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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密室殺人

  “喂,想什麽呢?”姚煒手在欒戈眼前晃悠兩下,欒戈這才回過神來。


  “沒……沒啥,我隻是想起了一些時候的事。”欒戈。


  “嗬,看來你爺爺跟你過罪五樓啊,不過肯定知道的不多,對吧。”姚煒笑笑。


  欒戈點點頭:“對,隻知道一點點。”


  “正常,罪五樓的事情本來就是已經被封禁的秘密。”姚煒縷縷頭發,轉身看了看四周:“得了,別幹站著了,先找個地兒吃一頓吧,我都吃了好幾牢飯了。”


  “好!”欒戈回答的特別幹脆,好像找到了搭檔一樣。


  倆人挑了家羊肉館吃了頓火鍋,姚煒倒是挺有興致,還弄了兩瓶啤酒喝起來了。


  幾杯酒下肚,姚煒兩個臉蛋上浮出了兩抹紅暈,搖晃著手裏的酒杯問:“子,跟哥你這幾查到哪兒了?”


  欒戈咽下一片肥牛,擦擦嘴:“這幾,我和束心暖都有聯係,她所在的地方像是個人為建造的密室,一個房間連著另一個房間,機關重重,而且有食物和水,我覺得這凶手可能是個變態什麽的,專門喜歡把人關進密室,看別人絞盡腦汁的樣子。”


  “為什麽這麽?”姚煒喝下了半杯酒,打了個嗝。


  欒戈歎了口氣:“因為束心暖壓根沒有什麽仇人,如果不是仇人的話幹嘛要搞這麽多花樣弄出這麽有儀式感的密室呢。”


  “嗬,儀式感,你子還知道這個?”姚煒有些意外。


  欒戈搖搖頭:“我不知道,這是束心暖跟我的。”


  “喲嗬?”姚煒吃了口菜,心裏暗猜是不是束大神探教過她什麽,但是轉念一想不可能,如果有的話,那她應該已經知道斷罪師的事情了,於是換了個話題:“那你有沒有知道她大概怎什麽地方呢?”


  “沒有……”欒戈搖搖頭:“她被關在一個全密封的地方,看不見什麽標誌性的東西。”


  “哦。”姚煒點點頭,隨即笑了下:“沒事兒,別擔心,過兩我複職之後,你就來局裏做我的助手。”


  “真的?真的可以?”欒戈露出驚喜的表情,他以為姚煒不會讓他介入。


  姚煒使勁摸了摸他的頭:“真的,哥哥我從不騙人。”


  吃晚飯之後,姚煒打車走了,而欒戈去了一趟南京圖書館,想從中查詢一下束心暖之前的斷罪師,這一查有了一個驚人的發現。


  “斷罪師”是老上海的犯罪團夥,謊稱打擊犯罪、執行正義,實則用自己的標準衡量正義與邪惡,沒做一案都會把案發現場布置的很有儀式感,“斷罪師”的犯罪心思縝密很有計劃,常常是在警察的眼皮底下殺人,後“斷罪師”莫名其妙的不再活動,消失於人世間,至今為止,他們犯下的案都是懸案


  束心暖正在探索門後麵的那條暗道,這條暗道和之前的暗道還有些不同,這條暗道地麵坑坑窪窪,頂上也有長短不一、形態各異的石錐,這條暗道蜿蜒曲折,而且黑的伸手不見五指。


  束心暖打開手機的手電功能觀察了一下四周的牆壁,不出所料,果然是有燈台的,她擦燃一根火柴,而後挨個油燈點著。


  暗道裏有了一絲光線,這讓束心暖有了些許安全感,但是這光線配合上奇形怪狀的山洞,顯得更加詭異了。


  蜿蜒曲折的繞了有十幾分鍾,束心暖走到了一條分岔路口,兩個洞口大一樣,形狀一樣。


  束心暖看了看左邊的山洞,又看了看右邊的山洞,稍作思考,便想出來一個點子,她從地下撿起一塊石頭掄起來朝左邊洞口甩出去。


  石頭落地的聲音在山洞裏跌宕起伏,先是減,後又是變大了傳到束心暖耳朵裏。


  同樣的法子又用在右邊,這次聲音明顯了很多,束心暖微微一笑,就走這條路了!

