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許澈有問題
穆易冉的家庭條件司徒宸是知道的,真的說起來也不過是個小康水平。穆爸爸一心想讓她過的更好,不惜一切代價一定要讓穆易冉從一個傻乎乎的姑娘,逆襲成一枚“白富美”。
“我想要的生活,就是有一份安穩的工作,有一個不大,但是溫馨的家。買一輛自己能供得起的車子。每天迎著太陽上班,然後周末和朋友聚聚餐。每年可以出去旅遊一回,我就心滿意足了。但是你說,這樣的生活,我能過嗎?我能做的就是不停的拚搏,不停的往上爬。就跟我不愛學習,明明GPA很低,卻要咬牙堅持到畢業。”
司徒宸聽完她的話不再說話,他不知道應該跟她說什麽好。他看著穆易冉長大,自然明白穆易冉骨子裏是一個很倔強的人,認準的事情就不會放棄,但是她卻又不是一個自私的人。大多時候穆易冉一直在聽從家裏,做著她其實不喜歡不擅長的事情,可是一次她都沒有說過放棄。
司徒宸一直覺得,她已經被生活磨的,連反抗都不會了。
“怎麽了?你不用覺得尷尬,我就是隨口這麽說說。如果不是我爸我媽,我也不能遇到你們。我不會愛上韓洋,不會出國,不會遇見許澈,不會遇見你,不會碰見灝哥… …會錯過很多人,很多事。所以現在的我很知足了。”
司徒宸笑著伸手摸了摸她的頭,“城允給我說你這次回來長大了不少,何止是不少,簡直是飛躍。”
“你怎麽那麽討厭呢?為老不尊,天天欺負我有意思嗎?”穆易冉嬌嗔著抬手將他放在自己頭頂的手打掉,“你和阿姨什麽時候回B市?”
“大後天。明天、後天,見幾個朋友,和家裏親戚吃頓飯就沒什麽事情了。B市那邊一大堆應酬呢,好多商業聚會都要參加。”
“你還真是忙,大過年的還這麽多事情。”
“砰,砰。”
穆易冉和司徒宸正聊著,空中突然傳來幾聲巨響,接著一朵朵五彩繽紛的煙花在空中炸開,瞬間將一片漆黑的天空,暈染成了一塊彩色的畫布。
“真漂亮。”
穆易冉伸手拉了拉司徒宸的衣袖說,“要不要照張相。”
司徒宸沒說話,而是直接從兜裏掏出了手機。
照相機“喀嚓”的聲音雖然被炮竹聲掩蓋了,但是穆易冉傻乎乎地小臉,司徒宸棱角分明的俊臉卻是定格在了不大的屏幕裏。
“真好。”穆易冉盯著屏幕看了半天忽然說,“煙花在美麗,終究還是短暫的,轉眼就會逝去。也隻有照片能留住一切,可惜,也有丟失的那一天。”
“年紀輕輕的瞎感慨什麽呢!”
司徒宸一看她那副半活半死的模樣,就忍不住學著龍灝在她頭上拍了一巴掌。
“你被灝哥附體了,下手這麽重。我還沒學林黛玉念葬花詞呢!”
“你還學林黛玉呢你?哪像哪像?”
看到司徒宸一臉嫌棄的表情,穆易冉氣的直接從秋千上跳了下來,然後追著司徒宸就一陣瞎跑。
不遠處的天空上一片“浪漫”,天空下不大的庭院裏此時裝滿了幸福。
“二哥新年好,恭喜發財,紅包拿來。”
“三哥新年好,恭喜發財,紅包拿來。”
… …
劉儲嫌飯店今天的人多,就沒等電梯,剛從樓梯通道上到五層,就看到陳帥和西城圪蹴在安全門門口抽煙。
“怎麽在這抽呢?不進去?“
西城抬起頭,苦笑說,“我們那個大小姐正在屋裏要壓歲錢呢,大老板們都給了。起價一千,哥哥我這實在是現金不夠,等人來給送錢呢?”
“簡直太慘無人道了,趁火打劫啊!我這過年是一分沒賺,都快出去兩數了。”
劉儲看著他兩的窮酸樣,忍不住臉部肌肉抽了抽。
“穆易冉要壓歲錢呢?葉琛給了多少?”
“三千吧。”
“三千?!”
聽到西城的話,劉儲驚到了。葉琛平時基本都是刷卡,三千現金帶在身上實屬稀奇。
“顧總直接塞了一張卡。易冉沒要,非要現。顧總就直接把身上那五千都交出去了。”
陳帥邊說邊覺得肉疼,“我本來想把給這丫頭拿點海參鮑魚之類的。結果那丫頭不要,非要現錢。”
“她肯定不要。你覺得那些東西都買了不值什麽錢,但真算起來。你幾頭吉品鮑都多錢了,再加上燕窩之類的。你還是留著送領導算了。”
西城一說穆易冉要壓歲錢,他就猜到原因了。今年是她高中以後第一次在國內過年,不論怎麽講他們這些當哥哥的都會表示表示的。
送東西一定會送貴的,但是給錢,給大數她肯定是不要的,隻能給的差不多。
“你蹲著幹嘛?”陳帥看到劉儲也跟著坐到樓梯上了,疑惑的問。
劉儲歎了口氣,拿出一根煙說,“我也等秘書送錢。”
“… …”
“你們覺不覺得許澈最近有些奇怪?”
