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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我欲與君生相許(4)

  已是深夜,一出宮門,便可見那皎潔的月光。


  泛著微微的金色,讓玉塵覺得生寒。


  “玉塵,你身為暗帝,不用親自帶兵去迎戰。”容錦靜靜說道。


  玉塵淡淡斜了他一眼,那目光之中,是容錦所沒有見過的漠然:“我去與不去,與你何幹?四殿下,管好你自己的事情罷。一下回她若是還這般的不知好歹,就莫要怪我心狠了。”


  她說完,便自顧著離去,不再看容錦一眼。


  芯遙經過容錦身邊,微不可聞的歎了一聲:“四殿下,我等先行告辭了。”


  容錦點了點頭,又叫住了水月。


  水月劍眉一揚,微微有些不滿:“殿下還有何吩咐?”


  容錦苦笑一聲,隻淡淡道:“保護好你們公主。”


  “保護公主是我們的責任,我們自會好好保護。隻是,還望殿下莫要再傷了公主才好。”後一句話,水月說的極其的咬牙切齒。


  容錦真真是無奈而苦澀到了極點。


  宓夙,當真是仗著宓柔什麽都無可顧忌!沒想到,她竟然已經盯上了玉塵。


  如此看來,讓玉塵早早離開了王府,倒也不是壞事。


  馬車出了皇宮後便緩慢而行,玉塵說想透透氣,再回暗夜宮。


  可是——“公主,那隊人馬已經跟了我們一刻鍾了,怎麽辦。”


  水月趕著馬車,低聲問車中的玉塵。


  玉塵皺著眉,微微靠在車廂上。


  “甩掉他們!”


  不知為何,心上悶悶的,總是有種想吐的感覺。


  回想今夜的酒席,也沒有喝多少酒,況且,應該還沒有人膽大到在酒中放毒。


  “公主,您怎麽了?”芯遙眼見玉塵難受的閉上了眼睛,連忙問道。


  這一急,甚至也忘了對玉塵的稱呼。


  玉塵捂著胸口,滿目冷色:“沒事。把後麵的尾巴解決了,回宮。”


  說完,又輕微的皺了皺眉。


  芯遙無可奈何的點了點頭:“水月,停車。”


  說罷與水月一起下了馬車。


  寂靜的街巷,在馬車停下的一瞬間,便被刀劍聲所充斥。


  六來個黑衣男子圍住了馬車,可謂水泄不通,明亮的劍鋒更是讓月光映得慘白。


  芯遙與水月也不不多問,提劍便迎了上去。


  對這些人,他們二人實在是太熟悉了。


  宓柔的手下,幾乎個個都與他們有過“交道”隻是,每回雙方誰都討不得好。


  可如今,六柄劍同時襲向芯遙與水月,他們二人心中也沒有底。


  玉塵強忍著想要嘔吐的感覺,輕輕掀開車廂上的簾子,看著外麵的局勢。


  這不經意的一瞧,卻是讓玉塵泛起了疑惑。


  那幾個黑衣人似乎是在向著馬車靠攏的模樣。


  可是……有四人再與芯遙糾纏,水月那邊,卻隻攔著二人。


  玉塵頓時覺得有什麽不對。


  ——水月的武功要比芯遙好,按說,他們在水月身上下的力氣應當多些才對啊。


  玉塵指尖一動,數枚銀針自馬車中不同的幾個方向射出!

  而眼神敏捷的玉塵發現,那那個黑衣人對這幾枚銀針根本不怎麽在乎,僅僅是條件反射般的擋了擋,便又繼續加緊了圍攻。


  眼中一淩,玉塵掠出馬車,以極快的身法奪了一個人的劍,為芯遙格開幾人。


  眾人隻見那水藍色的身影在月下連舞了一圈便已經被迫的退了一尺外。


  玉塵一揮袖,立穩了身姿,冷聲:“回去告訴你們主子,望請自重。”


  那幾人相視一眼,自知身上也已受了重傷,若再糾纏下去,也隻會傷亡更重,況且,今日的目標……


  其中一人下令:“撤——”


  芯遙和水月疑惑間,想要追上去,玉塵道:“不要追了,上車。”


  說罷率先進了馬車。


  芯遙與水月相視一眼,也不好再說什麽。水月待芯遙上了馬車便又穩穩的趕了馬車前行。


  “公主,為什麽要放他們回去?”芯遙不解。


  水月更是不解,在車簾外支起了耳朵。


  玉塵不答話,卻是擺了擺手:“水月,停車!”說罷便使了輕功飛身出馬車。


  水月甚至還沒有將馬車停穩,便見那抹藍色的影子從自己身邊擦過。


  “公主——”芯遙急急喚了一聲,連忙跟過去,卻見玉塵扶在牆角,大口的喘著氣。


  玉塵順著氣,努力緩解那種想要嘔吐的感覺,對跟來的芯遙道:“有水嗎?”


  言語中滿是虛弱的蒼白。


  芯遙一怔,搖了搖頭:“這馬車並非長途所用,未曾備水。公主,您……”她也隻是站在玉塵旁邊,不敢近前。


  玉塵正難受間,卻見眼見出現了一壺水。


  卻是已經停好了馬車的水月:“我這備了些水,幹淨的。”


  玉塵勉強的笑了笑,接過水飲了一口。


  原本隻是想要順順嗓,沒想到,這一點水,卻是將那強烈的嘔吐感又勾了出來。


  玉塵俯著身子,嘔吐的難受。


  芯遙也顧不得這主仆規矩,上前為玉塵順著氣,已經急得要似要哭了出來:“公主,您這到底是怎麽了?”