  這個方法的原理很簡單,和回聲是一個原理,如果是死洞口,那聲音一定會走到頭了就反彈回來,回聲就會很大,如果是活洞口,那便隻會遞減,因為聲音跑出去了。


  束心暖順著洞口往前走,這一路就有些難受了,洞裏並沒有照明設備,隻能靠著手機上的微弱燈光勉強看清眼前的路。


  心翼翼的走了大約十分鍾左右,前方終於出現了亮光,束心暖走近一看,是個門,她嚐試著輕輕一推,門居然輕易地就打開了。


  束心暖剛走進去,又和上次一樣,碰的一聲,門關上了。


  靠!又來!


  束心暖歎了口氣,不過卻沒有了之前的激動,因為她這次學聰明了,帶上了吃的和水。


  這個房間和之前的很不一樣,這個房間類似於客廳,但是極其恐怖,華麗的花吊頂,嶄新的茶幾、飯桌和椅子,瓷磚黑白相間,地上有一大灘血跡,從飯桌位置的牆壁開始便有血手印,那血手印一個一個的爬向客廳裏的一扇門。


  這時,燈光忽然變換了,從暖色變成了忽明忽暗,客廳裏傳來一個毛骨悚然的聲音:“你終於來了……”


  “呀!”束心暖嚇得跳起來,迅速後退靠在門上,雙手抱緊:“你是誰?為什麽要把我抓進來!”


  “嗬嗬,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處境。”那個聲音別有韻味的笑了兩聲。


  束心暖咽了口口水,顫抖著問:“你……你想怎麽樣?”


  “嗬,很簡單。”那聲音:“你現在所在的地方曾經發生了一起死亡事件,死掉的是個高鐵廠的工人,男性42歲,18個時以前和家裏失去聯係,你背後牆上掛那個時鍾上的時間是他的兒子發現他屍體的時間,現在你要做的是在目前現有的線索中找出凶手是誰,如果你知道了就去臥室裏按下凶手頭像底下的燈,注意咯,你的時間隻有24個時,如果超出了這個時間還沒有找到凶手的話,你頭頂的機槍會結束你的生命。”


  “可惡!”那聲音消失了,束心暖憤恨的跺了下腳,這個人到底想幹什麽,先是把我關在密室裏,現在居然讓我破起案來了。


  不過多無益,束心暖現在在別人眼皮子底下也耍不出來什麽花樣,還是老老實實的去找線索了。


  束心暖推開臥室的門,一股血腥味兒撲麵而來:“我去!”


  這股味道把束心暖惡心的差點兒要吐出來,她推到門外先緩了兩分鍾,然後下定決心似的一下子跑進去,這次進去感覺就好多了,可能是已經適應了那股味道。


  束心暖先是把臥室的格局大致掃了一圈,很普通,一張課桌、一張雙人床、打在牆上的一米八的衣櫃,以及放在電視桌上的熊貓牌電視機,在課桌後側的牆壁上掛著四個人的頭像,下麵附著按鈕,那應該便是犯罪嫌疑人了。


  血腥味兒的來源是臥室裏的雙人床,一個男人蓋著被子平躺在床上,隻露出一個腦袋,他的臉飽經風霜,本該是精幹的黑色,但現在卻慘白如雪,透不出一絲生氣,而在他頭部正上方的床頭木板上有一塊已經幹涸的血痕。


  束心暖走進床頭看了看床頭貼著的卡片,喃喃的讀出來:“死者梁國富,四十五歲,鐵路工人,死亡時間六個時以前,死亡原因失血過多,生前曾遭受過兩次頭部撞擊,導致傷口血流不止身亡。”


  “兩次鈍器傷?凶手是有多恨他啊。”束心暖托著下巴,打量了屍體一眼,然後心翼翼的把被子掀起來,更加濃鬱的血腥味兒湧上來,她強忍著後退兩步。


  我靠,褥子都給染紅了,他是留了多少血啊。


  束心暖捂著鼻子,單手對死者的衣服簡單搜查了一下,意外的發現這名死者口袋裏竟然還存有五塊錢!

