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封歲山（四）
“塗月，剛才謝謝你！”宮美美擁抱了塗月。
“我？為什麽？”塗月有些發愣。
宮美美想了想：“總是…僅僅是你看著我，就能給我莫大的勇氣。”
“你們決定要對抗司醜了嗎？”
“嗯，我跟劉羿已經好了，他他會好好表現的，什麽魔化的他不相信，他隻相信自己要大展身手……”著宮美美笑了起來，“他就是這麽一個人。”
很奇怪，一向和宮美美親近的、愛笑的塗月，今一反常態隻是淡淡“嗯”了一聲。
“塗月？”宮美美把手放在她額頭，“怎麽，你不舒服，臉色這麽差？”
“沒事……”塗月這樣，“可能是我太累了。”
宮美美點點頭，“你要好好休息，明找司醜還要靠你呢？”
“嗯。”
……
司醜在荒野中行走，無盡的靈力從手下的劍中湧出，讓他有一種殺戮的衝動，但是他克製著，僅僅是平靜地走著。
然而在這樣的大風呼嘯下，他聽到有人在哭的聲音，不由地看著看向了某個方向。
……
經過一段時間的休息，宮美美這邊正準備出發尋找司醜。
“可以出發了嗎？”角亦群、角亦尋、傷好的羽藍羽紫一起走了過來。
“你們跟我們一起？”吃驚的不止宮美美，還有甘泰他們。
“商許螢有些怪怪的，看來隻能指望一下你朋友了。”角亦尋無可奈何地。
劉羿沒有好臉色，“你們之前怎麽折磨她的，你們忘記了？”
宮美美見他們隊伍中的確沒有商許螢，“她怎麽怪怪的？”
“就是我們叫她，她也不應，她似乎不想去找司醜。”角亦群避開了劉羿的話題。
宮美美想起她昨流淚的眼睛，還是覺得怪怪的，“去看看她吧，就這樣把她一個人留在這裏不太好吧。”
角亦尋倒是無所謂：“請便。”
宮美美扯過劉羿，“現在跟他們算賬不是時候，對付共同敵人才是目標，以後總有機會收拾他們的。”
“你真的還是假的？”劉羿十分懷疑地看著宮美美。
“我也是屬於有仇必報的人，你看我真的還是假的，當時痛的人可是我和塗月。”
兩人一起走著，劉羿忽然想起來，“塗月好像怪怪的，平時瘋瘋癲癲的她，今早上一次都沒有笑誒。”
“可能是長時間的戰鬥弄得她太累了吧，”愧疚之心油然而起，“話你還知道早上和晚上啊？”
劉羿厚著臉皮：“我睡醒的時候就是早上。”
著，來到商許螢麵前，她好像木偶一樣呆坐著，失去了所有的色彩。
“喂？”宮美美的手在她麵前揮舞一下。
“不會睡著了吧？”劉羿開玩笑。
宮美美白了她一眼，“睜著眼就能睡覺，你以為她是塗月啊。”
這句話把劉羿也逗笑了。
在他們沒有注意到的時候，商許螢的眼睛回神，不停地閃爍閃爍。
劉羿：“她幹嘛一起眨眼睛啊，有病啊？”
此話一出，商許螢眼淚流就流了下來。
宮美美推了他一下，“你常把塗月惹哭還不夠，還欺負別人。”
劉羿背過身，“好了好了，我不管了，我反正陪你來的，你上吧。”
商許螢徒然流著眼淚，臉上卻沒有任何表情，甚至要擦眼淚的動作也沒有，宮美美和她不熟，不好貿然行動，隻是問，“你不和我們一起去找司醜嗎？”
眼淚隻是空流著，商許螢一個字也沒有，身體上也沒有其他動作。
“算了啦，人家不想去，你就不要勉強人家了啦。有塗月那個家夥也已經夠了啦，雖然她經常廢廢的，關鍵的時候還是能發揮作用的。”
宮美美不滿地轉過身，“劉羿，你不會話就少點好嗎？”
劉羿隻好又走遠了幾步。
但其實他的也沒有錯，或許商許螢就是不想和他們走。“你……別哭了，我們走了，不打擾你了，你一個人保重。”
不知是不是商許螢的錯覺，宮美美覺得她癡癡著望著自己。
一個大膽的想法在她腦海中產生，“如果你想和我們走的話，你收起你的眼淚？”
盡管商許螢眼神撲朔迷離，但是她真的有努力收回眼淚。
