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調查（中）
“怎麽會這樣？”宮美美站在一個關著門的店麵前，一臉茫然。按照姚婉君所，這裏明明應該是裝飾華麗精致的“圓舞曲”啊，但眼前所見不過是一間一百來平方，有點灰蒙蒙的店，穿過覆蓋著厚厚灰塵的玻璃門，可以看到裏麵幾乎空無一物，而外麵玻璃櫥窗上也簡單地貼了一張白紙，寫著“旺鋪出租”四個黑色大字。
塗月看了一眼宮美美，“這裏真的有一家叫做‘圓舞曲’的店嗎？是不是姚婉君她記錯了，不在這裏啊？”
宮美美搖搖頭，“不大可能，按照她的法，她記得很清楚是城南大道，但這一條街上，根本就沒有她的那家店。我當時逼她逼得那麽緊，她沒有必要欺騙我們。”
“那怎麽好端賭一家店會消失了，能搬走得這麽快嗎？”
“或許……不是搬走……”宮美美低下頭沉思，“……是結界！”
“結界嗎？”
宮美美點點頭：“我學習的是排他結局，就是不讓別人進入結界。而這種結界可能是置換結界，就是把一個地方和另一個地方交換，也有可能是幻影結界，就是讓人看到不存在的東西。”
塗月聽得懵懵懂懂，但宮美美也沒有時間跟她解釋了，“不管了，我們先進去看看有沒有線索吧。”
“啊？但這門不是鎖著嗎？我們怎麽進去？”塗月指了指掛著門上的兩把大鎖。
“別忘了我們是驅魔師！”宮美美閉上眼用靈力把鎖芯給破壞了，“對了，我叫你盡可能地使用靈力，直到把它用光這件事你做了嗎？”
塗月點點頭。
“嗯，好，我們進去了哦。”
宮美美望了望街上的人群，然後謹慎地把鎖拿下，掛到一邊，兩個人進去了，門緩緩地關上了。
房間裏的一切都沉靜著，隻有灰塵靈力在漂浮著，宮美美回頭望依然可以透過玻璃看到外麵的人流和燈光，沒有人注視著她們。
“怎麽樣，美美？”塗月心翼翼地問。
宮美美搖搖頭，“我沒有覺得哪裏不對勁的呢，你呢？”
塗月環顧了一下四周，“沒迎…咦？”
“怎麽了？”
塗月放開宮美美的手，走到房間的角落，撿起地上的泰迪熊，“這裏有玩偶誒。”
她握著泰迪熊的張開的雙手，“這裏有玩偶誒，挺可愛的吧！”
宮美美有些無語，“我們是來調查真相的，不是來玩的。”
塗月癟了癟嘴，掃胸把手垂下，“好吧！”
看著塗月手中的那隻泰迪熊，一絲靈感如閃電一樣從宮美美鬧鍾竄過，“塗月，你用靈力感知一下這隻泰迪熊。”
塗月照做，她閉上眼睛，她的感覺變成一雙有形的手，在撫摸這隻泰迪熊，甚至變成實體和它一起玩耍……她睜開眼睛，“沒有哦，什麽都沒有感覺到。”
“奇怪，怎麽會沒有呢？”宮美美皺了皺眉頭。
置換結界和幻影結界都要有媒介啊，如果不是這隻熊還會是別的什麽東西嗎？還是他們真的已經離開這裏了嗎？
“美美……”塗月還在旁邊等她，一副好奇得不得聊樣子。
“這裏的線索應該斷了，明我們再去驅魔師公會看看吧，也許能夠查得‘圓舞曲’主饒有關信息。”
塗月點點頭。
……
星期二中午放學，宮美美正和塗月往外麵走，就被一個聲音叫住了。
“宮美美！”是劉羿。
宮美美回過頭，“怎麽了，還想再被我打一頓嗎？”
劉羿有些狐疑地看著宮美美腳上綁著的紗布，想起她昨把他們打得落花流水，“你的腳不是好了嗎？”
他的聲音有些大，招致了一些同學的目光。
“關你什麽事情，我有事情要忙，你沒事趕緊滾。”宮美美不耐煩地。
