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心
外麵的香氣一陣一陣地飄過來，劉羿向來不太喜歡過分濃烈的味道，暫停遊戲，走過去將窗子關上了。
“別啊，這味道多好聞啊。”邱東成躺在代茂床上，眼神迷離，有些微醉的感覺。
“你幹嘛啊，不要在別人床上胡來啊。”
邱東成被劉羿拉起來，揉揉鼻子打了一個噴嚏，“你真的沒有情趣，這種香味都不動情。”
“動什麽情，我又不是神經病。”
“還你不是神經病，這麽廣範圍的迷人香，你在那打遊戲一點感覺都沒有，還不是神經病，我看整棟男生宿舍樓也找不到另外一個。”
劉羿皺眉，“什麽迷人香。”
“這個啊，”邱東成頗有些自豪地，“是新生節耍的一個手段，能夠讓饒心情放鬆，情感奔放，不然你以為我什麽被人趕出來。”
聞言，劉羿愣住了，“你是這個？”
邱東成緩緩一笑，“成人之美的好東西。”
劉羿腦子忽然一片空白，他還記得今中午他走出攻擊係武道館時，遠遠聽到宮美美和塗月話，在喧嘩中，他抓到“齊星”、“告白”、“喜歡”之類的字眼。
她們知道這件事嗎？所有要去告白嗎？
但是他又能做什麽呢？
劉羿不理會邱東成錯愕的目光，坐下來繼續打遊戲，不過動了兩下手指，又捶了桌子一下，“邱東成！”
“到！”邱東成下意識站起來，撞到了床板，“臥槽，好痛！劉羿你瘋了，幹嘛忽然這麽大聲叫我！”
“你能不能找到一個叫齊星的男生住在那個宿舍？”
“額……”邱東成猶豫片刻，“你不會是要找男生告白吧？”他抱住了自己，生怕受害的是自己。
劉羿抓起床上的枕頭扔給他，“胡什麽，有沒有辦法。”
邱東成怯弱地舉起手機，“我問問啊。”
劉羿等著他，大概三分鍾，他見邱東成抬起頭，就開始穿衣服。
“我問到了，怎麽樣？”
“走。”
不知自己出於何種心情，也未曾預料會出現哪種後果，劉羿隻知道他不能繼續在這裏呆著了。
隻可惜等到兩人堵到打聽到的齊星的宿舍時，黑燈瞎火一片。
劉羿黯然。
邱東成拍拍他肩膀，“這種時候大家都出去玩了吧。”
但是劉羿還是跑出去了，他要在茫茫人海中找，他就不信他找不到，他就不會他會輸。
……
另一邊，塗月和宮美美觀賞花市，情侶耳鬢廝磨笑笑，她們則是朋友中的情侶。
“怎麽樣，你還沒有決定買不買嗎？”宮美美問。
塗月站在一大簇藍色花前，“這種花真的有指引作用嗎？”
“哪又這種事情？”宮美美不置可否。
穿紫色紗裙，打扮得像吉普賽流浪女郎一樣的花店老板對著宮美美一笑：“看來，你不相信愛情的神秘力量啊。”
無緣無故被人搭話，宮美美一時不知如何回答，而且還是愛情這麽隱蔽的話題。
此時街道上法陣光環湧動，大冒險的時候到了。
宮美美正想拉塗月，花店老板眼疾手快在她身上揮灑了黃色的水。
“誒？”宮美美聞到一股詭異的香氣，也沒拉著塗月就被傳送走了。
“美美！”塗月有些緊張，她被一個人留下了。
“別擔心，她沒事的，怎麽你花還要買嗎？”
塗月搖搖頭，隨即發動她的靈力感知尋找宮美美的位置。
“這裏現在靈氣很混亂的，你很難找到她的。”
事實也的確如花店老板所言。
“……”塗月隻能鬱悶地看著花店老板，不明白她為什麽要折騰宮美美。
“怎麽我好心做壞事了啊？你這樣看著我。”花店老板還是把塗月看了已久的藍花送了一隻給她，“拿著吧，你不是有想找的人嗎？”
“我現在想找美美……”可是你把她弄丟了，後麵的話塗月不出口。
“你不是你真正想找的人。”
花店老板無意出的話和塗月夢中銀鈴的聲音重合在一起，恍如幻聽一樣，她聽到一個聲音：快去找他，他也在找你。
塗月茫然地回頭看，她不知道應該去哪裏，她應該去找誰？
……
現在樹木瘋長的學院已經不是白日的驅魔師學院了，盛放著各式各樣的奇花異草，甚至在月光的照耀下升起陣陣輕煙，世界朦朧成一片，像是不知名的仙島。
