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鳳兮鳳兮歸故鄉（4）

  “誒，我說阿錦，你去哪？！”淩傾月和容暄若一把拉住了容錦。


  容錦麵無表情，隻是冷冷道：“去看她！”


  淩傾月也不再留情，狠狠一甩，容錦不妨，退了一步。


  冷冷的看著他，淩傾月口氣不善：“去看她？你憑什麽？別忘了，她現在是我淩傾月的妻。”


  一時間，所有的人都不說話了。


  唯有沉默。


  是的，現在全天下都知道，南齊的暗帝，與北離的王爺，喜結連理。


  誰都知道，這暗帝，是那北離王爺的妻。


  “淩傾月。”容錦抬頭，已然恢複了冷靜。


  現在的他，依舊是那個高高在上，主宰一切生死大權的容錦。


  隻是，他的冷漠中，卻多出了一分淡淡的悲痛。


  “告訴我，她肚子裏的孩子，究竟是誰的？！”


  “是誰的，你不應該比我更清楚嗎？”淩傾月似笑非笑。


  那一個答案，眾人心知肚明。


  又何須，說出口？

  容錦隻覺得一股涼意自指尖，蔓延進身體。


  第一次覺得那樣的難以呼吸，那麽的，不敢麵對。


  淩傾月一步步逼近那獨自**的男子，厲聲：“容錦，你自己做過什麽，你不知道嗎？我和阿霽都說過，要你好好待她，你便是這樣好生待她的？！容錦，你曾經許的那些誓言都到哪裏去了！”


  空蕩的大殿，淩傾月清冷的聲音分外的刺耳。


  容錦緊皺著眉頭，說不出一句反駁的話。


  是他，給了她希望，將她帶入這南齊。


  是他，許了她誓言，要娶她為妻。


  也是他……將她推開，讓她從此行走於刀刃之間……


  這一切，怪不得任何人，是他，是他，都是他。


  容錦纂緊了手指。


  滿心的冰冷，卻無可奈何。


  “事已至此，也不是我們願意看到的，還是先瞧瞧玉塵吧。”容暄若站出來打圓場。


  到底是自己的弟弟，舍不得見他這副痛苦的樣子。


  “不用去瞧了，她現在身子正弱，經不起你們這吵。”隻聽一個淡淡的聲音響起，帶了些暖意。


  眾人回頭望去，那青衣女子在走廊的那一頭婷婷而立。


  白色麵紗之下，依舊可見笑意。


  “娘娘！”


  水月愕然一驚，已經喚出了聲。


  方才離得遠，水月沒有看的怎麽清楚，當下離得這般的近，水月一眼便了出來。


  青兒淡淡掃了眾人一眼：“什麽娘娘，這裏隻有我鬼穀神醫。”


  一語出，驚愕四方。


  容錦與容暄若不解的看著那碧裳女子。


  那樣熟悉的感覺，那樣親切，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青兒輕輕一笑：“都跟我來吧。”


  說罷轉身朝著另一邊的偏殿走去。


  容錦幾人對視一眼，便也跟著去了。


  沒有什麽秘密，沒有什麽掩藏。


  那個站在他們麵前的女子一貫的溫柔笑容，如水光月華般高雅而潔淨。


  ——一國之母的華貴與氣質在她身上有著完美的詮釋。


  容暄若、容錦、淩傾月、水月、芯遙幾人，規規矩矩的站著，不敢有絲毫的馬虎。


  盡管她什麽都沒說，什麽都沒有做。


  可是在場的人，都無比的清楚，眼前之人，究竟是誰。


  “母後，您……”容暄若知道容錦的能力，他與母後如出一轍，若比定人，兩人不相上下。


  可是這樣一直安靜下去終究是不是法子。容暄若忍不住出聲問了。


  青兒輕輕抬眸，望著容暄若。


  又看了看在一旁看似氣定神閑，卻又掩藏不住一些擔憂的容錦。


  唇角一揚：“你擔心她？”


  眾人愕然，均望向容錦。


  容錦知她問的是什麽，卻不答話。隻是笑：“母後，這些年，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


  她抿了抿芯遙方才沏的茶，心下輕輕一歎：這茶水的滋味，過了這般久，卻還沒變。


  “發生的事情，又豈是這一時半會便可說的清楚？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你，是在擔心她？”她麵帶笑意，言語溫柔。


  容錦對這她，卻也不敢再隱瞞。


  苦笑一聲，無奈點頭。


  她點點頭。


  手指輕扣桌麵，滿目笑意的看著容錦：“那麽，告訴我，這段日子都發生了什麽。”


  如中火一般的溫柔言語。


  容錦抵抗不得。


  眼前之人，是他的母後，是那個一國之後。


  雖然不知道當初的事情究竟是怎麽樣，可是現在知道她還活著，心中自然是開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