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 必須給他合理的解釋
從深城來漢城,秦佔忍著一下飛機兜頭而來的潮濕寒冷,忍著半路上突如其來的大雨雪上加霜,甚至要忍著來楚晉行的地方下榻,這些他都能忍,但一抬眼看到閔姜西從
楚晉行的車上下來,他還給她打傘,他忍不了。
不僅拖家帶口,還明目張胆。要不是帶著秦嘉定一起,他車都不會下。
胸口一股惡氣,心底一股邪火,秦佔進了房間看什麼都不順眼,把空調開到二十五度,脫了衣服進浴室洗澡。
秦嘉定給他發的消息,秦佔沒看到。
穿著浴袍從浴室出來,外面還是一樣的冷,並沒有因為開空調而暖和到哪裡,秦佔蹙眉,砸了遙控器的心都有,什麼鬼地方。
門鈴響起,秦佔拉著臉往門口走,懶得看門外是誰,他直接開門,沒想到出現在眼前的人是閔姜西。
他臉上的不耐還沒來得及收回,被閔姜西看了個正著。
閔姜西知道秦佔不高興,沒想到他這麼不高興,神色微變,有些意外。
秦佔看到近在眼前的人,心底說不上是生氣還是喜悅,像是之前在深城有多期待見到她,如今就有多不爽。
兩人四目相對,三秒過後,秦佔才壓下內心洶湧的情緒,不冷不熱的道:「有事?」
閔姜西早就做好秦佔不給好臉的準備,神色如常的問道:「你現在方便嗎?」
秦佔心底有火,忍不住嗆茬,「我有時間,就怕你不方便進來。」
閔姜西說:「我方便。」
秦佔留了門,轉身往裡走,閔姜西面色無異,內心忐忑,暗道秦佔看見她跟楚晉行在一起,八成又要把她規劃到『楚黨』,蒼天有眼,碰巧好不好?
外面烏雲密布,還不到六點天就擦黑了,果然蒼天沒睜眼。
秦佔走至沙發處坐下,隨手拿起桌上的煙盒,點煙的時候,因為用的是閔姜西的打火機,他心裡十分不痛快,抽了口煙,主動道:「什麼事?」
閔姜西盡量裝作看不出他的不爽,開口說:「你們這次過來能玩幾天?」
秦佔眼皮一掀,不苟言笑的回道:「不用你陪,我會找人帶秦嘉定。」
閔姜西道:「我剛跟秦同學說好,明后兩天都有時間帶他一起玩。」
秦佔說:「你來這裡是開年會,不是來玩,陪好同事上司就夠了,不用浪費時間在其他人身上。」
說到『其他人』的時候,秦佔心口一酸,可能在閔姜西眼裡,他一直都是其他人,與其從她嘴裡說出來,不如他先說,免得連最後的自知之明都沒有。
閔姜西又不是傻子,秦佔這都光明正大的點出來,她順勢回道:「我之前沒見過老闆的外婆,今天碰到她一個人要去植物園,我順路帶她過去,後來見到老闆才知道。」秦佔聞言,心底的惡火稍稍平復,他不是不信閔姜西的話,認識她這麼久,也知道她不是那種謊話連篇的人,只不過眼見為實,他還是很討厭她身邊站著楚晉行,楚晉行
還特別殷勤的幫她打傘,這麼愛顯,怎麼不拿塊布把天堵上?
垂下眼皮,秦佔抽了口煙,「你不用跟我解釋,他是你老闆,走得近點也是應該的。」
閔姜西見他依舊不冷不熱,只好開誠布公,「你跟江東和楚晉行之間的事,我不了解也不會參與,更不會從中傳話,你放心。」
秦佔沒看閔姜西臉上的表情,只聽她的聲音也猜出她定是一臉認真。
她連他氣什麼都不知道,真是氣死他了。然而他干生氣也沒用,秦佔到底是有點理智,也權衡了一下跟閔姜西發脾氣的後果,關鍵她解釋了,這個理由如果從別人嘴裡說出來,他連標點符號都不信,但她說,他
信。
不管怎樣,只要不是她故意討好楚晉行就行。
把煙頭按滅在煙灰缸里,秦佔抬眼,順水推舟,「我沒說你會從中傳話,看他不順眼是我的事,跟你沒關係。」
他終於吐口,閔姜西滿眼真誠,幾乎無縫銜接的切換話題,「你們還沒吃飯吧?我請你們吃飯。」
秦佔道:「現在還不餓,晚一點再說。」
閔姜西說:「今天晚上我還有約,要不現在幫你們訂餐?」
「跟楚晉行?」
話一出口,秦佔有片刻的後悔,是不是問的太直白了,她會不會感覺到什麼?
閔姜西是覺得秦佔過分敏感,但萬萬沒敢往男女關係上想,只當他是太討厭楚晉行才會如此。
剛剛解除的一級危機再次拉響警報,閔姜西硬著頭皮,微微點了下頭,「他外婆約我一起吃飯。」
秦佔瞬間被嫉妒蒙了眼,咄咄逼人的問:「只有你跟他外婆兩個人?」
這話讓閔姜西怎麼回?她也不曉得楚晉行會不會去。
眨了眨眼,閔姜西如實回答:「也許只有我們兩個,也許楚先生也會來。」
秦佔道:「先行在這裡開年會,你跟老闆和老闆的外婆一起吃飯,不怕人在背後說三道四?」
閔姜西道:「誰人背後不說人,我總不能按著別人的想法活。」
秦佔不喜歡這個回答,面無表情的道:「有些嫌該避還是要避…就像你對我,你不一直怕別人說我們走的太近,對你影響不好嗎?」
閔姜西道:「說實話,我不是怕外人說什麼,我只是對不熟的人沒有安全感,像現在我們這麼熟了,我可以很放心的坐在這裡跟你聊天。」
她話鋒轉的極快,秦佔還在不爽,她突然『表白』,搞得他啞口無言。
是啊,他現在穿著浴袍她都敢進來,從前他就算把風紀扣勒死,她也未必會踏進房間半步。
心頭火一降半米高,秦佔沉默片刻,再開口,不咸不淡的道:「我是該高興你把我當自己人了?」
閔姜西道:「你也把我當自己人,我絕對不會做坑自己人的事。」
秦佔說:「你跟我是自己人,跟楚晉行算什麼?」
閔姜西說:「他是我老闆。」
「僅此而已?」
「還是一個學校畢業的學長。」
「沒了?」
「頂多還是同一個地方的老鄉。」
「還有?」
「沒了。」在秦佔的忍耐達到邊緣之際,閔姜西神色坦然的終結了這段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