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車禍!
第一章
明媚的陽光照耀,蔚藍的天空飄著幹淨的白雲,一片青綠的草地上,在一棵枝葉繁茂的樹下,正躺著一個抱著書,戴著耳機休憩的少年。
透過樹葉細縫照在少年白淨的皮膚上的斑駁光影,讓少年原本就好看的臉龐看起來更加的美好。
他的唇角微微勾起,似乎很享受這下午美好的時光,畫麵如此的唯美,忽的,他的眉頭挑動,睜開略略狹長的眼眸,他拿起手機看了看,來電顯示‘鄭叔叔’,他按下接聽鍵。
“喂,鄭叔叔……嗯,是麽,好吧,我知道了。”掛了電話,坐起身,他歎口氣,修長的手指在自己的書本上輕輕滑過,滑過本子上他的名字,用中文寫的名字——陸世勳。
“嘿,世勳,你在這啊,我們晚上有party,一起去吧!”一個金發碧眼,穿著背心短褲,用英語激動打招呼的外國人亨利,看起來很是興奮地朝世勳跑來。
世勳搖搖頭,微笑著張開雙臂抱了抱自己的好朋友亨利,拍著他的肩道:“我明天就回國了,今晚要收拾東西,拜。”說著,世勳再次拍了拍好友的肩,便邁步離開。
“什麽?這麽突然,你真的要走了?!嘿!”亨利看著世勳揮手的背影,還有點不敢相信。
連陸世勳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在美國逃避了五年的他,突然被召喚回國。不過,這麽久了,也應該回去了。
一塵不染的天空,飛機掠過。A市國際機場外,提著一個小背包的陸世勳抬頭看了看自己國家的天空,傍晚陽光依舊耀眼,印在他的墨鏡上。他微笑著用手遮了遮陽光,伸手攔計程車。
急速的計程車在馬路上奔馳,緊貼著座位的陸世勳摘了墨鏡,滿是緊張地對司機叫到:“師傅我不趕時間,不用開那麽快!”早知道司機這麽生猛,他就打電話讓鄭叔叔派車來接了。
在他焦急說話間,他看見車子快開到一個十字路口,而綠燈正在閃動,即將要變成紅燈,但計程車師傅沒有想要停下來的意思。
嗶!嗶!司機師傅不停按著喇叭,對於正巧開在前麵的那輛忽然在十字路口停下來的紅色小車感到氣憤,雖然已經急忙地踩下刹車,車子還是慣性的往前,撞上了前麵的紅車。
嗶!!更刺耳的喇叭聲傳來,緊接著是劇烈的撞擊聲,從右邊飛馳而來的卡車狠狠撞向停在十字路口的那輛紅車和陸世勳乘坐的計程車。
救護車急促的趕來,將出車禍的傷者以最快的速度送到A市中心醫院,搶救室的紅燈亮起。
如凝脂般的肌膚白皙,在鮮紅的血液留下來時,更是襯托得白的發亮,與那一頭黑發形成鮮明的對比。
躺在推車上,被急速往醫院送的陸世勳,感覺自己的頭快要炸開,他完全沒有想到,自己居然一回來就出車禍,回想看著卡車撞上來之際,他的腦子一片空白。
他感覺被推著在迅速的移動,勉強睜開自己的眼睛,可鮮血滲入他的眼球,無奈,他隻能閉上,漸漸地昏了過去。
晚霞耀眼,美的有些不切實際。
醫院裏,醫生護士都忙碌地給傷者做著搶救,這些緊張的畫麵和那些一個又一個被急送進醫院的病患們,都無一落下地印在了一雙饑渴的眸子裏。
那是……
病床上,陸世勳在恍惚間又睜了睜眼,模糊的視線裏好像隱約看到了一個白色的東西在慢慢向他靠近,可還沒等他看清楚,眼皮又不爭氣地合上,下一秒,他失去了意識。
時間轉逝,晚霞褪去,太陽落山,夜,到來。
白天還是熱鬧的十字路口,現在,靜謐。墨黑的天空布滿繁星,太多太密,就跟之前的耀眼晚霞一樣,看起來那麽不切實際。
深夜,無人的街道上安靜得有些詭異,忽的,一陣與季節不符的陰風毫無征兆地掠過,騷動麽街邊的樹木搖曳。
嗒……嗒嗒……零碎的腳步聲在這般寂靜中突兀地響起,一個手裏拎著空酒瓶,滿臉通紅,喝得爛醉的大叔搖搖晃晃地在無人的街道上遊蕩著。
颯颯颯……大叔身旁的樹木接連騷動,他忽的像是被什麽東西穿過一般,一下定住,然後唰地跪倒在地。空酒瓶砸在地上,聲音讓大叔回過神,他晃了晃腦袋,感覺背脊發涼,好像有什麽東西在慢慢靠近。
大叔一點點扭動脖子,然後迅速往身後看去,卻什麽也沒看見,掃視一圈,大街上隻有他一個人而已。打個冷顫,大叔爬起身,繼續搖晃前行。
那搖晃的身影印在充滿失落的眸子裏,目光帶著沮喪隨著身體的降落而慢慢下落。
杏色、款式簡單但典雅的高跟鞋輕盈地落地,幽藍的連衣裙與夜色相稱,慘白皮膚沒有一絲血色,黑亮的大波浪秀發像是被忽視,隨意的散落掩麵,掩住那充滿落寞和孤寂的臉龐。
“沒人看得見我麽?那麽,我真的是個靈魂麽?我是……鬼?”疑問的話語從‘她’的嘴裏輕聲說出。
‘她’看著無人的街道,眼裏盡是茫然,也很是孤寂,從‘她’睜開眼的那一刻,‘她’的大腦一片空白,當‘她’看著眼前來來往往的人,‘她’便開口問自己:“我是誰?”
可惜,‘她’的疑問,沒人能夠回答‘她’,也沒人能回應‘她’,因為誰也看不見‘她’。
纖雲不染的天空,被陽光照耀得明媚,偶然飛過一隻不知名的小鳥,鳥兒的身影迅速穿過某人的眼眸。
驚恐在眼眸中擴大,飄蕩在上空的‘她’完全沒想到,鳥竟然就從‘她’的眼前穿了過去。沒人看的見自己也就算了,連事物都無法觸碰到,遊蕩了一晚上,都沒有找到一個可以接觸到的人或事。
難道,‘她’就要做一個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的孤魂野鬼?
不行!‘她’的腦中閃過堅定的念頭,‘她’一定要知道自己是誰,莫名的有一種要搞清楚的執著在身體裏翻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