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 調查
江暮雲忙活完后帶著桃枝回到房間之中，「翠玉，將門關上。」
「是。」
翠玉將門關上后，緊張地瞧了一眼桃枝，她忙握住桃枝的手，帶人一同雙膝著地，跪了下來，「王妃！」
「嗯。」江暮雲淡淡應下，她瞥過二人一眼，嗤笑聲，「怎麼？我現在是沒有懲罰人的權利了？這不過是問句話，翠玉，你反應都這麼大？」
「這件事必然不是桃枝所為，王妃您該是清楚的。」翠玉瞧了一眼桃枝。
雖說她們二人並非同時進入王府，也不是同時跟在江暮雲身邊，但是這些日子來產生的感情卻不是普普通通能夠說得清楚的。
「王妃，您這件事，莫要太過責備桃枝。她性格就是如此，您也是清楚的。」
「我知道她不過是口不擇言，不過是說話沒過腦子。但是你覺著其他人知道么？」江暮雲看向翠玉，搖搖頭，「或者，你覺著那些人知道的話，會在意這一點並且覺著不是她？原諒她么？」
翠玉啞然沒回答。
江暮雲的手指輕輕敲打著桌面，她若有所思地掃過了桃枝的身子，上下打量對方，「桃枝，你跟著我的時間也不算短了。這點，我一直都和你提醒過，也告訴過你千萬小心。但是你卻不曾聽過。」
「你知道，這次，你錯在什麼地方了么？」
桃枝綳直了脊背，她低頭，「奴婢知道。」
「說說看。」
「奴婢，奴婢不該隨便說話，不該給王妃惹麻煩的！」
「錯。」
桃枝不解地抬頭看去，江暮雲輕嘆了口氣，起身將人扶起，「我從來沒有怪過你給我惹麻煩。只是這胡亂說話，你再怎麼也需要改一改了。這在府上還好，我興許還能保得住你。這要是在其他地方，你說錯了話。」
「我只怕，保護不了你。」
這也是江暮雲當初最為擔心的地方。
在府上的話，如若有事情，自己興許還能幫忙，還能將事情處理好，但如若是出去，遇到其他人的話，這件事可就沒有這麼簡單了。
尤其是遇到那些個的脾氣不好的人，亦或者是地位比自己高的人。
那自己可就真的不是能夠隨隨便便隻手遮天，或者該說能夠保護得了對方的了。
江暮雲輕嘆了口氣，她看了眼顯得手足無措的桃枝，本來想提醒的話語卻又被自己吞咽了下去。
她清楚桃枝不是故意的，也清楚對方的意思。
正是因為格外清楚，所以江暮雲更加不好意思開口責怪對方，或者該說，也不好意思說對方不好。
但是，顯然這樣沒有半點好處。
「算了，你且好生考慮看看吧。」
江暮雲輕嘆了口氣說道，「你自己啊，好好考慮一下。這件事，你先告訴我，當天到底發生了什麼？是不是和你有關係？一丁點你都不能和我隱瞞，知道么？」
桃枝連忙點頭。
「那天，我確確實實是去廚房看到了，也確實是說了那些話。」
「但是我就拿勺轉了一圈，什麼都沒做。」桃枝低垂著腦袋，「然後就回來了。」
江暮雲自是相信桃枝，按照桃枝性格，如若是真做了什麼，那也是老實交代的，必然不會說謊。
只不過，桃枝要說的是真的，那就等同於蘇敏儀說的是假的了。
有一點倒是需要注意的。
那就是這次是蘇敏儀設下的陷阱，還是說不過是剛好的巧合能夠讓桃枝踩入陷阱的巧合。
如若是對方特意設下的……
江暮雲覺著自己恐怕是需要注意了，這人怕是和之前不一樣。
畢竟以前的蘇敏儀可沒有這麼重的心機。
但這次回來的蘇敏儀卻給了她一種與眾不同的感覺。
雖然對方還是和之前一樣的魯莽行事，但這其中卻帶著些許的不同。
尤其是能進退有度，更讓人覺著不大對勁。
這女人怎麼像是變聰明了？
「王妃，這件事對方硬是……您就讓我來承擔吧？畢竟這也是奴婢做錯了，奴婢應該承擔的。」桃枝有些著急，說話的時候都忍不住用我這個詞來摻雜著。
江暮雲輕嘆了口氣，她伸出手輕輕揉了揉對方的腦袋，「行了，你自個兒也別胡思亂想說什麼了，這些我來處理就好了。」
「王妃……」
「乖乖聽話，自己好生注意，下次不要再犯了。知道么？」
桃枝乖巧點頭。
「翠玉，你跟我來，我們一同調查。」
「是。」
翠玉緊緊地跟隨著江暮雲身後，二人往外走去。
她們來到來到廚房。
廚房之中一般都有人在處理食材，甚至於是二十四小時待命的那種。
