位都比我高。”


  虎平濤淡淡地笑了:“第二個問題:這些人的職位比徐玲高嗎?”


  有了之前的思考基礎,從蕊回答速度明顯加快。她肯定地點點頭:“徐玲雖然在職時間長,卻隻是普通的高級文員。她在公司裏沒有職位,隻有職級。”


  虎平濤繼續問:“徐玲現在的月薪多少?”


  “七千三百零六塊。”從蕊報出一串數字:“我是財務,每個月都要做公司所有人的薪水報表。”


  說到這裏,從蕊似乎是想起了什麽,補充道:“有件事情我覺得很奇怪。其實徐玲入職時間已經很多年了。公司雖說是企業,可在升職這方麵還是看重資曆和經驗的。徐玲能力不錯,工作經驗也很豐富,而且每次吃飯我看她與那些人的關係很熟,不像是在單位上人緣糟糕的那種……照理說,她這樣的應該早就已經升上去,現在至少是個副部長。可很多年輕的職位都比她高……感覺很不合理。”


  虎平濤笑道:“這不難理解。肯定發生過一些你不知道的事情。你隻要花點兒時間和功夫在單位上打聽一下就知曉內幕。”


  “還是回到剛才的話題吧!”虎平濤伸手拍了一下丁健的肩膀,平靜地說:“我和丁健都是警察。無論出於職業習慣還是對事物本身的敏感性,我們都覺得從蕊你離婚這事兒有些古怪。剛才我已經分析了一段,你也說在單位上聽同事說,徐玲經常被她男人打,那後來呢?你還了解到什麽?”


  最後的問話再次勾起從蕊心底的傷痛回憶。她麵色變得陰沉,眼眸深處透出悔意和痛恨:“那次聽同事說過之後,我也感覺事情有些不太對勁兒。於是那個周末我約了徐玲,讓她帶著孩子一起出來,我們去兒童遊樂園逛逛。”


  “到了地方,小孩子玩的很高興,我們在旁邊看著。我買了好幾次奶茶,故意勸著徐玲喝,她喝多了就去上洗手間,我抓住機會問她的孩子:你爸爸媽媽關係怎麽樣?在家裏誰做飯?”


  “小孩子是不會撒謊的。當時張口就說:在家裏是我奶奶做飯。”


  “那時候我心髒一直高吊著,又問:你爸爸呢?他做飯嗎?”


  “孩子告訴我:爸爸不做飯,從來不做飯。”


  “我那時候已經感覺快要喘不過氣,就連聲音也變了。我繼續問:那你爸爸平時在家裏都做些什麽?有沒有洗衣服?有沒有做家務?”


  “孩子說:爸爸在家從不做事。他總是躺在沙發上玩手機,要不就是待在書房裏玩電腦。平時喜歡抽煙喝酒,媽媽讓他少喝點兒,去外麵抽煙,說是對家裏人影響不好,爸爸每次都要罵,有時候還抓住媽媽的頭發按在桌子上打。要麽用皮帶抽,要麽用拳頭打媽媽的肚子。奶奶在旁邊勸也不聽。”


  “爸爸總是說:女人要好好教訓才會老老實實聽話。”


  說到這裏,從蕊整個人身體一軟,仿佛所有力量瞬間從體內流失,無法坐直,隻能歪斜著靠在椅背上。


  她眼裏流出淚水:“我那天聽了以後隻覺得眼前一黑,感覺天塌了。”


  蘇小琳伸手扶住她的肩膀,憤憤不平地說:“這哪兒是什麽閨蜜啊!分明是看你日子太好過,心裏嫉妒,故意編造謊話讓你離婚。”


  尹麗也聽明白了:“這種人實在太可恨了,就是見不得別人好,故意給別人製造家庭矛盾,故意使壞……”


  說著,她伸手擰了一下丁健的腰:“胖子,有沒有辦法好好治治這種人?”


  丁健最怕這個,連忙閃躲著避開,愁眉苦臉忙不迭回答:“這個還真沒有。如果是第三者插足,有切實的證據,那還能走法律程序。可這種口頭上隨便說說就離婚的……就算去法院起訴,法官也不好判啊!”


  虎平濤在旁邊給他解圍:“這是典型的心理暗示。從蕊和徐玲關係親密,因此她對徐玲沒有防備。而且在主觀意識層麵上,從蕊對於“愛情”的理解過於片麵。你的物質基礎非常優越,相比之下更看重精神層麵的需求。這就讓徐玲有了可乘之機,故意誘導著你對你前夫產生不滿,進而矛盾嚴重化,最終導致離婚。”


  從蕊滿麵淒苦:“如果不是她經常在我麵前說她“家庭幸福”,她老公對她如何的好,我也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蘇小琳同情地看著她,勸道:“你和明成畢竟有過那麽一段,還有孩子。你找時間與明成好好談談吧!你也是受了蒙蔽,隻要明成理解,你們複合希望還是很大的。”


  從蕊捂著臉“嗚嗚”地哭起來:“……隻要明成願意,無論他提出任何條件我都答應。可是……我已經沒有機會了。”


  “我打過明成的電話,可電話一直無法接通。我打給他的公司,秘書接的電話,說明成在外地出差,出席重要的活動。”


  “我問她明成是不是換了電話,我告訴她我是明成的前妻,請她把明成現在的電話號碼給我,她卻說公司高管的手機號不能透露。”


  “我又打電話給明成的父母。他父親對我印象還是很不錯的,在電話裏說了很多明成的近況。可當我提到“複婚”的時候,他父親表示無能為力————明成身邊有很多追求者,其中有一個是他公司的女同事,經常來家裏照顧老兩口,還帶著孩子出去玩,經常來家裏做飯……”


  蘇小琳和尹麗相互對視,從彼此眼睛裏看到了無奈。


  從蕊抽泣著說:“我感覺天都要塌了。可這能怪誰呢?要不是我耳朵根子軟,事情也不會變成現在這樣。”


  “我恨我自己,我恨徐玲!”


  良久,等到從蕊的情緒稍有平複,不那麽激動的時候,虎平濤抬手遞過去一張紙巾。


  “我覺得這事兒可能比你想象中要複雜得多。”他直言不諱:“丁健說了,從你離婚到後來發生的這一切,感覺像個陰謀。”


  從蕊用紙巾擦掉臉上的淚水,深深吸了口氣:“你說的這些事情我都想過。但我不明白,除了刻意破壞我的家庭,徐玲沒有表現出別的企圖。她沒找我借過錢,也沒有通過我得到任何利益。”


  虎平濤不這樣認為,問:“你入職多久了?”


  從蕊回答:“一年多了……一年零四個月。”


  虎平濤繼續問:“你仔細回想一下,除了替你介紹男朋友,她有沒有對你提過別的要求?”


  從蕊雙眼通紅,左思右想,感覺實在難以理解,搖著頭說:“那個……好像沒有……你能不能說的具體一些?”


  虎平濤微笑著安撫她:“不要緊張,我說了,隻是幫你做個分析。要求有很多種,不一定與金錢和物資有關。比如她托你辦事,無論任何方麵,都可以歸到這個範疇。”


  從蕊道:“你這麽一說,我想起來了。那還是好幾年前的事情了,徐玲問我認識的朋友有沒有做律師的。”


  “律師?”虎平濤眉頭微微一皺:“還有呢?”


  從蕊回答:“她還問我認不認識醫生?”


  虎平濤思維慎密:“醫生有很多種,她問的是哪方麵的醫生?婦科?內科?還是外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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