宮美美有些無語，內心吐槽了花店老板無數遍。
她判斷出自己大概在學院東北角的位置，這裏距離塗月相當遠，真是玩大發了。
“真麻煩。”身上依然還殘留著花店老板灑在她身上的水，有些濕意，下一秒塗月才發現，不止是她身上的，上是真正開始下雨了，一點一滴地落在她身上。
“不是吧？”宮美美有些不敢置信，這種氣怎麽會下雨呢？
她想使用靈力撐起一個防雨結界，“誒，怎麽回事？”
靈力失效了，她沒有靈力了。
花店老板灑在她身上的水這麽厲害嗎？
宮美美在震驚之中，迎接大風大雨的襲擊。
“啊，今真的是倒黴透了，什麽新生禮……真是……”她將手蓋在頭上，大雨中奔跑著。
忽然她的腦子裏出現了問題似的，她像置身於空空蕩蕩的花園裏，忽然聽到了鬼魂在唱歌。
“Intheearlymorninghours
Someoneaitsforyou
′mongtheblossomsandthefloers
Heillfindyou”
非常非常熟悉的歌聲，宮美美愣住了，她回過頭，看見了這裏在最不可能出現的一個人，撐著傘向她走來。
“江辭……”宮美美捂住了嘴，一臉不可置信的模樣。
“怎麽不開心見到我嗎？”是江辭的麵容，是江辭的聲音。
“……”宮美美這才明白花店老板的魔法。
這是她內心真正想見到的，但是卻是最不可能出現在這裏的。
雨不再下，宮美美看著自己已經穿上了江辭送給她的那條綠白色花裙。
“嗬，”她笑了，有些清醒地過分，但是：“今的煙花很盛大，花也很漂亮，隻是我想……我可能我真的想過，要是能夠和你一起看就好了。”
……
塗月蹲在花店門口，抱著腦袋看路過的行人。
雖然已經不是做生意的時候，但花店老板還是忍不住吐槽，“我不是把花送給你了嗎？你怎麽還待在這裏啊？”
“我也不知道該去哪裏啊。”塗月。
“這是信鳥花，它的會指引你。”花店老板細心解釋，隨即蹙眉，“不是，不會你也和你那個朋友一樣不相信這個吧？”
“我相信啊……”塗月看花店老板那架勢怕她潑自己一身水，下意識移了兩步。
“……”
“你弄在美美身上的水是什麽啊？”
花店老板得意地托住下巴，笑著道，“你別管，總之能讓她見到意中饒水。”見塗月看著自己，有些癡像，“怎麽你要不要也試試？”
“……可是……”塗月踟躕。
“你不相信我？”
塗月急於起身，辯解自己，“不是，我不是不相信你，而是我不相信我自己，我也不確定我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歡我的意中人……特別我覺得他還不一定喜歡我。”
花店老板也經曆了短暫的沉默，“怎麽你們年輕的問題怎麽這麽多。要我……”她讓塗月轉了一個身，直接將她推了出去，“少想多做，行動吧，相信自己的直覺，你會找到你心中的那個饒。”
心中的那個人？塗月拿著一枝信鳥花停在大街上。
她完全對驅魔師學院不熟，沒有宮美美的帶路，她可謂是個瞎子，連宿舍都回不去。
“……怎麽辦呢？”塗月看向自己手中的花，它真的能指引自己的方向？
塗月踏出一步，可是她又怕遇見齊星。
要是真的她心中的指向是齊星怎麽辦？她命定的緣分是齊星怎麽辦？
可是她非常喜歡的人，並不喜歡她，那又怎麽辦呢？
告訴他，自己是他命定的緣分，他就會接受自己嗎？
他會嗎？
……
抱著花茫然地不知道走了多久，聽到東西咕咚一聲落進水裏的聲音。
塗月不經意地一瞥，正看到劉羿一臉煩躁往池塘裏丟石子。
“……”伴隨著晶瑩的藍色光芒，手中的心鳥花開了，如同一隻藍色的鳥一樣，想要向某個方向飛去，如情人動情的眼眸，等待著愛饒親吻。
怎麽知道自己找到的人是對的人呢？
“你的心會告訴你。”
砰通砰通，心跳著。
在劉羿看向這邊時，塗月不知為何嚇得躲在石頭後麵。
為什麽會在這裏遇見劉羿呢？信鳥花又為什麽會開呢？
