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別以為隻有女人可以別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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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以為隻有女人可以別扭
林瀟獨自躺在床上回憶了一下和陳墨風風雨雨經曆的這麽多年,他難道心理沒有一點反應?還是說自己做妖做的太失敗了?
想來她娘親也是有蘇氏族中有名的狐妖。娘親要是知道她連個人都搞不定說不好會從鎮妖塔裏跳出來指責她不孝吧……
話說娘親自父親去世就獨自進了鎮妖塔,不知道什麽時候能想通出來。自己又把內丹送人了進不去鎮妖塔。哎呀,話說陳墨到底知道不知道嘛。
這樣漫無邊際的想著不自覺的就睡了過去。殊不知,有一群人對此事比她本人還要上心。
樓下廳堂內,絡腮的薛掌櫃憤憤不平道:“陳墨這小子也太不知道好歹了。咱們林掌櫃哪兒配不上他?”
客棧掌櫃雙手揣著袖管歎了口氣:“這種事誰說得清,沒準啊這陳掌櫃早就有了心上人了。”
大壯喝了口酒道:“放屁,我就沒見過陳墨對其他姑娘說話超過五句。”
薛掌櫃裝模作樣的捋了捋那淩亂的絡腮胡:“難道說……他不行?”
年紀偏小的肖掌櫃開口了:“我行啊,他不行趁早騰地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眾掌櫃笑得前仰後合
大壯笑得也是直不起腰:“你上的話恐怕是林掌櫃不行了。”
客棧掌櫃笑得差不多順出一口氣道:“別開玩笑了,你們什麽時候看見陳掌櫃生過病?他都三十多了,你們見過三十多歲的男人長得還和二十似的?”
“啥?他和我一樣大?”大壯瞪起了眼睛。
客棧掌櫃拿眼角夾了他一眼:“你就死了這條心吧,陳墨比你小一歲。要是不甘心啊,讓你兒子多多努力。”
眾人嬉笑著打趣了一陣。薛掌櫃用力放下酒杯:“哎,你們說要不咱們幫他們一把?這看著真著急啊。”
客棧掌櫃撇著嘴搖了搖頭道:“不好,誰知道這兩人怎麽想的啊?”
薛掌櫃一拍大腿:“至少咱們知道林掌櫃是怎麽想的啊。這些年大夥可沒少沾掌櫃的光,你小子想忘恩負義是不是?”
“哎?我也沒說不幫啊,你這人好生不講道理。”客棧掌櫃斜眼瞪了薛掌櫃一眼,“咱們起碼得探聽一下陳掌櫃的口風啊。”
薛掌櫃衝他一擺手:“去去去,你就會說這沒邊的,這些年大家夥旁敲側擊問了多少回了?陳墨是多一句話都懶得說的性子,他會好好跟你交代?”
客棧掌櫃一巴掌拍向了他的頭:“你傻啊,誰會平時閑聊天就把家底都倒給你?應該找個能說會道的人,正經八本兒的說,問不出個所以然不鬆口的問。”
眾人一陣不服氣,陳墨是林掌櫃手下的二把手,誰敢得罪他啊。
說完大家都默不作聲的把目光看向了大壯。論跟著林瀟的時間他可是當仁不讓啊,陳墨平時油鹽不進,也就大壯能挺身而出了。
大壯心裏一寒,咬牙道:“行,為了掌櫃的我豁出去了。”
眾人紛紛為他打氣:“這次你要是辦成了,兄弟幾個一人請你一頓酒席!”
說罷眾人熱鬧了一番便嬉笑著散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大壯就咋咋呼呼的跑進陳墨房裏
陳墨此時還穿著中衣躺在床上,眼看著大壯跑進來屋裏來,搬了個板凳就坐在了陳墨床邊。
陳墨皺了皺眉頭:“大壯,有事?”
大壯笑得一臉深意,擠眉弄眼的看著陳墨:“陳掌櫃,你最近沒什麽事吧。”
陳墨被問的一頭霧水,猶豫的點了點頭。
大壯悠閑地翹起了二郎腿:“我來跟你說說話,你看啊拋開公事你比我小,我叫你一聲陳兄弟。你有什麽心事都可以和哥哥們說啊。”
陳墨還是沒太明白大壯的意思,但還是點了點頭:“壯哥,有什麽事需要兄弟幫忙麽?”
大壯清了清嗓子嘿嘿笑道:“你覺得咱們林掌櫃人怎麽樣?”
陳墨愣在了原地,腦子裏沒怎麽反應過來:“瀟兒人很好。”
大壯一拍大腿:“這不就得了,你看,你們倆年紀合適,又女有才郎有貌的,像林掌櫃這麽有本事的,別說女人了,男人也沒幾個啊。兄弟啊你可要趕快下手別讓別人劫走啊。”
陳墨這才明白了大壯的來意,隻是淡淡的“嗯”了一聲,就低下頭沒再說話。
大壯看他這個反應心裏有些沒底:“難道陳兄弟有喜歡的姑娘了?”
