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靈物
聽到這裏，韓老伯不可置信地站了起來，“是了是了，你真的見過她……”
“對了，她的左手尾指還有一道疤。”塗月伸出自己的左手，就好像自己是韓蓮。
“是她幫我幹活的時候弄到的，沒想到一傷就留了這麽多年的痕跡。”韓老伯摸著她的手，過去的經曆曆曆再現，本來已經接受現實的他，此時又不禁嗚嗚地哭了出來。
旁邊的宮美美和劉羿更加吃驚，“塗月，你真的看得到？”
淚眼朦朧的塗月哭著點點頭，“她好可憐。”
宮美美：”你確定是蔣肖殺的她？”
塗月點點頭。
韓老伯悲憤交加，發泄似的打著自己的胸膛，“我一早就知道蔣肖那子貪戀蓮兒的美色，又希望得到我製作的靈器，但是我一直以為他會念著情分，不至於不至於……哪裏想到會走到這一地步！”
宮美美和塗月連忙上前阻攔，“韓老伯，你不要這樣。”
“或許當日我不攔著她，她和那個驅魔師家族的男人會有好結局，現在落得這個下場……”
兩人扶著韓老伯坐下，韓老伯又問塗月，“蓮兒她的屍體何在？”
宮美美也看向塗月，但塗月隻是搖搖頭，“我也不知道，我隻看著這些。”
“一定是蔣肖那子怕事情敗露，將蓮兒藏了起來，蔣肖那子在哪！我要去找他！”韓老伯剛剛走出一步，血氣上衝，仰後一倒，被宮美美、塗月、劉羿扶住。
劉羿：“怎麽辦？”
宮美美把了一下韓老伯的脈，“一時喘不上氣，休息一下就好。”
趁這個空檔，劉羿問：“塗月真的看到了韓蓮，難不成真的是有鬼托夢？”
塗月不知道怎麽回答，倒是宮美美搖搖頭，“應該不是，真的有鬼為什麽不向韓老伯報夢呢，為什麽偏偏是塗月呢？”想到這裏，宮美美問塗月：“你是什麽時候看到蔣肖殺死韓蓮的？就是你在山洞被他掐住脖子的時候？”
“嗯嗯！”塗月點點頭，“他掐著我的脖子，然後，‘這可是你逼我的，不要怪我！’然後我就看到了，我變成了韓蓮，然後韓蓮被他掐死了。好可憐……”
劉羿看向宮美美，“嗯？”
宮美美沉思片刻，隨機審視著塗月，“塗月，你有沒有感覺你的靈力增長了？”
塗月一臉茫然，“我不知道啊，我不知道怎麽樣叫做增長，我也不知道它到底有多少。”
“唉，”宮美美歎了一口氣，“這個時候要是於立他們在就好了，偏偏他們去出勤了。塗月，我再問一遍，到底在你被蘇蘇刺傷以後，還有沒有發生你沒有跟我們的事情。”
“沒有啊。”塗月幾乎想都沒有想就答了。
劉羿：“那你上次要找的人是誰？”
“找人，我要找什麽人，我過這話嗎？”塗月疑惑。
劉羿忍不住戳了戳她，“什麽豬腦袋！”
塗月打了回去，“我就是不記得嘛。”
“那你知道你額頭上一朵花是怎麽來的嗎？”
“花？”塗月伸手在自己的額頭摸來摸去。
“這裏！”宮美美把她的手摁在了眉心。
“咦？這裏怎麽會有東西，”塗月用指甲捏了半，“怎麽辦弄不下來？美美這裏是不是有刺什麽的？”
宮美美掏出手機直接給塗月照了一張照片，“你看！”
塗月握著手倒吸一口涼氣，“這是什麽啊！”她趕忙用手背擦來擦去，“完蛋了，擦不掉，要是我媽知道我弄紋身什麽的，我會挨罵的！”塗月趕忙用頭發遮住自己，好像這樣別人也看不見一樣。
劉羿：“別傻了，你這麽遮有用嗎？”
“好吧！”塗月放下手，“我這是怎麽回事啊？”
“你問我們，我們還想問你呢？”劉羿抱著手靠在一邊。
宮美美：“塗月你再想想，我們走之後，你還發生了什麽事情嗎？遇到過什麽人，或者看到什麽東西，就可以出來。”
塗月腦子裏一篇空白。
這時，韓老伯醒了過來，三人忙圍上去，“韓老伯，你沒事吧？”
