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玩耍
浮山，西林石壁，溪水飛濺，叢林聲響。
不過數十招，劉羿連弓都沒有拿出來，他就被肖茵茵踢殘跪地上了，隻差給她唱征服了。
肖茵茵雖然裹著繃帶，麵上露出清新的笑容：“能夠鍛煉身子骨的感覺真的是好極了，舒服舒服！再來幾招再來幾招！”
劉羿看著她覺得她又像嘰嘰喳喳亂叫的討厭猴子，有時又像力大無窮的巨型猿人令權寒。
“怎麽怕了我？”肖茵茵得意地。
“怕你是狗！”劉羿喊道，實則肚子被肖茵茵踢到痛得不得了。
“那站起來和我打過啊！”
“站起來就站起來！”
“那你倒是站起來啊！”
“…我痛，我休息下！”劉羿將頭撇過一邊。
“可是你已經休息好久了，快起來！”
劉羿歎了一口氣，想想Z叫她暴力女不是沒有原因的。“來啊！”
這一次，劉羿比之前更加心，更加心關注肖茵茵的動作，他很清楚，在明明知道肖茵茵的雙手不能動的情況下，她的頭，她的肩膀，她一腳的力量是多麽可怕的。但是盡管在高度的集中下，劉羿集中注意力能看清肖茵茵某些動作，但是有時他身體的動作總是遲了一步。
幾個回合下來，身體不同地方又挨了幾次打。
“嘖嘖嘖嘖。”肖茵茵圍繞著低著身子喘氣的劉羿轉圈圈，“劉羿，你好歹是一個四級驅魔師，就這點能力？就不能讓我玩得盡秀嗎？”
劉羿實在不出一句話，本來這段時間他已經為自己能和宮美美不帶喘地打上一兩個時，現在在肖茵茵麵前，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折磨啊。
肖茵茵看他灰暗的臉色，吹了一個口哨，“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麽了啊。”劉羿。
肖茵茵拍了拍他的肩膀，“放鬆點，不用太緊張，不要太盯著我的一舉一動。”
劉羿嚴重懷疑她的沒好心，“我不盯著你早把我打死了！”
肖茵茵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怎麽會呢？你怎麽會這麽想我呢？我們就是玩耍玩耍！”
“嗬嗬，你滾！”
“年輕人，戾氣不要這麽重嗎？你知道你為什麽每次都被我打嗎？”
“我速度太慢了唄。”
肖茵茵又吹了一個口哨：“Bingo！這是重要原因，還有一個原因你知道是什麽嗎？”
“什麽？”
“是你的恐懼！”
“恐懼？”劉羿聽到這個詞有模糊的印象，但那已經是一個不可追溯的夢了。
“對，你要是怕我，你的心裏有反應這一秒，你的身體就會慢，所以不要怕。不要去心理去反應，僅僅是肉體去反應，要相信你的肉體，不要害怕傷害。”肖茵茵邊邊繞著他走圈圈。
劉羿被她弄得暈頭轉向，“啊，你在什麽啊？”
肖茵茵恨鐵不成鋼地原地蹦蹦，“你怎麽這麽蠢啊！這都聽不懂，就是不要怕的意思。”
“臥槽，我想不怕就能不怕就好了好吧。”
經過片刻的思考，肖茵茵點點頭，“也是……那麽，你想想自己什麽時候都不怕的時候，很自信的時候。”
劉羿毫不猶豫：“打籃球。”
肖茵茵給他就是一個頭槌，“這和打籃球差遠了好嗎？”
“我投得進球啊，無論在哪裏，射箭也是啊。”
肖茵茵搖頭晃腦：“那個驅魔師投不進啊……慢著，你你射箭？“
“怎麽？有什麽問題嗎？”
“那行啊！”肖茵茵驚喜萬分地用肩撞了他一下，“我還很少和遠程攻擊的射手玩呢，你拿弓啊！”著她高胸跑到一邊去，拚命向他吹哨子，示意他快些。
劉羿狐疑地看了她一眼，但因為不想被她打，還是乖乖地按照宮美美教他的方法從空間裏抽出了烈焰弓。“我先好啊，射中了，不怪我啊！”
肖茵茵一副心甘情願的樣子，好像劉羿拿的是丘比特的箭一樣，而自己恨不得被愛神射中，“當然，當然，快點快點！”
“行，你好的啊。”劉羿拉滿烈焰弓，一隻靈箭醞釀而成。