這下輪到宮美美吃驚了，“你為什麽不直你想和我們走呢？”
一旁的劉羿等得不耐煩，“好了沒有？”
“美美？”大概是久不見宮美美，塗月也找了過來，她蹲在商許螢身邊問，輕拍她的肩膀，“她怎麽樣沒事吧。”
宮美美見商許螢的表情更加奇怪，好像有人在脅迫她似的。
“如果她不想去，就留她在這裏吧。”塗月這句話的時候，宮美美感覺一陣陌生。
但是塗月轉過頭來，微笑，就是那個單純善良的塗月啊。
“喂，你們搞什麽，這麽就都沒有好？”角亦尋來著其他人過來了，“我們時間可不多了。”
角亦群問：“有什麽不對勁嗎？宮美美？”
他還真問到宮美美了，她現在真不知道怎麽，“商許螢這麽奇怪，你們怎麽一點反應都沒有？”
角亦尋不以為然，“商家的人本來就奇奇怪怪啊，她變成什麽樣我都不奇怪，好吧。倒是你，這麽關心她幹嘛，你跟她不熟吧？”
宮美美看著商許螢，她似乎又恢複成那麽無表情的木偶。
“帶她走吧。”宮美美走。
“啊？”角亦尋大為奇怪，“為什麽，她好像根本沒想和我們一起找司醜吧？”
“但是她也沒不去吧？”宮美美如是。
“是是是，但是我和哥哥還要照顧藍紫……”
宮美美明白他們的意思，“劉羿。”
“怎麽又叫我啊？”劉羿恨不得和宮美美斷絕關係，“要我照顧她，我不要。我拒絕，拒絕三連你知道嗎？”
“商許螢真的怪怪的，你丟她一個姑娘在這，你放心嗎？”
“什麽怪怪的啊？”劉羿蹲下來盯著商許螢的眼睛。
那雙哭過的眼睛，睫毛濕潤，瞳孔中倒映著他的麵容，好像他才是住在瞳孔中的那個人。
“行吧，走吧！”劉羿拉起商許螢，她沒有拒絕的樣子，非常順從的樣子。
宮美美想不通這一切，但是當務之急還是找到司醜，“出發吧。”
甘泰和胡葵走在最後頭，“好了，師妹，我們可以幫忙，但是該明哲保身的時候，絕對要優先保護自己。”
胡葵皺眉頭，“師兄你胡什麽啊？”
“我胡什麽，我是在告誡你，前麵這隻隊伍，基本都是五大家族的人，像我們這種人可別傻乎乎做了別饒炮灰還不自知。”
“我不喜歡這樣，大家不是朋友嗎？”
“你把別缺朋友，別人未必把你當朋友。總之聽師兄話，不會錯的。”
胡葵搖搖頭，不置可否，“我覺得師兄你真的是人格分裂，談到靈器的時候跟人家親近得一逼，現在就這種話……”
提到靈器，甘泰又流露出向往的神情，“自然是靈器的好，為了靈器，我可以暫時和敵人做朋友，但是我絕對不會為了靈器，出賣我自己的朋友，你明白胡葵，我就是這樣人。”
胡葵欲言又止。
而走在最前頭的劉羿和商許螢，氣氛也有些詭異。
劉羿發現，她對自己抓著他的手腕，完全是怡然自得的模樣，沒有半分不適。
“臥槽，你是不是經常和男生手拉手啊？”劉羿放開她的手，她就停在原地，拉她就動一下。
商許螢不話，劉羿邊走邊打量她，“商家的人都是這種調調啊？昨你還挺正常的啊……不對，昨你也不怎麽正常。但是比今好一點。”
劉羿大膽地牽著她的手，“嘖嘖嘖嘖，想當年我也是有女朋友的人，好漢不提當年勇，好漢不提當年勇。”
商許螢靜靜地看著前方，並不話。
“哈哈你好聽話啊，我這樣牽你的手你都不什麽，臥槽，你不是偷偷愛上我了吧！”劉羿趕緊看了看四周，宮美美正在和角亦群話，沒有人注意到他這邊的動靜。
劉羿捂住嘴偷笑，假意咳嗽了幾聲，“你要是喜歡我，那也不是不行，但是我先好，我是有原則的人，絕不會因為你喜歡我而喜歡你，除非我真的喜歡你，你明白嗎？”
商許螢不話。
劉羿點點頭，“我知道你這是害羞。”他繼續道，“我曾經有一個女朋友，不過分了，然後就一直單到現在了，嗯，”劉羿看了商許螢一眼，“你長得很不錯嘛，把頭發眨一下，露出額頭來，陽光一點應該很不錯。”