陳墨歎了一口氣:“怎麽會呢。”
大壯眼看就要急了:“那你怎麽還跟塊木頭一樣啊?哎呀,陳兄弟啊,都是漢子難道你還害羞不成?大哥可是過來人,都是為了你好。”
陳墨猶豫了一下,點頭道:“我知道壯哥是為我好。”誰知隻一句便又沉默了。
大壯這次真的急眼了,昨晚看見林掌櫃勾搭陳墨和老薛他們商量了半宿,他們兩個十幾年還沒磨破這層窗戶紙,這次還要無功而返?
“陳墨你到底是不是個爺們,難道這種事情你還要姑娘家張口不成?”大壯大有不依不饒的架勢,非要問出個結果。
陳墨閉了閉眼睛,深吸一口氣,終於意識到自己逃不掉了,緩緩說道:“壯哥,你知道瀟兒是半人半妖的事吧。”
大壯一拍大腿:“這年頭是人是妖怎麽了?咱們跑江湖的還在乎這個?”
陳墨搖了搖頭:“大壯哥可知道,瀟兒的內丹,是怎麽沒得?”
大壯被問的一傻:“這個事……我還真不知道,每次我想問的時候林掌櫃都把話岔開,還私下裏告訴我們別提。到底是怎麽沒的?”
陳墨看了一眼窗外日漸蕭瑟的秋風,眼中盡是外人看不懂的情緒:“是為了救我。”陳墨起身將屋門關嚴,轉身倒了杯茶遞給大壯說道,“認識她的那年,全家在寅河河西遭受瘟疫,家中隻剩下我和弟弟。瀟兒聞訊來此很快控製了疫情,我是村裏為數不多識文斷字的青年,常常幫她上下打點。她那時就很黏我,明明,我幫不了她什麽大忙。”
大壯歎了口氣:“那時候你就知道了吧,那你怎麽沒和掌櫃的挑明?”
陳墨難得笑了一下道:“那時她才七歲,得了她母親修為,在民間打抱不平,又吞了許多惡獸內丹。看上去是個成人,其實還是個小孩子。安撫瘟疫時瀟兒聽聞山下有妖獸作亂,就下山除妖,等她再回來的時候,我已經身染瘟疫,被人看管起來,不久於人世了。”
大壯緊張道:“她就把內丹給你了?”
陳墨點了點頭:“那時疫情剛剛被控製住,瀟兒與村長商量要將我抬出,村長怕疫情再次蔓延不肯,她便生氣了。”
陳墨頓了一下:“我是眼睜睜從窩棚內見她掏出內丹,自毀丹田,把我救出來的。”
大壯喃喃道:“怪不得她不讓人提,原來是怕你難受。那你還不趕快娶了她,難道林掌櫃都做到這樣了你還不懂?”
陳墨苦笑一下:“我怎麽會不知道,我隻是……對不起她。瀟兒失去內丹自毀丹田變成了普通人,是有生老病死的。而我,拿了她的內丹,再也不會老也不會死了。我已改了瀟兒壽命,在尋到南元丹還她永世不老之前,我給不了她白頭到老的一生,也沒有資格娶她。”
大壯拍了拍額頭:“你啊!我怎麽說你好。”
陳墨輕聲道:“瀟兒雖性格比尋常女子頑劣一些,但這些年來傾慕她的人比比皆是。她人生還很長,本來可以找個人一起白頭到老。我想讓她有個選擇的餘地。”
大壯搖了搖頭:“你們啊,都是死心眼的。要是你找到了,掌櫃的已經老了還因為你耽誤了一輩子,你怎麽辦?”
“我會陪她。”陳墨語氣一頓,“壯哥,這些事瀟兒一直不準我提。你也就當聽了個故事,莫要再講給別人了。”
大壯撓了撓頭:“行吧,說實話我們這些外人也管不了你們倆的事。隻是你也別太執迷不悟了,掌櫃的不是在乎那些小節的人。”
陳墨淡淡一笑:“壯哥,瀟兒從沒嫌棄過我。但是我不能接受百年之後蒼老的她陪著我一起痛苦。她還小,想不到那麽遠,我不能不懂事。”
大壯聽的一陣難受,心想大概這就是陳墨這個名字起得不好,害得他人如其名搞成現在這個樣子。
轉眼之間陳墨已經穿戴好了,轉身看見大壯還在那兒愁眉不展。
陳墨決定還是多嗦一句:“壯哥,南元丹已經有下落了,或許用不了多久大家便能來吃喜酒了。”
大壯的表情翻書一樣興高采烈了起來:“哎呀,你看你,說話不說全。有什麽需要哥哥們幫忙的盡管開口啊!不然喝喜酒的時候饒不了你小子!”大壯抬手錘了陳墨肩膀一拳,強烈的身高差下效果顯得有些滑稽。
陳墨也終於展顏一笑,點了點頭。
大壯出去之後,陳墨去隔壁看了一眼林瀟。沒想到那個每天懶床睡到天荒地老的林瀟,今天竟然睜開眼看著他進了門。
“你和大壯吵架了?”林瀟揉了揉眼睛。
陳墨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怎麽會,好點了麽?”
林瀟把臉拱進被子:“還是難受……想吃好吃的。”
陳墨搖了搖頭:“病沒好,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