  方才還好好的,怎麽這就吐了個不停?!


  似乎將腹中的東西都吐了出來,玉塵這才稍微感覺舒服些。


  虛弱的倚在車廂上,輕輕順著氣。


  “我沒事,不用擔心。”玉塵對一旁急得兩眼發紅的芯遙輕聲道。


  可是言語中還是止不住的虛弱。


  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何會這般情況。


  這一來,芯遙也忘卻了方才那些黑衣人。此刻,她的心中滿滿的都是玉塵難受的模樣。


  水月趕著馬車,更是焦急。


  怕玉塵受不了,特意也將馬車趕得慢了很多,生怕玉塵再吐了。


  但是卻也想要趕緊趕回暗夜宮,好找醫士為玉塵看看。


  心中不停的矛盾著,又聽馬車中玉塵虛弱的聲音,越是焦急,心中滿是無可奈何的無力。


  終於,馬車以比平時慢了一倍的速度,緩緩的回了暗夜宮。


  一進宮,芯遙便扶著玉塵回了寢宮,水月正想要去交醫士,哪知卻被玉塵叫住:“不用去喚醫士了,明兒個一早,去將重陽小姐請來。”


  “什麽?明天早上?”芯遙和水月驚呼。


  “公主,這怎麽行!您這麽虛弱,肯定是生了什麽病!怎麽可以等到明天早上!”芯遙急急道。


  玉塵擺了擺手:“不要再說了,準備沐浴吧。”


  一句話,格擋了芯遙與水月所有想要說的話。


  芯遙和水月也無力不從。


  隻得退了出去。


  待寢宮中的人都退了下去,玉塵又忍不住一陣幹嘔。


  靜靜的在塌上倚了一會,玉塵心中不自覺的漫上了層層的不好的預感。


  這幾日來,越發沉悶的胸腔,幾時都以有了想要嘔吐的感覺,隻是,今日確實愈加的強烈。


  原本就不怎麽好的身子更加覺得有些失力。


  這般的症狀,玉塵多多少少有些了解。


  又憶起那日在太守府中的溫存。


  不安的情緒頓時彌漫了全身。


  說不明的涼意,在胸腔中激蕩。


  玉塵隻覺得一陣難言的心情,皺眉間,卻感覺到眼眶中直直落下了溫熱的液體。


  ——希望……不要真的是那樣……


  翌日,天還未涼,水月已經連拉帶扯的將重陽自重柳身邊“快速轉移”到了暗夜宮。


  重陽大為不滿:“玉塵她既然不急,那就說明不是什麽大事!你跟著急什麽?”水月咬了咬牙,恨不得封住她那張喋喋不休的嘴,狠狠道:“你沒有瞧見公主那虛弱的模樣!”


  重陽斜了水月一眼,嘟囔道:“人家老公都不急,你這跟著急個什麽勁啊。”


  “你說什麽?”水月沒有聽清楚重陽的話,寒聲問道


  重陽吐了吐舌頭,調皮一笑:“沒……沒什麽。”


  剛至後殿,便見芯遙迎了上來:“重陽姑娘,您來的可真早。”


  重陽輕哼一聲:“早什麽早,你和水月還不是一路的人!”


  如果不是他們兩個商量好的,那麽為什麽她一到這後殿芯遙就剛好迎過來?

  芯遙也不解釋,拉著重陽便往殿內走去:“公主也快醒了,您快去瞧瞧吧,公主那虛弱的樣子真的嚇壞我們了。”說完,芯遙便將重陽推進了玉塵的寢宮。


  重陽不滿的放下隨身帶來的一些醫具,抱怨著向玉塵的臥榻邊走去:“玉塵,醒一醒,我來了。”真是的,這暗夜宮又不缺醫士,幹嘛老遠的把她叫來?

  玉塵恍惚聽見重陽的聲音,轉醒,迷迷糊糊道:“你來了?”


  靠近了玉塵,又緊接著聽見玉塵這一聲似是低喃的話語,重陽狠狠一怔。


  連忙俯下身去看玉塵:“我說,你這是怎麽了?!怎麽幾天不見就這麽虛弱了?!我的天,你這是在做主子還是在做丫鬟?”


  玉塵那傾城的容顏少了幾分紅潤,蒼白的無力。


  也難怪重陽這般的詫異。


  玉塵無奈的笑了笑:“重陽你是藥劑師,應該也學了些中醫道吧?”


  重陽直想翻白眼:“你這不說的廢話麽?”


  話一落,便見玉塵將蓮藕般白皙的手伸了過來:“替我把脈。”


  簡單的話語。


  卻讓重陽有些驚奇。


  “把脈?玉塵,你這是生了什麽病了?”重陽說笑著,手指便也輕輕扣上玉塵的手腕。


  這一把不要緊,待明白了那脈象,重陽身子忍不住抖了抖:“你……你……”重陽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說什麽才好。


  見重陽這般模樣,玉塵頓時也哭笑不得。


  半晌,才冷靜下來,無奈的問道。


  “是不是……喜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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