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真亦是假假亦真(2)
北離國固然民風開放,允許男男相戀,可是,還沒有誰敢當眾訴說這份愛意!更不要說眼前之人是一國王爺,四公主的夫婿!
淩傾月無視眾人吃驚的表情,話鋒一轉,淩厲破空:“可是——我北離的事情,還輪不到你西夏國來插手!”
話音落下,淩傾月已經飛身上了房頂,站在那男子對麵。
不知何時,他的手中已經多了一把玄色長劍,劍尖指地,淩傾月沉聲:“放了玉汐。”
黑衣男子皺眉望著眼前一身緋紅喜衣的男子,右手的力道再次加重一些,玉汐的麵色愈加難看,淩傾月卻是連看都不看玉汐,隻是再次靜靜地說了一遍:“放了玉汐。”
“小王爺如此愛惜這美人公主,不知廣慶王爺心中作何感受呢?”黑衣男子挑眉,笑意盎然。
淩傾月垂眉,驀然想起那少年悲傷的眉目,心中狠狠一痛!
劍氣劃過!
淩傾月手中長劍直取那黑衣男子項上人頭!
黑衣男子挾著玉汐後掠幾步,身後九名黑衣人不由分說,持劍圍了上來。
淩傾月不多言語,手腕舞動著,劍身如蛇遊走在眾人之中,那幾人卻也是高手,一招一式均是無懈可擊,刀光劍影,淩傾月與其過了幾招便不再糾纏,尋找著破綻隻攻那黑衣男子!
府中賓客已被遣退,玉霽看著房上那個孤單的緋色身影,心下一橫,抽出寶劍去助淩傾月。
玉塵在房下看著,玉霽和淩傾月的武功固然高強,無奈那幾人武功也高且人多勢眾,兩人雖奮力廝殺卻也隻是打了平手,一時間,誰也無法取勝。
淩傾月冷靜揚劍,擋住一人迎麵而來的劍鋒,餘光卻瞥見一旁,另一人的劍從玉霽左手擦過!心中一驚,手上用力,一劍揮向眼前的人,那人躲的極快,這一劍雖淩厲,卻隻是傷了他一些皮肉。
看在眼中,玉塵急在心裏,這樣下去,玉霽和淩傾月便要輸了!
那挾持著玉汐的黑衣人見雙方打的不可開交,心下大喜,正欲偷偷溜走,挾持著玉汐的右手鬥的一麻!卻是數枚梅花針準確的紮在手上。
順著方向望去,卻見那個白金官袍的絕色男子笑意淺吟的望著他。
手臂失力垂下,玉汐頓時脫離了鉗製,因為穴道還未解開,身體直直的向著屋頂倒去!
眼疾手快的淩傾月閃身出了圍攻,接住即將倒地的玉汐。
那幾名黑衣人見領頭之人受傷,連忙整齊退後護住那人。
領頭的黑衣人眼神凜冽,無奈挾持在手中的人已經被救了回去,咬牙:“走!”
淩傾月手中抱著玉汐,身上已受了些輕傷,沒有力氣追去。
正欲離開,玉霽卻眼尖的看見一枚落在瓦上的腰牌,拾起一看,不覺倒吸一口冷氣!
被點了穴的玉汐自然是不能動,但從她的那個角度,卻是清清楚楚的看見了那枚令牌——南齊的侍衛令牌!
雖然玉霽在反應過來之後以最快的速度收起了那枚腰牌,玉汐還是記在了心裏。
見玉汐平安,皇後等人迎上來:“沒事就好,那西夏國的太子膽子也太大了!”
淩傾月兩三下為玉汐解開穴道,將她拋在一邊,走至玉霽身邊。
此時,玉霽左手手臂上劃開了一道血口,雖不大,卻止不住的往外冒著鮮血。
在喜服上撕下一條布,抬起他的胳膊,不由分說的開始為他包紮,方才他清清楚楚的看見黑衣人的劍劃過他的手臂,心痛的無以加複。
“下回這種事情我來就好了!你跟著瞎折騰什麽!受了傷還當沒事一樣,你以為你的身體時鐵做的嗎!”淩傾月皺著眉訓斥玉霽,天知道他看到玉霽受傷的時候心裏有多痛苦。
玉霽無言,隻是靜靜地凝望著為他仔細包紮的淩傾月,心中忽的一痛:這個男人,遲早會為人夫。
微微一笑:“小傷而已,不礙事,小王爺不必為我費心。”
淩傾月手指一滯:他叫他,小王爺?
眾人皆是疑惑的看著兩人。
方才雖遣退了不少賓客,卻有許多朝中大臣依然留了下來。皇後咳了咳,拿出一國之母的莊重,道:“今日遇此事,婚期延後。”
淩老王爺朗然笑著附和。
在眾人以為此事就這麽定下來的時候,淩傾月忽然拉過玉霽未受傷的右手,自懷中摸出一枚玉簪——雀玉簪。
玉塵疑惑不解的看著淩傾月,容錦笑意盎然。
玉霽睜大眼睛,被淩傾月拉著的右手微微有些顫抖。
淩傾月低眉,溫柔笑道:“曾經雀玉簪出世之時,天下皆傳,得此玉簪者,定會與心愛之人舉案齊眉,眉頭偕老,將此玉簪送與心愛之人,心愛之人定能得到幸福。”曾經,淩老王爺將此玉簪送給貞妃,雖未能與她白頭偕老,但貞妃卻帶著對他的回憶,幸福的過完了此生。
頓了頓:“今日,淩傾月將此雀玉簪送與玉霽手中,隻期望玉霽能夠幸福。”他的聲音很是輕柔,似那陽光下飄零的羽絨一般,滿是暖意。
你愛不愛我,能不能與我在一起……都無所謂了,你要天下,我可以幫你,可是,你的幸福,我無法給你,也給不起……既然給不起,就讓這雀玉簪的預言帶給你幸福吧……
在場之人,除去容錦,均是一副見鬼的表情望著淩傾月和玉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