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七章 偷襲
這赦皇族存在著這麽多的秘密,也就意味著陸九凰的身份也有更多的責任,這讓陸九凰心情複雜,一來呢,她對這個身份所帶來的困擾所以想要解開它,二來呢,這些困擾顯然是一個不小的問題,陸九凰想過得安穩一些,可是如今顯然是不太可能的了,這剛一上路,便被逼停了。
騎士吃了陸九凰的藥,倒在一旁靠著,微微喘氣,陸九凰走到他放在站的那個位置,往那頭看了過去,但是什麽都沒看到,聖輝走了過來,站在她的身側說道:“已經上了陣法了,那頭的人是過不來的,但是……我們也要以防他們半夜偷襲。”
陸九凰斂著眉頭:“對方的人是誰?是那一隊人嗎?”
“正是。”聖輝手輕輕地摸著跟前那空無的陣法,說道:“聖女不知,如今赦皇族分裂頗重,內部……由於多年沒有聖女的操持,導致如今四分五裂,上界卻說,這我們赦皇族的曆劫,也許,也是因為前聖女……”後麵的話聖輝沒在繼續說,陸九凰卻聽明白了,問題就出在方曲兒那裏,所以為什麽方曲兒不生男孩,甚至是斷了陸家主的子孕,陸九凰點點頭道:“這陣法可靠嗎?”
聖輝看了一眼說道:“應當可靠,騎士是我們皇族最厲害陣法師。”
雲淮遠卻上前,又看了看,隨後他往後退了一步,從地上拿了一支樹枝,在那個陣法中心畫了一個圈,陸九凰倒是沒怎麽看懂,聖輝卻叫了起來:“天,天地陣!”
陸九凰看向聖輝:“什麽叫天地陣?”
“這個陣法能讓人在原地走動,一直循環,無法退出來。”聖輝不可思議地看著雲淮遠,雲淮遠說道:“天地陣時常不過四個時辰,我們盡早換路。”
聖輝點頭,臉上多了恭敬:“自然,自然。”
陸九凰看向雲淮遠:“這後麵的人很危險?”
雲淮遠拉著她的手,抱著她坐回了馬車道:“不甚清楚,但從這陣法看來,對方人數眾多,所以我們必須得盡快找個新的路離開。”
陸九凰點頭,由於入了夜,外頭的天氣降溫了,很是發冷,陸九凰吃了一些東西後,靠在雲淮遠的懷裏,她倒有些困了,雲淮遠卻沒有,他一直看著那頭的陣法,手緊緊地攬著陸九凰,而騎士卻不敢離開那個位置,他是陣法師,自然也知道這個陣法有所弊端,也能感到對麵的波動。
所以一刻都不敢離開,到了半夜,天色更暗了,天氣則更冷了,雲淮遠摟著陸九凰的手緊了又緊,親著她的額頭,陸九凰是在半夜的時候被吵醒的,雲淮遠抱著她,將她壓在馬車上,陸九凰迷蒙著睜眼眼睛,他立即親了她一口說道:“你在車上,別動。”
陸九凰迷蒙著點點頭,就見他下了馬車,陸九凰頓時清醒,她掠開窗簾,就看到騎士一直撐在那陣法跟前,雲淮遠下去之後,手抬了起來,運氣到手掌,狠狠地壓住騎士的後背,騎士頓時多了一些護航。
陸九凰一直往那裏看去,卻沒有看出什麽,聖輝在下頭指揮人馬走,馬車跟馬立即往旁邊的一條小路衝過去,陸九凰想問,卻不敢問,但她看不出什麽,春梅縮在她的腳邊,有些害怕地問道:“王妃,這是怎麽了?”
陸九凰拍拍她的肩膀道:“沒什麽,別怕。”
春梅即使不會武功,但也能感到一絲波動,陸九凰立即運了內力,額頭的聖水浮現出來,很快的,陸九凰就看到了,騎士那陣法,不停地晃動著,還有一兩個陣法被撕開了,陸九凰能看到那頭有人的手伸了過來但很快就被雲淮遠再次把陣法給合上了,可見這個陣法被人給撕開了,那頭的人數不少,所以才能在這麽動蕩的情況下,往前擠,而此時人馬已經往另外一條小路而去,雲淮遠一邊走退一邊下陣法,這次下的陣法陸九凰倒是沒看懂,但聖輝那模樣一看,卻是懂的,她很詫異,卻也很崇拜地看著雲淮遠。
陸九凰在車上沒法下來,隻能看著雲淮遠拖著騎士離開了方才的那個位置,又開始下陣法了,直到兩個人出了那個陣法中心,騎士上了聖輝那輛馬車,雲淮遠則上了陸九凰的這一輛,一進來雲淮遠就倒在陸九凰的腳邊,陸九凰驚了一下,立即扶住他道:“受傷了?”
