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陸壓
第379章 陸壓
他仰頭看著天空上的三聖皇,聽著他們用著漠然的話語所說的詔令。
只覺得天色越發的黑了起來,同時心跳的如同擂鼓!
以至於最後,他什麼也聽不到了,只能聽到那巨大的心跳聲音,以及腦海中揮之不去的三聖皇的一句話。
「甘為走狗之輩,天下人族共擊之。」
「甘為走狗之輩!天下人族共擊之!」
「甘為走狗之輩!……」
「走狗之輩!」
「走狗!!」
炸雷一般的呵斥直讓姬昌雙目都崩出了血水!
只見他整個人陡然仰天嘶吼:「殷子壽!你竟用如此伎倆!你竟用如此伎倆!!可恨!!」
「哇!!」
伴隨著這一聲聲嘶力竭的咆哮,姬昌猛然一口紫黑血直噴了三米遠,繼而又是大叫一聲,便直接倒地。
「侯爺!」
「父親!」
一時間姬發,以及四周官員,仙家,均是大驚,連忙就圍了過來。
慈航道人更是一揮手,一玉凈瓶就出現,隨後其上的柳枝樹葉,就飛了一片下來,落在了姬昌的身上。
「不好,侯爺憤怒過激,魂魄要散了!貧道這一片樹葉只能將其勉強定住!」
而隨著這片柳葉落到姬昌身上后,面色平淡的慈航道人頓時就一驚,隨後就一邊快速說著,一邊掐訣!
魂魄散了?那豈不是說連救都沒法救?更別說魂魄投胎什麼的,這是直接灰飛煙滅啊?
頓時所有仙家都為之大驚,太乙真人更是連忙道:「怎麼會這樣!?」
「別啰嗦了,快,把侯爺帶上,我們前往玉虛宮!」
「對!掌教師尊定有辦法救他!」
赤精子和黃龍真人則是連忙喊了一聲,隨後幾人就同時施法,罩住了姬昌,而後急速騰空,直往三十三天外而去。
原地,就只留下了早已獃滯,完全不知所措的姬發,以及眉頭緊皺的姜子牙。
天空之上的三聖皇景象,持續了半炷香,便緩緩消散了。
姜子牙這才將抬起的頭放下,看向了姬發,平靜道:「小侯爺,你的確是去了火雲宮,訴說了人皇之罪孽,三聖皇也的確給了詔書?」
姬發一聽,整個人登時從獃滯之中回過了神,一張臉剎那憋的通紅!
只見他額頭青筋暴起之下,低聲吼道:「姜相,你這是懷疑我拿的假詔書!?"
姜子牙見此,便搖了搖頭道:「看來小侯爺拿的一定是真詔書了,既如此,人皇這手段,著實高明。」
「什麼意思?」
姬發咬牙,沉聲問道。
「人皇不知借用了誰的大法力,偽造了假詔書,如此之下直接反駁我等之前詔書為假,且為了增加可信度,甚至還幻化了三皇之虛影,著實好算計,好算計,如此之下,因為是一前一後,百姓定是信他者多,信我者少。」
姜子牙輕輕一撫須,面色淡然,緩聲說道。
「原來如此!怪不得!怪不得父親嘶吼如此伎倆!」
姬發一聽,頓時瞭然,一時間直咬牙切齒,低聲嘶吼道:「帝辛他好毒啊!竟是用假的來駁斥我這真的!可恨啊!」
姜子牙嘆了口氣道:「此法卻是陽謀,無法破解,我等哪怕再去火雲宮求三皇旨意,也是徒勞,發出來也不過成了胡攪而已。」
「那該如何是好!?」
姬發麵容扭曲,雙拳握緊,幾欲擇人而噬的吼道:「難不成就這樣讓他將我西岐駁斥成了魑魅魍魎之輩!?」
姜子牙微微閉目一會,睜開眼便平靜道:「也罷,小侯爺,你且稍安勿躁,速去寫下文書,海發下去,昭告西岐百姓那三聖皇乃是人皇之歹毒詭計,再尋一大法力者,照葫蘆畫瓢,便是無法把此罪過反打回去,也可把此事徹底攪渾,直教神州百姓不知真假,也好過人皇之毒計得逞!」
「該死人皇,沒想到此事竟就讓他如此攪渾了!該死!」
姬發一聽卻是咬牙嘶吼一聲,隨後就低吼道:「大法力者,我大周也有!」
說完,姬發就一招手,頓時出現了一道木質令牌。
這木質令牌其上刻畫一鸞鳥形態,只不過這鸞鳥,卻是有著三個爪子,看起來極為突兀與扎眼。
「大師,弟子有事請見!」
捏著令牌,姬發深吸了口氣,將情緒調整了一下,繼而就掐了個手訣,緩聲說道。
那令牌登時微微一閃。
姜子牙直看的疑惑不解。
「哦,小侯爺可是有事找貧道?」
但也就是一小會之後,忽的一聲溫和話語傳來。
卻見姜子牙和姬發的面前空中,陡然泛起一陣漣漪。
一個身穿黃紅色道袍,道袍上也綉著那三足鸞鳥圖案的中年道人,就面帶笑容的走了出來。
這中年道人,身材高大,略顯清瘦,面白無須,很是俊朗,手持一拂塵,煞是仙風道骨。
「弟子姬發,見過陸大師!」
見此道人,姬發眼中頓時亮起精光,邁步往前一走,恭敬無比躬身一拜,大聲說道。
姜子牙則看不透這道人的深淺,但直覺這道人深不可測,無法度量。
便也就淡淡的作了一揖道:「貧道姜子牙,見過道友。」
這道人一伸手,就扶住了姬發,微微笑道:「小侯爺無需多禮,你見我真身落於岐山山巔,便是你我天大緣分,你我平等論交即可。」
說完,他又看向了姜子牙,微微躬身道:「貧道陸壓,見過道友。」
「陸壓?」
姜子牙一聽,便知道自己從未聽過這個道人名諱,但此道人修為不低,卻不能失禮,因此笑了笑道:「道兄好道行,卻不知道兄在哪座仙山修行?是何門派?貧道乃闡教元始天尊座下小修。」
陸壓聽的笑容依舊,目中卻閃過一絲不屑。
你很怕我威脅你的地位嗎?上來就自報山門,亮明自己是聖人弟子?
可聖人弟子又如何?你又不是聖人!
只見陸壓搖頭笑道:「貧道閑雲野鶴,居無定所,所以並無山門。」
「哦,原來如此。」
姜子牙點了點頭,目中恢復了淡然,原來不過是一散修,便是道行高深,又能如何呢?沒有跟腳,一切徒勞爾。
不過這話卻是不能說的,姜子牙只是笑道:「道友果然好氣象,雲遊四方,參悟大道,不為一地一物所拘束,貧道當真羨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