  這人,也夠窮的,口袋裏隻有五塊錢了。


  束心暖又把被子給他重新蓋上,蓋上至少可以遮蓋掉一點兒血腥味兒,然後打開了衣櫃,這衣櫃裏的衣服掛的很整齊,但是中間好像少了兩件。


  恩?怎麽會少了兩件?

  束心暖把被子再次掀開,發現死者身上的衣服很幹淨,出了頸部有血跡,其餘的地方都很幹淨,這明死者生前的衣服更換過。


  束心暖覺得很奇怪,四處找了一下,發現課桌附近的地上有一件衣服和一條褲子,這衣服和褲子上滿是血跡。


  這好奇怪,怎麽會平白無故的換衣服呢?


  束心暖走到課桌旁,搜查了一下幾個抽屜,發現了一張病例單子,上麵寫著死者生前患有癲癇,而課桌後麵的牆壁上掛著四個嫌疑人的頭像。


  第一個是毛五,也是鐵路工人,和死者是酒肉朋友,有錢的時候和他稱兄道弟,沒錢了之後就一直排擠他,一前,死者去找他借錢,結果起了一些糾紛,毛五踢了他屁股一腳,把他趕了出去。


  第二個是季程,公交車司機,死者現任妻子的前夫,死者曾在一夜裏上公共廁所時犯了癲癇,是他及時發現了死者,救了死者一命,案發當時,他正在家裏做飯,沒有不在場證明。


  第三個是戴千花,死者的現任妻子(二婚),結婚後似乎因為家庭糾紛和死者鬧得很凶,死者脾氣暴躁,動不動就拳腳相向,案前,她剛跟死者打了一架,跑回了娘家。


  第四個便是死者自己,梁國富,退伍軍人,現工作在某高鐵廠,生活很不容易,脾氣暴躁,愛喝酒,喜歡打人,生前人緣關係不錯,所以仇人不多,但是兩次婚姻使他處事變得有些極端,導致他的朋友都躲著他走。


  霍,毫升悲劇啊~

  束心暖覺得這個房間應該沒什麽可用的線索了,於是走到了客廳,剛出去,手機就振動了兩下。


  恩?是欒戈!

  束心暖掏出手機一看,臉上甜甜的笑了出來。


  欒戈:現在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你要先聽哪個?

  束心暖:先聽好的

  欒戈:好消息是我把公安局的姚煒撈出來了,你的案子可以調查了


  束心暖:恩,那壞的呢?


  欒戈:壞消息是這次把你綁架的人比我們想象中的還要棘手


  束心暖:恩?什麽意思?

  欒戈:你上次讓我查的斷罪師我查到了,基本就確定他們可能就是綁架了你的人


  束心暖:怎麽?


  欒戈:斷罪師是60年代上海一個很久遠、很有心機的犯罪團夥,他們信仰自由,執行正義,專殺無惡不作的壞人,重點是心思縝密,殺人很富有儀式感,我覺得那個機關算盡的密室隻有他們能做到。


  束心暖:聽著描述應該他們應該是好人啊!

  欒戈:那你知道他們的評判正義的標準是什麽?

  束心暖聽了這話,瞬間感覺頭皮發麻,沒錯,這個世界上為什麽要警察,因為警察作為執法者按照法律進行執法和審判,如果有一出現了“斷罪師”這種組織,不按法律執行,按照自己的思維邏輯去審判罪人,那是要出大亂子的!


  束心暖:那我不明白啊?我一個學生,什麽壞事也沒幹過啊!


  欒戈:動機我不知道,但是他們抓你進來,肯定是有他們的道理。


  束心暖:那……那我還有可能出去嗎?


  欒戈:肯……肯定可以啊!


