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 破釜沉舟
說完話季盈春就直接閉上了眼睛,準備睡覺。
不過讓他比較意外的是,她剛躺下沒多一會兒常氏就翻身下了床。
季盈春不太明白,常氏下床做什麽,以為常氏是要去廁所。
可沒想到常氏扶著桌子,竟然走到了他的床邊。
“天天你們一個勁兒的讓我休息,我都這麽大歲數了,哪有那麽多覺可以睡也不怎麽困,你要是不忙的話,咱們兩個說說話。”
常氏的態度有那麽一絲絲的奇怪,讓季盈春覺得有些不解。
他不太能理解,為什麽常氏,這會兒會突然嚴肅。
倒和他說起這些事情,難不成說是有什麽意外發生了?
季盈春越想越覺得心裏煩躁的厲害,但他也不能說。
坐起來之後看著常氏,誰也沒去點燈,就借著窗外打進來的那麽一點兒月光,相互看著彼此的麵孔。
“這些年能夠過成這樣,是我從來不敢想的,我早先的時候,一度以為自己最後死了,可能連椅,床,草席都混不上,然而跟著你一路北上到了京城,倒也還過的不錯。”
對常氏來說,能夠一家人湊在一起安安穩穩的生活就已經很好了。
他從來沒有奢求求過榮華富貴,也不會去特意的想那些有的沒有的事情。
所以說常氏還是蠻知足的,季盈春對他的知足,也沒有感到意外。
老一輩的人苦日子過慣了,又怎麽可能像現在的人一樣,天天吃著碗裏的,看著鍋裏的,淨想些不切實際的事情。
“盈春啊,接下來你和我說說到底打算做什麽,我看你這幾天老實愁眉苦臉了,難不成是在擔心我的身體,我的身體早沒事兒。”
“要不是擔心我的身體就是擔心你那家鋪子,要我說呀,也別開什麽鋪子了。”
“咱們把鋪子兌出去,然後到京城外麵的村子裏買上幾畝田,好好的種田,安安分分的過日子,娘種了一輩子地,就算是到京城也不見得,種不出來糧食。”
常氏說話的時候,總有些有氣無力的意思。
季盈春微微的晃了晃腦袋,重點不是種不種糧食,他現在煩躁的是其他的事情。
如果真的像常氏說的,安安心心做一個田舍翁,那日子還有什麽可計較可議論的呢?
一眼看去,直接能夠望到頭的生活,根本就不是他想要的。
他想要的生活不說是跌宕起伏,但最起碼也得有點兒衝動,有點兒激情。
季盈春想了很長時間,但到底也沒有把心裏的話說出來。
他對著常氏微微的點頭,就繼續做自己的事情。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娘倆誰也沒說話,季盈春自顧自的做自己的事情,實際上也不過就是把被子捋得整齊一些。
“看你這個態度好像是不太願意和我說話,咱們娘倆到底還是生疏了,我知道自己說的話,你可能不愛聽,可京城這地方潑天的富貴都是有主的。”
“要是沒點兒身份,沒點兒背景,怎麽可能把店鋪開起來,咱也沒什麽身份背景,周寒川也指望不上。”
“而且就算是他能夠指望的上,你願意去指望他嗎?你指望他的話,還不如早早的歇了這份心思。”
常氏說的是實話,這些年周寒川的所作所為,怎麽能不讓人失望?
就算是讓人失望,常氏也沒對中韓川說過太難聽的話。
可這會兒再讓他為了生活去求到周寒川的頭上,常氏是真的做不到。
畢竟在他看來,生活還沒到一團糟的地步,也沒到非得低聲下氣,去哀求周寒川舍一口飯吃的地步。
所以完全沒有這個必要求人,季盈春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反正事情都已經進行到了這個地步。
他當然不可能去求季盈春,但他不死心,怎麽說在現代她也是個女強人。
不說是名下資產千萬,但是也算是小有餘錢,總不能到了古代之後,安安心心就做個種田的婦女。
風吹日曬雨淋,圖什麽呢?
所以還是想個法子,折騰點兒生意出來當生意成規模了,再弄幾個靠譜的人替他看管著鋪子。
而他也能夠安安心心的做個老板娘,到時候鋪子掙的錢不少,而且還能夠讓她不操心。
這樣一本萬利的事情,季盈春怎麽會不去想呢?
不過季盈春現在心裏還是迷茫得很,費了老大的勁兒,終於是哄著常氏回去睡覺了。
老太太沾枕頭就睡著,剛才還精神抖擻地。
季盈春很清楚,常氏傷了底氣,肯定是要多休息,所以也就沒再去想其他的事情。
她也有她要做的事情,所以如果晚上休息不好的話,白天必然也就沒有精神頭兒,
不過話說回來,天天這麽折騰著,對於季盈春來講,也是個不小的考驗。
要不要再去買兩個丫鬟回來?
之前進行春想去買幾個丫鬟回來伺候人,但是後來常氏死活不同意,
說是怕買回來那不安好心的丫頭片子,再擱家裏作幺蛾子。
季盈春思來想去,確實也是這個道理。
直接買回來辦那的姑娘,讓她在家裏幹活兒,聽起來倒是個不錯的主意。
可實際上根本就不能這麽做,直接買回來年紀大一點兒的姑娘,已經有了自己獨立的思考能力。
便是個老實的,用著也不放心,可要是買回來年紀小的,什麽事兒也不頂。
還得讓人去照顧著點兒他,自己現在拉扯著一大嘟嚕孩子,哪裏還有功夫再去照顧丫鬟。
所以說季盈春春被種種事情辦的,根本就沒辦法去買丫鬟。
但是現在不一樣,基本上所有的問題都已經解決的七七八八了。
就算是還剩下一部分問題,但也都是最近一段時間就能夠解決完。
不知道該怎麽說,但是他也很明白,隻要他偷偷摸摸把丫鬟買回來常氏,也就不會有什麽意見。
就是不知道京城這邊兒買個丫鬟到底得多少錢,季盈春兜裏的錢還有不少。
倒是不操心,把錢花光,隻是他不好和常氏解釋兜裏的錢到底哪兒來的。
老人家歲數大了,總擔心他兜裏的錢是不義之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