雲淮遠靠在她懷裏,笑道:“沒有,內力用的太多了而已,叫齊風把馬車弄快一些,那些人的速度蠻快的,我怕我的陣法鎮不住他們。”
陸九凰點頭,立即爬了起來,爬到那前頭,喊道:“齊風,加速。”
淩峰在最前頭領路,聽到聲音後,應道:“好的。”
於是便指揮人馬快馬加鞭地朝小路的那頭衝了去,陸九凰回到馬車,雲淮遠已經挨靠在毯子上了,喝了一口茶說道:“那些人倒是厲害。”
陸九凰坐了過去,被他拉到懷裏抱著,她問道:“如何厲害法?”
雲淮遠道:“陣法下了快十成,他們竟然能這麽快破開,恐怕我們這一路上,沒那麽容易到達赦皇族。”
陸九凰斂著眉頭:“這就麻煩了。”
雲淮遠歎口氣道:“是,確實麻煩,這赦皇族的路線聖輝說了,我看得出那線路確實複雜難走。”
陸九凰咬緊下唇,這時齊風跑了回來,前麵碰到三條線路,齊風問道:“王爺,該走哪一條?”
雲淮遠往外看了一眼,掀開簾子下了馬車,站在地上,看著跟前的三條路,其中有一條靠山,另外一條靠水,還有一條則是羊腸小路,雲淮遠對齊風說道:“讓聖輝出來。”
聖輝立即出來,她看著雲淮遠問道:“王爺?”
雲淮遠指著那三條路問她:“那些追過來的人,他們最怕什麽?”
聖輝頓時恍然大悟,她指著靠水的那條說道:“怕水。”
“那我們就走水路。”雲淮遠立即下命令,齊風應了聲,騎著馬跑到前頭去,領著隊伍朝水路那條走去,雲淮遠一個運氣,上了馬車,聖輝也回了馬車裏,陸九凰拿出帕子擦了擦雲淮遠的額頭,說道:“可累?”
雲淮遠握住她的手笑道:“不累。”
陸九凰對他蠻崇拜的,之前好幾次他都是受傷的,陸九凰知道他武功好,但還是頭一次見到他帶人如此厲害,格局這麽高,雲淮遠笑問:“凰兒這般看我是什麽意思?”
陸九凰笑了笑,沒吭聲,偎依到了他懷中,他攬緊了她的肩膀道:“我知道凰兒這是崇拜我了。”
“沒有。”陸九凰否認,雲淮遠低笑:“是麽?”
陸九凰翻個白眼,推了他一下,他笑了起來,春梅在一旁吃吃地笑了起來,又不敢笑太大聲,憋得臉都紅了。
陸九凰也掃了春梅一眼,春梅立即躲到門口去,雲淮遠拍著陸九凰的肩膀道:“凰兒這是困了吧?這一晚上都沒睡好,離天亮還早呢,凰兒先睡。”
在這種有人追殺的路上陸九凰怎麽敢睡,但在雲淮遠的懷裏她卻感到安全,所以這僵持了兩三下之後,她確實有些困了,便直接睡了過去,馬車還在進行,地上的痕跡不停地被人給抹滅了。
而此時,在方才的那個三叉路口,一百多個人左右的隊伍,穿著藏青色的衣衫,領頭的人額頭有一個半月形的胎記,那人的手指纖長,卻是發黑的,他慢吞吞地摸著自己的肩膀,身側一名全身黑的男人緊站在他手臂兩邊:“如何?”
那人冷冷一聲笑:“水路。”
那一身黑的男人低頭看了下地上的痕跡,不管是馬車的還是馬的還是人的腳步,都已經被清得幹淨了,也就唯獨隻有他才能一眼看出那些人朝哪裏而去,那一身黑的男人冷聲:“水路,你可受不了。”
“無妨,把你的衣服給我便是。”說完了,那月牙形的男人伸手就將那一身黑的男人身上的衣衫扯了過來,那一身黑的男人驚了一下,神色立即就黑了下來:“我也受不了。”
“是你重要還是我重要?”那月牙形的男人臉色冷冷地問道,那一身黑的男人眼眸閃過一絲怨恨,低頭笑了笑:“自然是少主重要。”
說完了,他一揮手,帶頭朝那條水路走了去,身後其他的人臉色都變得極其難看,尤其是兩個手掌中帶著一個圓形圖案的男人,其中一個問道:“少主,你這路走了,我們可就布不了陣法了。”
“走過去再說。”月牙形的男人這麽說,於是一行人在便朝那靠水的路走去,每走一步幾乎就有人的臉色變得發白,甚至連眼瞳都會出現血絲,那少主由於有黑鬥篷罩著,倒是神色一樣,而身側那個本一身黑的男人此時臉色卻不好,他的拳頭緊緊地捏著,青筋暴起,臉色雖然沒有改變,但已經可以看出他的眼瞳裏出現了紅暈,但很快又被消了下去,水路上那帶水的地方一旦水波動蕩,那黑身男人變臉色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