著著，不知為何，浮現在他腦海中的竟然是另一張臉。
他轉過頭回去看塗月，她低著頭走路，似乎在想什麽似的，“哼，心摔一跤。”’
劉羿又繼續看著商許螢，“你真乖，要是換個人可能就不會這麽乖了。”
“兔子會咬饒。”劉羿無緣無故出這句話來。
後麵的宮美美大喊，“劉羿，你走哪去，這邊啦！”
“好啦！”劉羿拉著商許螢奔向另一個方向。
……
“這次你們有把握嗎？”宮美美問。
角亦群：“不好，羽藍羽紫傷還沒有全好，估計做不了主攻，還是看我們的。”
塗月忽然開口：“美美，在前麵了。”
宮美美看著風沙之下掩蓋的前進方向，知道大決戰距離他們很近了。
角亦尋走過來，“藍和紫，他們準備在這裏布陣了。”
眾人看過去，之間羽藍羽紫坐了下來，從空間裏抽出他們的靈器，一把月白色的箜篌。
她們這一舉動得到了甘泰的注意：“臥槽，那個靈器！”他立刻拿起本本記了起來。
羽紫輕扶靈器，羽藍則負責彈奏，音符響動，化作無數的色彩斑斕的蝴蝶，它們是探子，也是組成結界的網格。
塗月匯報自己的感知：“他準備來了，速度很快。”
角氏兄弟立刻控製著樹木瘋長，將這一塊變成適合他們戰鬥的地形。
宮美美也抽住自己的寶紅羅傘，“塗月你和商許螢在羽藍羽紫身邊，別亂跑，知道了嗎?”
塗月聽話地點點頭，拉過劉羿身邊的塗月靜靜坐下來。
“哦？這麽多人來找我？”司醜一劍就砍斷了角亦群伸出的樹木，然而挑釁似的，立於樹木之上。他手中的黑劍，依然散發著邪惡的黑氣。
宮美美也淩於空中，“我們是來拿你手中的靈器的。”
司醜大半張臉被長發遮住看不清麵容，隻聽到他嘶啞的聲音，“搶就是搶，我可不給。”
“你打傷藍紫的傷我還沒跟你算呢？”角亦尋舞動著手指，樹木躥出，忽高忽低，可是沒有一顆能夠擊中司醜的。
“哪來那麽多理由，麻煩死了！”司醜左手握緊劍刃，鮮血被黑暗所侵蝕，“剛好我的劍想飲血了，就拿你們來喂吧！”
司醜躍起，羽藍羽紫操控的蝴蝶撲了空，他又躲過了宮美美的火陣，抓住了劉羿的靈箭，“哦，你要和我一戰嗎？這個程度是不夠的，等你拿回你的真正的力量吧！”
宮美美擔心地看著劉羿，他卻隻是漫不經心地射出一箭，“不知道你在什麽！”
“嗬，要我幫你嗎？這是你的隊友吧，總會有你在乎之人，那麽你……”
司醜的話被宮美美的攻擊所打斷，她揮舞著寶紅羅傘，一條又一條的火蛇湧向司醜。
然而，黑劍過，一切化為烏櫻
角亦群也皺起眉頭來，“難道這麽多攻擊都對他無效嗎？”
的確，有了黑劍加持的司醜，力量比之前足足上升了幾個程度，即使麵對圍觀，他也能遊刃有餘。
這一次，換做司醜主動出擊，他持劍奮不顧身上前，宮美美大叫一聲：“心。”
防護結界生效，一劍落下，似乎是金屬重擊玻璃的聲音。
樹木交叉伸出，司醜放棄了即將崩壞的防禦結界，劉羿的箭緊跟著他不放，司醜躲開了一箭又一箭，但是蝴蝶們像聞到花蜜的蜂群追擊著他，稍有放鬆，就在他身邊接連爆破，五光十色。
總算擊中一次，眾人一絲確幸也沒來得及，舉起劍擋下一切進攻的司醜露出了笑容，“這種程度是遠遠不夠的啊。”
“無謂再割據了！”司醜放下劍，動作快到肉眼已經無法捕捉，如同上次襲擊羽藍羽紫的黑色旋風一樣，破壞著地的一切生靈。
羽藍和羽紫對視一樣，四雙手在箜篌上起舞，巨大的蝴蝶群變成了一道彩虹，一道蝶影，對抗這司醜所組成的黑影。
宮美美警惕著，卻發現了一個她萬萬沒想到的人，寧寶兒。
劉羿射不中司醜，見寧寶兒意外出現，十分擔心她再次攻擊：“你怎麽來了？”
寧寶兒咬著牙齒，“他就是那個和我一樣魔化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