廚房之中的廚娘畢恭畢敬，彎腰鞠躬，「王妃。」
「嗯。」江暮雲掃過一眼。
她到王府內來的時候很少來廚房，自然也不清楚王府內到底是怎麼一個運作情況。
「你在這算是什麼職位？」江暮雲開口問道。
廚娘一怔，她遲疑著說道，「嗯，不過是小幫工。如若王妃想要美味的話……我可以幫王妃去找廚師長過來。」
「不必。」江暮雲掃了眼。
這會子恰好在午後，應當是人家休息的時候，她還不打算因為這件事去打擾旁人。
「你且告訴我一件事。」
「還請王妃詢問。」
江暮雲緩緩道，「你該是清楚府內表小姐中毒一事吧？」
廚娘哆哆嗦嗦地跪下，腦袋磕在地上，「這，這件事和，和奴婢無關啊。奴婢，奴婢那天，那天不在，不在的……」
「我並非想要找你麻煩，你且不用擔心。我不過是想問一件事罷了。」
「還，還請，請王妃明說。」
廚娘說話時渾身都在哆嗦，她生怕江暮雲這是來找替死鬼。
畢竟府內可都在傳。這件事和王妃身邊的丫鬟有關。
但這能在王妃身邊伺候的自然是得心應手的人，這要是不想那丫鬟出事，那就需要找一個替死鬼。
而這替死鬼，最簡單的便是從他們之中尋找。
「王妃，奴婢，奴婢家裡上有老，下有小，都，都靠著奴婢這一份工錢。」
江暮雲瞧著對方模樣，這要是不清楚的，怕不是要以為自己是什麼霸總或者是什麼壞人了。
她一時半會反倒是只覺著哭笑不得。
天地良心，其實自己也不過是好奇想問一問，沒其他心思。
「你別多想，我不過是問問罷了。你且告訴我實話便是，無需顧左右而言他。」江暮雲瞧著對方模樣，說道，「那天是誰當值的？」
廚娘這才鬆了口氣，「是，是廚師長。因為最近王爺身子不舒服，胃口不好。廚師長擔心我們做得不好，都是他自己親自當值。而且這段時日，表小姐也經常那個點想吃東西。」
「廚師長擔心其他人做的表小姐不喜歡，所以啊，也特意在那個時間點等著。」
江暮雲若有所思，「你的意思是最近表小姐很喜歡在這個時間點吃東西？」
廚娘點點頭，「是的，而且要是做的不好吃的話，不是打砸，就是罵人。所以……廚師長為了避免其他的事情，都不讓其他人來伺候的。」
這倒是有些奇怪了。
「嗯，你去將廚師長叫來，我想問問看，那天發生了什麼。」
「廚師長之前說過的。」廚娘聲音格外的小，「那天……他被喊出去了。回來的時候已經被拿走了……所以他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
江暮雲抬眸瞧了眼，「你怎麼知道的？」
廚娘似乎是瞧江暮雲好相處，說話的時候也肆無忌憚。
「嗯，廚師長之前說過，還說，覺著奇怪呢。平日里表小姐喜歡喝雞湯，那天卻故意說要阿膠雪燕呢。」
「從雞湯到阿膠雪燕，這還真不是上升了一個檔次。」
江暮雲輕聲笑道，「嗯，我知道了，你去讓人將廚師長叫過來吧。」
廚娘有幾分糾結，似乎想說什麼，卻又不敢說。
江暮雲擺擺手，「去吧，別擔心，我不過是問問，不會對廚師長做什麼的。」
廚娘似乎還有幾分惴惴不安。
翠玉在一旁板著臉，「怎麼，現在王妃都使喚不動你們了么？」
這一句嚇得廚娘瞬間就軟了腿，撲通一聲跪下，「不是，不是，奴婢，奴婢絕對沒有這個意思。」
「行了，別多說了。去吧，去將廚師長請過來，有些問題，也就只有他能夠回答我。」
「是，是，奴婢，奴婢這就去。」
廚娘踉踉蹌蹌地往外跑去。
江暮雲笑著回頭看了一眼，「你又何必去刺激他呢？你也清楚，她什麼都不知道的。」
翠玉搖頭，「王妃，您就是太好相處了。您也不想想，這哪家的王妃能這麼任由他們在那邊鬧騰，還試圖和您去講道理和公正啊！」
江暮雲哭笑不得，她伸手輕輕戳了下對方的額頭，「是是是，我家翠玉說的啊，都是對的。」
「王妃！」翠玉跺跺腳。
「好了，等廚師長過來，再問問看吧。我倒是有點頭緒，只不過不能太確定罷了。」
沒過一會，廚師長就狂奔而來，滿頭大汗，瞧著倒是格外可憐。
對方連滾帶爬地跪下，「王，王妃……不知道王妃來，是，是有什麼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