“小點聲,八條。”西城邊出牌,邊抬腳踹了陳帥一腳。
顧城允擺弄著手中的牌說,“說話聲音小點,別在把那個丫頭吵醒了。”
葉琛咳嗽了一聲,抬眼看了眼二樓,壓低聲音說,“我前天在星域門口碰見許澈了,剛才吃飯的時候問易冉。易冉卻說許澈沒回來,你們說這是唱的哪出?”
“說不定是許澈那小子又想什麽怪點子,想要給這個丫頭一個驚喜。”
“我看不一定,我們都認識他多少年了。許澈跟易冉什麽相處模式,我們又不是不知道。”劉儲說著,還不忘幫陳帥擺弄一下手裏的牌。
顧城允有些擔憂的皺眉說,“這些天你們也跟著摸摸底,我總覺得許澈最近不大一樣。過年和他們家老爺子吃飯的時候,也沒見到他。”
“他不會是躲你吧?我碰到他的時候,他也是一見我就慌忙打個招呼躲了。”
西城將自己的疑惑說了出來。
龍灝本來在客廳坐著看電視,可是耳朵一直在聽著他們的談話。聽完西城的話,他突然猛地站了起來,把坐在他身邊的司徒宸嚇了一跳。
“怎麽了?”
司徒宸看著他問。
“哥,那事,易冉有權知道。”
龍灝雙拳緊握,一副掙紮的模樣。
司徒宸眼瞼垂了垂,命令道,“坐下,還不是說的時候。”
“那什麽時候是說的時候?”
“這事我會找機會說,你坐下,別添亂。”
“許澈今兒你可不能跑了。”
一開完“動工大會”,許澈就被西城堵在了座位上。
“我為什麽跑?”許澈將手中的筆往桌上一拋,慵懶的斜靠在椅背上,挑眉看著西城。
西城嘿嘿一笑,沒皮沒臉的伸手勾住許澈的肩膀說,“許哥,我這不是好久不見想你了嗎?咱今晚一定要好好喝幾杯。”
許澈嫌棄的看了他一眼,伸手打掉自己肩膀上的手,“喝酒這都不是事,到時候就怕有些人又賴酒。”
西城一臉義憤填膺的說,“就是,這種人最過分了。誰啊,你說。”
“來來,今不喝盡興了誰都不能走啊。”
“就是,不醉不歸。”
穆易冉無奈的歎了口氣,看著幾個像打了雞血的大男人,呶呶嘴說,“跟著你們幾個,天天除了喝酒,什麽事都沒有。”
“哎,小丫頭,話可不能這麽說。你有什麽不滿的,咱出去談談。”
“還不許別人發表言論了。不說就不說,都喝進醫院才好呢。哼。”穆易冉小聲的抗議。酒過三巡,西城那張嘴又開始沒有把門的了。
“許澈,不是我說你。男人在忙也要花點功夫陪自己的女人不是?”
許澈將自己手中的酒杯放下,點燃了一根煙,麵色淡淡地看著西城。
陳帥咳嗽一聲,提醒西城讓他別亂說話。
“咱現在都是自家兄弟,哥們就有話直說了啊,你也別不愛聽。”
穆易冉一見西城話匣子要開,驚的深吸了一口氣,急忙開口說,“行了行了,我們兩的事你別操心了,吃你的飯吧。”
“就是,人兩的事,你就別跟著瞎操心了好不好?來來喝酒。”
劉儲也趕緊幫穆易冉圓場,他也生怕西城會說出什麽不靠譜的話。
“有什麽話讓他說,自家兄弟不說兩家話。”許澈皮笑肉不笑的截住了劉儲的話。
“那哥們可就說了,宸總和灝哥也別在意。”西城點燃一根煙,神情異常認真的說,“你說咱們男人在外麵忙著掙錢,昏天黑地的是為了什麽?不就是為了能讓家裏人過的好嗎?可是你說因為掙錢,忽略了自己愛的人,那有什麽意義,你說是不是?”
“恩是,說的不錯,接著說。”
“兄弟知道你忙,但是我家易冉你不能忽略是不是?咱家這個小丫頭不容易,在場的都知道。兄弟今天說這話也沒有別的意思,這些年見你們一步一步的走過來,知道不容易。好不容易修成正果,哥們就希望你們能有個好的結局。”
西城說完就舉起酒杯敬了許澈一杯,也不管許澈喝不喝他自己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許澈伸手握住玻璃杯,不說喝也不說不喝,隻是拿著杯子不停的在手中轉著。
劉儲見氣氛不對,趕緊打圓場說,“許少別跟他一般見識,喝多了就這個德行。”
許澈嘴角勾了勾,冷笑了一下,慢慢地說,“西城你未免管的有些寬了。還是先顧好你和嘉欣的事情再管別人。”
許澈話說完將自己杯中的酒一飲而盡,站起身說,“對不起各位我今天還有事。宸總,灝哥,顧總,對不住我先撤了。哦,對了,西城,聽說嘉欣從德國回來了,兄弟就給你提個醒。”
許澈說完自己的話,誰也沒看,直徑打開包廂的門自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