韓老伯似乎還沒有剛剛的情緒中緩過來，好一會才，“你們還沒走啊……謝謝你們照顧我這麽一個糟老頭子。”
“韓老伯，你別這麽。”宮美美。
“算了算了。”韓老伯擺擺手，他起身從坐著的箱子裏，掏出那個黑漆描金嵌染牙妝奩，“這是我答應給你們的東西！”
“我們不是為了這個東西而來的，而且我們也沒有找到你的女兒！”宮美美趕忙把妝奩推了回去。
“真不要？”韓老伯搖搖妝奩。
但宮美美眼神堅定，塗月純真，劉羿無福
韓老伯歎息：“那麽多人想要我的寶貝，你們卻不要，真傻啊。蔣肖那子估計也是為了這東西殺了韓蓮，他還以為沒有韓蓮，我就會把東西給他，但韓老頭我，老了眼睛還沒瞎……”韓老伯把東西鄭重地交給宮美美，“拿著吧，我相信這個孩子的，蓮兒已經不在了，現在這東西留在我這裏，隻是徒增傷感，她永遠用不到了。蔣肖那子一直惦記這東西，哪被他搶走了，我怎麽能夠呢，他是殺害韓蓮的人啊！”
“可是……”
“別可是了！”韓老伯咳嗽幾聲，“你是宮家的人，也許有辦法，能將蔣肖逮捕歸案，讓他為自己做出的事情受到懲罰。”
宮美美清楚地感覺到，韓老伯這一蘇醒，他的身心連怒氣也難以支撐，隻留下炭火燒盡的火星，即將熄滅。“不，韓老伯，你拿著吧，等我們抓到蔣肖，找他問出你女兒所在，你再給這個妝奩給我們也不遲啊！”
韓老伯看著宮美美、塗月，“你們都是好孩子啊……。”
“……韓老伯……”
“拿著吧。”韓老伯的眼神飄忽，似乎連妝奩也看不到的，而他相見的女兒，卻來不到他的身邊。
……
和韓老伯告了別，三人有些沉重地走在黑市上，現在已經是七點多，燈火通明，人流又多了起來。
宮美美下了決定：“我們去找徵曼主管吧，看看她能不能給我們提供關於蔣肖的線索！”她一向不喜歡動用五大家族的人脈關係，但是這次她真的很希望能夠為韓老伯做點事情。
塗月也積極地點點頭！
劉羿一副無所謂的表情：“我反正不認識，你們要去我就陪你們去吧！”
“行，那就一起去！”宮美美。
正準備出發之際，就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兔月！”這是大智老板給她的怪稱。
塗月像是被抓緊尾巴的獸一樣緊張地轉過頭，“老板……”
大智走過來，一二三，拍了拍三個饒肩膀：“怎麽樣這次靈器秘境之行？”
宮美美：“不怎麽樣。”
“喲！”大智眼精，“這話深有內涵，你們就真的沒有發現點什麽好東西？”
“嗯？”宮美美猶豫片刻，不知從何起。
“沒事沒事，不想就不必，到我那坐會，吃個飯吧！”大智搓搓手。
塗月在旁邊擺手聲不要。
可惜未待宮美美拒絕，大智就推著宮美美等人進去了寶萃齋。
一進去寶萃齋，在擦櫃子抹地方的黃靈鬆就和他們伸手打招呼，“嗨！”
宮美美點點頭。
“兔月啊，你進來了要不要先去跟師傅打聲招呼啊？”大智的胖臉載著笑危
塗月認命似的點點頭，“美美，你們不用等我吃飯了，我可能要一會才能回來！”
宮美美目送她拖著身體離去，雖然她送塗月來過這裏幾次，但每次大智都笑嘻嘻的，就是不讓她進去。
……
塗月進了工房，帶她的顧師傅是一個又高又瘦的白胡子老先生，在他工作的台子上擺放著各式各樣的靈器和等級標識牌。
“師傅好！”塗月恭恭敬敬地鞠了一個躬。
顧師傅抬頭看她一眼，慢吞吞地，“今兒個不是請假嗎？怎麽又到店裏來了。”又向她招手，“過來坐下吧！”
“好的，師傅。”塗月聽話地坐好。
“之前教你的東西記住了嗎？”
“感受靈器的形狀，靈力，屬性，裁定品質。”塗月答道。
“你試試。”顧師傅丟給她一個蒼翠欲滴的綠如意。
塗月心翼翼地接過來，溫潤的靈力瞬間從手心傳到了身體，感覺從未有過的舒坦，“它的靈力好舒服啊，師傅！”