  束心暖:你……你要幫助我啊


  欒戈:嘿嘿,當然,我可是偵探!

  束心暖:(擦汗表情)你爺爺才是偵探吧

  欒戈:不,我也算半個了吧


  束心暖:算算!行了吧!


  欒戈:嘿嘿,對了,你現在處境怎麽樣?

  束心暖:很不樂觀,我進了一間密室,這密室裏還原了一宗殺人事件,讓我找出凶手,才可以逃出去。


  欒戈:我去,偵探推理題啊,真刺激!


  束心暖:刺激個鬼!你先去忙吧,我隻有24個時,等我出去了再找你


  欒戈:好,那我先去再查一下資料


  放下手機,欒戈把記載有斷罪師的書放回書架上,而後跑到前台。


  前台的管理員是個四十歲的男人,是欒戈的門口鄰居,和欒戈很熟,欒戈一般稱呼他老孫。


  “老孫老孫!”欒戈從二樓跑下來,上氣不接下氣。


  老孫扶了扶眼鏡,笑道:“哥,你這是作甚啊,圖書館注意安靜啊。


  “哦!”欒戈豎起一根中指搭在嘴唇上:“不好意思,給忘了。”


  “吧,什麽事兒?”老孫笑笑。


  欒戈聲的:“你能不能幫我查一下和有關記載‘斷罪師’的書或者報紙。


  聽見這話,老孫表情有了略微的變化,然後咳嗽兩聲:“不是,你找這個幹什麽?”


  “哎,有用有用!”欒戈道。


  老孫點點頭:“我給你看看,哎,有了,二樓D3架第二排,C8第五排,E5第一排


  “好的,謝謝!”欒戈簡單道了聲謝,轉身跑上樓。


  老孫望著欒戈,臉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其中包含著多種情緒,有膽心,也有意外。


  另一邊的束心暖正被困惑在這起讓人摸不著頭腦的殺人事件裏。


  串聯起現有的線索,束心暖能知道的是:死者生前的生活很頹廢,離過一次婚,患有羊癲瘋,死之前去過毛五家,和他有一些爭執,後在樓下的商店裏買了一瓶白酒,那瓶白酒擺在桌上,瓶裏的酒已經見底了,地上和牆上都有血手印,看起來應該是死者的,一路延伸向臥室,死者死在臥室裏,頭部遭受過兩次撞擊,口袋裏有五元錢,死之前換過一次衣服。


  目前的現有的線索就是這麽多,剩下的就是三個犯罪嫌疑人,毛五、季程、戴千花,這三個人都沒有不在場證明,都有重大嫌疑。


  毛五和死者有過爭執,季程是奪妻之恨,戴千花受夠了死者的家庭暴力,我現在所有的證據,根本無法指證其中一人,也無法證明一人是凶手,那該怎麽辦呢?


  在沒有絲毫證據確認犯人的情況下,最有效的方式是尋找犯人的心理痕跡,縮犯罪人的圈子,找出凶手!


  束心暖心裏浮現出了這句話,這是爺爺曾經過的,可能這就是犯罪心理畫像師和偵探不一樣的地方。


  心理痕跡?


  每個犯罪人都會在現場多多少少留下一些痕跡,而這些痕跡能從本質上暴露他們的內心訴求,哪怕他們遮掩的再好,哪怕他們模仿犯罪,這些痕跡都會留下,而這些痕跡,連犯罪人自己都發現不了的,無意識的行為。


  心理痕跡,我該怎麽捕捉呢?

  束心暖扶著額頭回想起爺爺之前辦案時的樣子,學著爺爺來到客廳裏站在中間,閉上眼睛。


  要想戰勝惡龍,亦先變成惡龍,你凝視著深淵,深淵也會凝視著你……。


  束心暖在一片黑暗中,感受著這個客廳裏的事物,從手印到血跡,從客廳到臥室,從現在到以前……


  束心暖再次睜開眼,房間發生了變化,她想象著客廳沒現在那麽狼藉,梁國富正喝醉了趴在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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