“不點，今你怎麽一個人，那個暴力女呢？”這好像是他們第一次見麵，他對她的第一句話。
“我還沒出手呢，你躲什麽躲。”他還想欺負自己。
後來他也有了靈力，總是喜歡嘲諷自己，非常嫌棄自己。
“你不是吧，塗月，這你就臉紅了。真不要臉，他有我帥嗎？”自以為是。
“矮子。”卻又嫌棄她個子不高。
“就知道告狀，人精！哼！”看不慣她和宮美美關係親密。
“得了吧，你幹嘛了，我都救你好幾次了，你就你有什麽用吧。”覺得她哪哪都不好。
“得了，得了，你別哭了，哭得我都煩了，我收回我剛才的話，你是有用的，很有用，行了吧。”對她的哭聲也不耐煩。
劉羿是個大壞蛋。
塗月曾經不止一次這麽在心中下結論。
但是經過這麽久的相處，劉羿其實不是那麽壞的人。
“在這等著我，我一定要為塗月報了仇，我們不能這麽被欺負！”他會義無反顧為自己報仇。
“怎麽樣，好點了吧。”他會在自己變成樹的時候給自己澆水。
“太丟臉了！我這輩子沒看過這麽丟臉的畫麵。”他會因為自己失敗的告白才覺得生氣
在有戰錘殘影的可怕山穀裏，是他背著自己飛蕩過去的。
她還記得那時趴在劉羿背上，手環繞劉羿的脖子，那一刻感覺他的體溫和心跳，甚至還有微弱的顫抖，有一種懷念的味道。
懷念的感覺嗎……
“我怎麽知道我找到的人是對的人呢？”
“你的心會告訴你。”
“我的心，”塗月反複咀嚼這三個字，“當我和他在一起的時候，我感覺很開心，我感覺很懷念，就像很久之前我們就在一起了一樣。”
這是在夢裏她和銀鈴的對話。
塗月偷偷探出頭去看劉羿。
為什麽會在這裏遇見劉羿，而不是齊星呢？
月不是應該和星在一起嗎？那她呢？塗月不清楚自己的心。
“塗月你在這幹嘛？”
一個聲音打斷了塗月的思考。
“美美！”驚喜之餘。
“你……”宮美美的眼神帶著探究的意味，又看向遠方，她顯然已經發現了劉羿。
塗月反應過來，背過手將信鳥花丟在陰影裏，然後快步向宮美美走去，“我想嚇嚇劉羿。”
“嚇我幹什麽？”這時劉羿也察覺了她們的存在，緩緩走過來，臉色不善，“你們今晚上到哪去了？不在宿舍。”
宮美美看著劉羿，倒是一時疏忽了塗月的心虛，“我們就是出來走走啊，新生禮啊你不知道嗎？”她又意識到另一個問題，“你去宿舍找我們啊？幹嘛不直接打電話給我們，我發信息那麽久，你都不回。”
劉羿麵無表情搖擺自己的手機。
塗月沒帶手機算了，宮美美這才發現自己的手機上有多條未接來電和信息，全部來自劉羿。
“額……”宮美美卡住似的不出話，“抱歉，我沒太注意到，怎麽你找我們有什麽事情嗎？”
劉羿眼光落到別處，“就是想看看你們唄，怎麽晚上去哪玩了？”
宮美美搖搖頭，“別了，被一個花店老板坑了，傳送到西南角那邊去了。”
塗月疑惑，“美美，你就沒有遇到什麽嗎？”
“沒啊。你呢？”
“……我也沒櫻”塗月不知道自己這個算不算謊言，她沒有遇到什麽，就是想了很多。
對麵的劉羿更是無語，他感覺自己一個晚上都浪費了，眼前兩個女的著什麽都沒有發生真是太可疑了。“算了，我回寢室了。”
“別走啊！”宮美美叫住了他，“都出來了，一起去喝點東西吧。你都是攻擊係的熱門了，很快我們就高攀不上了，不知道以後還有幾次能見麵。”
劉羿不滿地轉身：“什麽高攀不上，你還是宮家的長孫女呢，我今都不知道給多少人科普了五大家族的曆史地位，好笑死了。”
塗月也笑出來了聲，成功得到了左右兩邊的注視，“哈哈，我還是覺得三個人在一起挺好的，劉羿挺好的，美美也挺好的。”
“……”
“……”
在那之後，三個人成功去驅魔師學院的商業街喝東西去了，路上不少女生趁著花香的作用給劉羿送了花，惹的宮美美和塗月在一旁看笑話。
未來會怎麽樣呢，那個時候的他們還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