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撐起一片天

  「李白……你……你別鬧……」


  江潘感受到脖頸被李白死死的捏著，大有一副真要掐死他的樣子。


  感受到呼吸越來越急促，他帶著惶恐不安的雙眼說道：「李白……你先……先放了我，我給你解釋。」


  「我需要你的解釋嗎？」


  「這……這都是我始終放不下那件事……你能體會我的苦心？」江潘說這話的時候，帶著一抹瘋狂的意味。


  「難道大人之間的恩怨，就能發泄到孩子身上去了嗎？男人的手是用來保家衛國，護衛男人尊嚴的。」


  「而不是用來欺凌小孩子，你還算是一個男人嗎？」


  李白的話讓江潘臉色一紅，但也沉下臉來，怒道：「那我還能怎麼樣？我早已經對生活失去了信心……」


  「這小賤種，我早就想賣了他，要不是看在他還有點利用價值……」


  「難道你就忘了你是怎麼一把屎一把尿拉扯他長大了嗎？」李白怒吼道。


  馬漢看兩人的對話越來越大，連忙拉著江安往一旁的冰糖葫蘆攤鋪走了過去。


  「我沒忘，我沒忘，但我更加忘不了的是那個賤女人在別的男人胯下承歡，然後生出這個小雜種。」


  「他只是那個畜生的雜種，我憑什麼要對他好？我養大他，奴役他，難道我礙著你誰了？」


  李白聞言，沉聲道：「如若是在以前，你是礙不著我，但我有給過你錢，讓你給他報私塾，上學讀書。」


  「你沒有做到，那就是拿了我的錢，卻不做商量好的事情。」


  「你這種小人，我就恨不得殺了你。」李白說著左手更加的用力。


  江潘臉色通紅，呼吸急促，雙眼帶著一絲絲慌張……


  王朝連忙上前來，小聲道：「李公子，現在在江陵府街頭，你……真殺了他也得吃官司。」


  李白自然知道大庭廣眾下殺人要蹲牢獄之苦，但內心就忍不住要殺了江潘的衝動。


  良久，李白壓下內心的衝動，一把推過了江潘。


  江潘被鬆手后，揉了揉脖子，帶著乾澀的聲音說道：「李白，你想怎麼樣？」


  「你是不是真的很討厭這孩子？」李白沉聲問道。


  「是……」


  「說吧！以後怎麼處置這孩子？」


  「以後……呵……你還能管我一輩子？」江潘帶著倔強的口氣說道。


  「是，我管不了你一輩子，而你這種爛人，我也不想管你。」


  「那你多管什麼閑事？」江潘哼道。


  「把我給你的七十兩還回來，現在我就走，孩子是死是活，你自己決定。」


  「沒錢還給我，那你就選一，現在就報官拉你，讓你享受皮肉之苦。」


  「二，我孩子我帶走，你這畜生，不配當他父親。」


  「你自己選吧！」


  「帶走帶走，你快快帶走，我巴不得你帶走這雜種……」江潘冷眼看著李白，真有一副，你早該把他帶走的那種樣子。


  李白聞言，沉下臉來，他並不是真想帶走這孩子，他是想讓這江潘悔改，讓他意識到自己做錯了……


  這時候江安掙脫馬漢，雙眼醞釀著一絲絲淚霧。


  他雖然和馬漢走了過來這邊買冰糖葫蘆，但他一直都有聽著江潘與李白的對話……


  聽到江潘那麼絕情的說，讓李白帶他走，他的心都碎了。


  他還只是一個孩子啊！聽到這話得倍受多大的打擊？那心情能好才是怪事。


  江安來到江潘面前，強忍著的淚水，看著江潘道：「你就那麼恨我嗎？」


  江潘看著自己養了將近十年的孩子，第一次帶著淚霧直視著他。


  第一次，江潘感受到江安是那麼的可愛，心……隱隱刺痛。


  江安直視著江潘的雙眼道：「你就真的那麼恨我？早知道你那麼恨我，那為什麼不掐死我算了？」


  「為何還要這般折磨我？我上輩子欠你的？」


  江潘眼神躲閃，不敢看著孩子這天真無邪的雙眼。


  江安看著江潘不說話，淚水奪眶而出，但他沒有哭……只是落淚罷了。


  咽喉如刺梗，哽咽的說不出話來。


  李白上前把江安給抱起來。


  江安抹過淚水，紅著雙眼看著李白道：「李白先生，你願意收留我的話，我這輩子都替你做牛做馬。」


  「我不需要你做牛做馬，我希望你長大成龍，做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大丈夫。」


  李白道：「你可以答應我嗎？」


  「好，我答應你，從今往後，我與江潘，再無關係。」江安說這話的時候，雙眼不再看向江潘。


  江潘在這一刻，默默的落下了淚水，但內心卻又有一種瘋狂的聲音在告訴他，這喪門星走了就走了，不用再看著他礙眼了。


  江安淚水不止，但卻默然不語。


  李白看向王朝說道：「給他一百兩，江潘與江安再無關係，來日江潘是死是活，江安與路人視之。」


  王朝雖然想說一百兩會不會太多，但看李白那堅決的神色，他就知道……李白看重的是江安的天賦。


  留下一百錠奉銀，李白再也沒看江潘。


  江潘也是頭也不回，在李白的牽扶下，離開了城門口。


  江潘看著江安離去的背影，心……好像落空空的。


  但一看桌面上的一百兩奉銀，他的內心又更加的火熱了起來。


  想到了青樓中女子的嬌柔，動人的身軀，內心一陣火熱。


  ……


  李白帶著江安回到客棧。


  客棧，這是以前江安想都不敢想的住宿環境，他們現在所住的地方不過是城外的一個小村莊，在別人那裡借住。


  客棧的光朗與乾淨，無一不讓人心曠神怡。


  回到客棧的時候，江安稍稍收斂自己的心情。


  李白讓他坐了下來。


  江安問道：「先生大恩大德收留，江安今生沒齒難忘。」


  「無需如此，我收留你，一是出於對你身世的憐憫，二是看重你的天賦。」


  「你是一塊璞玉，稍微用心雕刻栽培，未來必定是絕世碧玉。」


  「我相信我的眼睛，你……會讓我失望嗎？」李白直視著他的雙眼問道。


  「安兒不敢辜負先生的期望，定然好好讀書……」


  「好！那今日我把你收為我的學生，希望……未來的儒道，有你撐起一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