“感覺呢，你還感受到什麽？”
塗月閉上眼感受了一會，在黑暗裏安寧讓她沉沉睡去。
“塗月！”顧師傅的聲音如一擊重雷。
“到！”塗月驚醒。
顧師傅搖頭，“你這麽又睡著了。”
塗月哭喪著臉，感覺十分不好意思，“對不起師傅，我就是覺得太師傅了呢。”不僅是綠如意，還有這個屋子的氣息，都讓她昏昏欲睡。
“？”塗月低下頭，顧師傅正巧看見了她眉心的藍色標誌，“這是怎麽回事？”
順著師傅的眼光，塗月又下意識去摸額頭，“這個？我也不知道怎麽就有了。”
顧師傅眼睛一眯，伸手去觸摸那個藍色的印記，塗月並沒有抗拒，而是乖乖地給摸了，如同之前的宮美美、晴一樣，他感受了裏麵蘊含的靈氣，但是顧師傅比她們更加清楚這是什麽。
“塗月，你從靈器秘境裏惹了不得聊東西回來啊。”顧師傅放下手。
“咦？”
顧師傅起身從後麵的架子上，翻出了一本泛黃的厚書，好像是關於植物的書，塗月看上麵有很多畫和文字，但未來得及細看，師傅就翻頁了，過了一會，顧師傅終於定格在某一頁上：是一顆擁有藍紫色的花朵和枝葉的植物。
“它的名字叫夜蘿。”顧師傅開口。
“啊？”塗月依然不解。
顧師傅沒有看她，繼續：“晚上開花，白沉睡，一般生長在靈氣充足的地方。”
“哦。”塗月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師傅是在給我長生物課嗎？”
“夜蘿是一種靈物，也可以是一種靈器。”
“植物也可能成為靈器嗎？”塗月問。
“驅魔師可以操縱風、雷、水、火、土等元素，植物自然也能，但是隻有靈性，具有生長型的靈物才有資格成為靈器。”見塗月依然是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顧師傅搖搖頭，“現在有顆夜蘿就在你的身體裏。”
“哦……”塗月忽然反應過來，“什麽？有植物在我身體裏？”
顧師傅把書放回架上，充分給了塗月驚慌失措的時間。
“師傅，為什麽我的身體裏會有植物的，你怎麽知道我身體裏有植物的啊？”塗月追著問，“師傅，你是不是逗我玩啊？”
顧師傅轉過身，“別叫了別叫了，耳朵都要聾掉了，你吵什麽，怎麽有的你自己不知道怎麽來問我，肯定是你貪吃，誤食了大夜蘿的種子。”
“我？”塗月不可置信地指了指自己，“我沒有啊，師傅！它真的在我體內嗎？難怪美美和劉羿看我的眼神怪怪的，啊，師傅我是不是要壞掉了……”塗月著竟然要哭起來。
顧師傅的臉色難堪起來，“我最討厭人哭了，你要哭就出去，別打擾我在這裏做事。去去去。”
塗月趕忙擦擦眼睛，“師傅我不哭了，你快告訴我怎麽回事吧。”
顧師傅不悅地看了她一會，“每次來都盡讓我心煩，等下我和你完話，就快些離去，下次再在我麵前哭鼻子，你就去跟大智以後不來了。”
“嗯嗯嗯嗯！”塗月這時憂心著自己，哪裏姑及以後啊。
“你現在隻是身體有夜蘿而已，但是你的靈力不足，夜蘿不能很好地生長，要找點法子多吸收靈力，等夜蘿成熟後，或有機會成為你的靈器。”
塗月收了哭聲，聽了這話，“這樣聽上去好像還不錯。”
顧師傅：“這是好的情況，如果你的靈力始終不能供夜蘿生長，它可能就會破體而出。”
塗月驚慌：“破…體…而…出？但我不是死定了！”
“所以叫你別貪吃，你不聽，現在惹禍上身了吧！”
“師傅……”激動之下，塗月握住了顧師傅的手臂，搖尾乞憐。
“得得得，最討厭見你這個樣子了，給我出去！”就這樣，塗月被顧師傅拒之門外。這一幕正巧被吃完飯來尋塗月的宮美美和劉羿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