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山雨欲來風滿樓（9）

  不知過了多久，玉霽回過神，緩緩闔目。


  “阿月……不可以呀……”


  “我們……不可以呀……”


  玉霽在淩傾月滿眸的哀傷之中，一字一句，痛徹心扉！縱使他不承認，縱使他使自己努力的忘記這一點，可是，事實到底是事實……確實容不得,一點更改!

  “我們，是親兄弟呀……哥、哥……”


  淩傾月頓時臉色煞白！

  親兄弟啊……同母異父的……親兄弟啊!

  “阿霽，你愛我嗎？”淩傾月望著玉霽，暫時忽視那一點，隻是執著的想知道這個答案。


  你，愛我嗎？

  玉霽慘笑。


  夜色，迷茫。


  “愛又怎樣，阿月你是我的哥哥啊！”


  淩傾月麵色蒼白，急促呼吸！眼中一陣酸楚……


  就知道……他不是他，終是無法接受這悖理人倫的……愛情……


  看著玉霽倉促轉身離去，淩傾月伸出右手，想要拉住那個華衣少年……


  少年華色衣袂從淩傾月指尖飄過……眼睜睜地……看著他決絕而去……


  就知道……若說出來了，他定然是不會接受的……


  可是……如果今天不說，就再也沒機會了吧……


  “阿霽，我不娶玉汐！你……不要離開我好嗎……?”


  玉霽身形一滯！

  咬唇、闔目。


  “哥哥……我祝……祝你們夫妻和睦……”


  縱使再怎麽不願意看到，淩傾月終究是要成家的，即使他不娶玉汐，也會有其他的公主趕著嫁給他，他對玉汐雖說處處不滿，但是淩傾月娶了玉汐卻也是有些好處的，控製住了玉汐，皇後那邊也會好辦很多吧。


  淩傾月頓覺雙目眩暈，雙手不可遏製的顫抖，模糊視線中，那個華衣少年，已經慢慢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之中。


  傻瓜啊……隻要你不說，我不說，有誰知道我們是親兄弟？

  為何，你就是不肯接受呢……


  淩傾月絕望的想哭，卻死死地咬著唇！在眼中打轉的淚水卻還是不爭氣的簌簌落下……


  親、兄、弟！


  這三個字，究竟是救了他還是害了他？！

  玉塵一陣沉默。


  容錦笑意盈盈的再次重複了一遍：“阿月他，是你們的親哥哥呢。”


  “是貞妃娘娘和淩王爺的兒子，是長你們一歲的，親哥哥。”


  玉塵神色黯然，在現代，最大的悲劇莫過於哥哥愛上妹妹……


  那是相愛，卻不能相守的絕望啊。


  淩傾月身為兄長，卻愛上自己的弟弟……


  “隻要你們幾個人不說出去，就不會有人知道這件事情啊。”玉塵訥訥問道，隻要他們幾人都不說，這天下間，還有誰知道這個秘密？

  “雖說如此，可是這畢竟有悖倫理，已經遠遠超出了阿霽所能承受的道德底線……北離雖然不排斥斷袖之情，但是這血緣卻是真真實實存在，阿霽可以承認自己愛上一個男子，可是，叫他怎麽承認，他愛上了自己的親哥哥？”


  “就算天下人都不知道，可是，他的心裏，還是會因此受到煎熬啊。”


  “況且，這北離皇室可以允許他們相愛，但是絕對不會允許他們不娶妻、不生子。曾經阿月要死要活的，最後阿霽不還是娶了蘇淺儀，更別說阿月還是淩家獨生子。淩老王爺，老早就盼著抱孫子呢。”


  容錦低低敘述，仿佛這一切都與他無關似地。


  玉塵很疑惑：“容錦你是為了哥哥才沒有想要娶玉汐嗎？”不是她多心，以容錦的能力，想要引來玉汐的青睞，簡直是易如反掌！

  而且，他應該是很需要北離皇朝的支持吧？為什麽不抓緊這個機會？她不信以容錦的文采，做不出超越淩傾月的詩。


  容錦偏著頭，饒有興趣的看著玉塵：“怎會？其實，先前跟你說的我是阿霽男妃一事，也是信口胡說罷了，公主請勿當真，不然……阿月可不會饒了我。”


  玉塵冷笑：“那我可有些奇怪了，你為何會放著這唾手可得的權勢不要？”誰都看得出來，文熙帝對他這個南齊四皇子有著拉攏之心，若他真娶了玉汐，想要成為南齊之主，豈非容易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