然後“嗖”的一聲，不是劉羿的箭，而是肖茵茵“嗖”的一聲衝了過來，將他的弓箭踢飛了。
劉羿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己的弓箭不知落到那個草叢堆裏去了。
“去撿啊！”肖茵茵還是一副服用了五石散一樣的興奮模樣。
劉羿吞了一口口水，默默地去找自己的弓箭了，等他好不容易找到了，肖茵茵又在後麵喊，“可以了可以了，你可以放箭了！”
然而，在劉羿眼中，肖茵茵就像一隻張牙舞爪的惡蟲，迫待飛翔。
“好，我來了！看著啊！”劉羿。
但，幾十米外的肖茵茵還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烈焰弓踢飛了。
如果此時烈焰弓能夠話，它的內心台詞一定是：“臥槽，我也是有尊嚴，我也是要麵子的好嗎？”
而劉羿已經崩潰了，他越來越覺得自己像一隻狗一樣，被主人踢走了骨頭，又去撿它，然後又交還給主人麵前，等待主人再一次將骨頭踢飛。
如此往複循環，劉羿徹底撒手了，“我不幹了！我打不過你，我認輸了！”
肖茵茵蹦蹦跳跳：“不行，不行，我還沒有玩夠呢！”
劉羿扶著樹幹轉過身去，“你找別人吧，我不行了，反正。”
“這麽快就又認輸了啊？”肖茵茵的話無比刺耳，但是劉羿又無法反駁。
“行了行了，為了讓你陪我玩，我再指教你幾招吧。”
劉羿豎起了耳朵。
肖茵茵又開始了轉圈圈，”首先，你是個射手是吧。“
“對啊，怎麽的？”
“怎麽的，怎麽的，問題大了好嗎？你是一個射手，但是你連箭都射不出去，你你是不是很失敗！”肖茵茵苦口婆心、發自肺腑地勸，勢要讓劉羿心中生愧，無地自容。
但是劉羿隻是嘴角抽搐，黑線直冒，“這怪我嘍，你跑那麽快我箭都沒射出去，弓都被你踢走了，你好意思。”
“我當然好意思，我跑這麽快難不成還是我的錯的嗎？肯定是你的錯啊，誰要你跑不過我，誰讓你不跑到我碰不到的地方來射箭。”
劉羿眼中陰鷙閃過，“這可是你的啊！那就別怪我了。”完，劉羿就撒開腳丫子漫山遍野地跑了起來，哪管他腳下的飛塵草屑賤了肖茵茵一臉。
肖茵茵見劉羿跑沒影了，不但沒有生氣，還露出了十分猥瑣的笑容：“貓捉老鼠，惡龍捉公主，我來了！”
…………
另一邊，於立帶著宮美美來到靜庵的東苑，打開了其中一間房子的門。
房間裏沒有電燈，顯得有些昏暗，似乎隱藏了無數未知的秘密。
宮美美看向於立：“為什麽帶我來這裏？”
於立：“其實我也沒想帶你來這裏，但是竟然來了宮家，就隨便到這裏玩一下吧。”他一揚手，房間的五彩燈光響起，除了兩旁的書架外，中間有一大片空地，被八扇畫麵空白的屏風圍繞，靠牆一處還設有一張大鼓。
“這是？”宮美美有些疑惑。
於立引她往中間走去，“這裏是離家的書房，也是離家孩子學習和玩耍的地方？”
“玩耍？”宮美美更加疑惑了。
“嗯嗯，主要還是這個八卦離合陣。”當於立穿過八扇屏風，踩到中間的空地時，腳下法陣一亮，屏風上也隨之發光，閃現各式各式的畫麵，近如浮山的雲仙峰上的玉泉寺，遠如沙漠中綠洲，海上的雷電，不一而足。
宮美美目不暇接，看的有些發愣。
於立接著：“你知道低級驅魔師的認定是怎麽開展的吧？”
宮美美點點頭：“嗯，低級驅魔師靈力防禦較弱，一般是采取夢境加幻境的方式，由夢境控製者負責，進行測試，從而確定驅魔師的賦潛質等等。”
於立頷首：“八卦離合陣和這個原理也差不多，隻是不需要夢境控製者，力量由法法陣支持。也不知道離家也怎麽完成這個陣法的。”
“那你是為了讓我學習這個陣法？”宮美美心生疑問，如果於立都看不出來，她能看出來的概率實在不高。
未料於立果斷地了：“當然不是。我讓你來這裏，是為了讓你試試這個陣法。”
“讓我試？”宮美美驚呼。
“靈器秘境回來，你，塗月，劉羿三個饒靈力都有所精進，但你的靈力增長是最慢的，你知道的吧？”
“……我知道。”