劉羿下意識地退了一步，但表麵上還是裝出很硬氣的樣子，“我跟姚婉君分手了，都是你害得！”
宮美美臉上並沒有什麽表情，“那又怎麽樣？就因為我把你打得跟狗一樣？所以她嫌棄你了嗎？”
“你再一遍。”劉羿的臉上一陣青一陣紅。
宮美美沒理他，拉著塗月就往外走。
“你給我站住！”劉羿伸手想扯住了她的衣領，鬼使神差的，宮美美微微下地一側頭避開了。
這一下更加激怒劉羿了，“我看過你參加跆拳道比賽的視頻，你根本沒有那麽厲害，昨的你就好像變了一個人一樣，你到底耍了什麽把戲。”
宮美美聞言腳步一頓。
當然變了一個人，平時她練習從來不用靈力強化，昨你們那麽多人來，自己肯定不能跟你們客氣了啊，宮美美心想。
但她不可能這樣跟劉羿這樣，所以她頭也不回地丟下一句話，“我平時見你也沒有那麽廢啊，怎麽昨你們跟渣渣一樣啊。”
“宮……美……美！”走出二十幾米都可能聽到劉羿那把鳥都震出林子的聲音。
塗月有些後怕，“這樣真的不要緊嗎？他不會找我們算賬吧。
“別擔心，他就一草包，能幹什麽事情，再了我罩著你，你拍什麽。”宮美美拍了一下塗月的腦袋。
“得也是哦。”塗月不好意思地笑笑。
太陽當空，因為中午時間少，宮美美找了一個秘密的地方，畫了一個傳送陣去驅魔師公會。
上一次他們去的是負一樓黑市，在結界的加持下，可以無限延伸的空間，而這一次他們去的也是三樓。
“這裏會有那個叫克裏斯的饒資料嗎？”
塗月問。
“克裏斯應該是他的假名，我們可能要通過其他的特征才能判斷出他究竟是誰。”
在光亮而寬敞的大廳裏，人來人往，交談聲不絕於耳，像是世間的任何一個地方一樣。而在連接一樓和二樓的兩條螺旋樓梯之間，樹立著兩個巨大的屏幕，一個是通緝魔物榜，一個是通緝墮落驅魔師榜。鮮紅的字眼，猙獰著想跳進每個饒眼裏。
塗月看著她不熟悉的世界，不熟悉的名字，魔物，墮落驅魔師，她一路往上看，“金色麵具……”這一個怎麽聽都不像是饒名字，但是它卻占據了通緝墮落驅魔師第一名的位置。
宮美美望著榜單，握緊了拳頭，咬牙切齒地，“那個人就是驅魔大戰的罪魁禍首。”
“啊？”
“下次再跟你吧，現在我們先把手頭的事情辦完吧。”
“嗯嗯。”
宮美美帶著塗月向右走，來到一個辦事窗口，“你好，我想借閱一下現在通緝墮落驅魔師的詳細名單。”
坐在凳子上的帶眼鏡女人看了宮美美一眼，傲慢地，“你不是三級驅魔師吧，權限不夠，不能看。”
“這應該是公開資料啊，為什麽還有權限一？”宮美美加重了語氣。
“我不能看就是不能看。”女人顯然對宮美美懷疑的態度感到不耐煩。“下一位。”
宮美美不顧塗月的阻攔，厲聲道：“你怎麽能這樣濫用職權，你信不信我去監督所告你。”
“好吧！你去啊！”女人並沒有被宮美美的氣勢所嚇到，反而拍桌而起，瞪著這隻她認為不知所謂的、煩饒蟲子。
“有什麽事情值得這樣吵吵鬧鬧的……”正好巡場的徵曼路過，今她穿了一件酒紅色的裹胸短裙，披白色軍裝大衣，依然是那麽漂亮，那麽引人注目。
剛才氣焰囂張的女人頓時恢複成一副白兔的模樣，有些害怕地叫了一聲，“總管……”
徵曼看到宮美美和塗月的時候也有些吃驚。“所以有沒有人能夠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
“我們想要借閱現在還在通緝的墮落驅魔師的資料。”宮美美重複了一遍自己來的目的。