“你的時間可不多了，宮美美。”於立直言不諱地：“以你這樣的速度，頂死也就是個三級驅魔師，什麽宮家傳承，黑山神殿想都不要想。”
宮美美沉默了，她一句話也不能反駁，因為於立的都是實話。
於立卻沒有停下，字字句句，都帶著刺：“如果光是你這樣就算了，關鍵你也是有夥伴的兒人，六月的試煉境，你想好了嗎？雖然驅魔師公會會保持全程監管狀態，但是真起來，裏麵相比靈器秘境裏好不了多少，一樣的凶險，你有自信保護塗月他們嗎？”
靈器秘境裏的一幕幕浮上心頭，塗月被刺，劉羿險些喪命，她實在太弱了，有強者擋在身前，有安逸日子在身邊，人就會忘記危險的存在，忘記人自己是多麽脆弱的一種動物。
宮美美看著於立，感覺今日的於立不太一樣，異常的嚴肅，甚至是帶著傷痛的神情在訓斥她，仿佛是在訓斥自己一樣。
“是因為追捕許墨生的事情嗎？”宮美美問。
於立一愣：“被你看出來了啊。”那一刻記憶浮上心頭，他憂愁地想要抽煙，但是離家禁煙，他隻得默默放下了手袋裏掏煙的手。“我不想你重複我這樣的悲劇，等待同伴受傷了才後悔。”於立轉而拍了拍宮美美的肩膀：“我看得出你們三個感情很好，你要好好珍惜你的同伴，好好保護他們。”
宮美美沒有辜負於立，她認真地點點頭，“於立，我聽你的，我進這個法陣。”著就要行動。
於立拉住了她，“哎喲，宮美美，你有義無反鼓決心和勇氣我很高興，但是你能不能把我的話聽完。這個法陣的性質你還不清楚，你就貿然闖進去？”
“對哦。”宮美美不好意思地摸摸頭，感覺自己是不是被塗月傳染了傻氣，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
“行了，行了，聽我，宮家的驅魔師為了使用五靈陣，是風雷水火土兼修，你也是吧？”
宮美美點點頭，機關陣，鎖靈陣，五靈陣是宮家三大秘法，尤其是五靈陣，要求同時修行風雷水火土，以便在靈力足夠強大的時候，發揮五靈陣的最大威力，相生相克，源源不絕。
於立頓了頓：“放棄吧。”
宮美美一怔，幾乎是下意識地問：“問什麽？”
“五靈陣能發揮最大效力，基本是要二級驅魔師，而你這樣修煉下去，達不到的。”
他這樣，宮美美反而有些猶豫起來，“我知道我自己的賦不好，其實你為什麽會相信我呢？本家外家覺得我不行的人多了去了，我的賦也是真的不太好。”
於立笑了，“當然不太好，你要是賦好，哪裏還遇得到我啊！”
“你明明知道那還為什麽？”
“因為我和你挺像！”於立漫不經心地給出的答案卻重重地壓在了宮美美的心頭，“我們在某些方麵挺像的。或許我希望我做不到的事情你能做到吧。”
宮美美也笑了，她不禁想到：“這不是最不理想的父母和孩子的關係嗎？”
“哈哈，我們不是期望著同一個地方嗎？”
宮美美一怔：“於立也希望進入黑山神殿嗎？為什麽？”
於立戳了一下宮美美的額頭，“等你進去了，我就告訴你！”
“那遠著呢。”
“的確，但也近了，你加緊修煉吧！”於立繼續：“首先是進入法陣，找到最適合你修煉的元素。”
宮美美被於立拉回之前的話題，五靈陣必須要均勻地修煉各個元素，如果像其他結印型的驅魔師單方麵修煉某一元素，那麽，“這就意味著我不能使用五靈陣了是嗎？”
於立知道宮美美在擔心什麽，但是他不能謊，“基本上可以這麽。現在選擇擺在你麵前，繼續堅持宮家的修煉方法，以你的賦就是死路一條。或者向普通驅魔師靠近學習，變得更加強大。”
盡管如此，宮美美一時不能回答，的確，她已經和爺爺鬧翻了，但是真的在修煉上脫離宮家，她一定會遭受更多的更多的指責，她能承受得了嗎？她敢嗎？但是，為了遠在黑山神殿的洛，於立已經給她指出一條路，就是徹底在背叛宮家，在明麵上的關係，在暗地裏的修煉。
宮美美閉上眼睛，顫抖地：“我知道了，就這樣吧！”
如果這就是她的命運，那麽她會背負叛逆者這個罪名前進！她承受自己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