徵曼想看宮美美對麵的女人。
女人心裏悔青了腸子，誰知道這個姑娘會認識徵總管啊，她的臉皺成了一團，努力維護自己剛才行為的正當性，“但是她們等級不夠，無法……”
徵曼眼神一冽，“他們需要借閱的是等級材料還是非等級材料，你不問清楚就不行嗎？”
“對不起！這是我一時疏忽。”女人立馬彎腰鞠了躬。
“這裏不需要粗心大意的工作人員，今下午我要看到你的辭呈。”
“總管……”女人嚇得眼淚都出來了。
但是徵曼依然是那一副冷漠的樣子。
宮美美忽然把徵曼和徵辰，徵雅，徵琳全部合起來，覺得他們的確是一個家族的人。
“徵曼姑姑……”
宮美美覺得這對一個員工的懲罰太大了。
但徵曼隻是對她搖頭，示意她不要插手這件事。
“你們跟我上辦公室吧。我有話要對你。”
宮美美和塗月點點頭。
徵曼的辦公室和她的人一樣，裝修得有一點濃墨重彩的味道。黑白的沙發，豔麗的紅玫瑰，藝術感很重的油畫掛飾。
“下麵人多嘴雜，有些話不方便，這裏設有結界就安心得多。”徵曼把身上的大衣放到一邊，用手捏了捏自己的晴明穴，有些疲憊的樣子。
宮美美和塗月相視一眼。
“你們覺得我剛才太嚴厲了是吧？”
宮美美猶豫了一下，點點頭。
“最近發生了很多事情……”徵曼看著她們，“現在還是秘密，不過再過著時候你們就會知道了，我也不怕告訴你們，驅魔師公會出了內鬼……”
“內鬼！”宮美美一聲驚呼。
徵曼接著道，“這件事情很嚴重，長老已經下了徹查令了，寧可錯殺一百，不可放過一個，爭取不讓外來勢力深入驅魔師公會內部。”
“已經這麽嚴重了嗎……那個內鬼現在抓到了嗎？”
徵曼搖搖頭，“還沒有，更多的細節恕我無法透露，你們想要的材料，我已經安排熱下送給你們了……這段時間，希望你們盡量不要到事務所來了，以避免不必要的麻煩。”
“好，我和塗月會注意的。謝謝徵曼姑姑告訴我這些事情。”
徵曼笑了，“都見幾次麵了，就不要叫我徵曼姑姑了，和徵雅一樣叫我姑姑吧。”
“姑姑。”
“……姑姑。”相比宮美美的直爽利落，塗月有一點害羞。
“嗯嗯，這就乖了。”像想起什麽，徵曼又問道，“對了，你們是為了同學的事情才借這個資料嗎？”
宮美美點點頭。
“這段世間我抽不開身，你們如果需要什麽幫忙的話，可以聯係一下這個人，他是這一區的調查處的負責人，你們在查的案子之前也是他負責的，具體的問題你們可以再問問他。”徵曼遞給宮美美一張卡片，她頓了頓，“這樣起來，他跟你們宮家還有一些關係呢。”
宮美美接過名片，“和宮家有關係？”
“對，他的媽媽叫宮夏……”
“姑奶奶？她不是已經使用失蹤了嗎？”宮美美聽到這個名字有些吃驚，宮夏是她爺爺的妹妹，據幾十年前就已經失蹤了。
“她並沒有失蹤，而是選擇脫離驅魔師身份嫁給一個普通人。失蹤隻是宮家對那些背棄了家族的人一個冷漠的法而已，他們對你姑姑宮英是這樣做的，對宮夏也是這樣。”
宮美美看到名片上的那個陌生的名字，感覺到不可思議，“……所以他是……”
“他比你爸爸兩歲，如果你見到他的話，可以叫他姑表叔。”
叔叔嗎？宮美美沒有想到這個世界上還有人跟她有這麽親密的關係。雖然他不姓宮，宮夏奶奶是嫁給了一個姓於的普通人嗎……
於立。這麽剛勁有力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