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沒有離婚的打算
第51章沒有離婚的打算
尉父沒有否認,尉遲才看向他說:「爸,鳶也只是外孫女。」
親疏總歸有別,青城陳家的嫡系子孫十個手指都數不過來,那邊的風光,鳶也這個「外」人是沾不上的。
尉父何嘗不知,但是鳶也不是一般的外孫,她是陳老爺子唯一的女兒生下的唯一孫女,老話還有一句物以稀為貴。
尉遲一語點破他的想法:「陳老爺子已經去世十多年。」
金貴也只在陳老爺子眼裡金貴,陳老爺子沒了,陳清婉那些兄弟,哪個會把陳清婉當掌上明珠捧著?更遑論是鳶也。
尉父略略沉默,說:「陳家現在的家主是她的大表哥,那是個有手腕的年輕人,不遜色於你,陳家這兩年已經被他收拾得很成樣子,再過不了三五年,就能恢復陳紅頭在世時的風光。」
尉遲聽著,想起來的卻是陳家的歷史。
陳紅頭不是陳老爺子的名字,是旁人給他起的綽號,起源於清代,包括陳家在內的潮汕人,便乘坐紅頭船遠渡重洋,在海外尋求發展,從而壯大了潮商一脈,紅頭船是潮商的象徵,給陳老爺子起「陳紅頭」這個綽號,便是對他的地位的肯定。
尉遲還曾聽說,陳家最早的歷史遠比大眾知道的還要深遠,追溯到明朝乃至宋朝都不為過,只是真假,外人無從得知。
不過他覺得,這多半是人云亦云的傳言,從沒有哪個家族能屹立數百年不消不滅,所謂覆巢之下無完卵,便是皇朝都換了好幾個,陳家再厲害,在時代的洪流里,也不過是一顆累卵。
尉父還在說:「他從小就很疼鳶鳶這唯一的表妹,他那一房和你清婉阿姨也是最親的,等他騰出手,必定不會虧待鳶鳶。」
尉遲覺得好笑:「我的妻子,需要靠娘家的娘家?」
這話說得尉父也笑了,拍拍他的肩膀:「話不是這麼說,這麼好的資源,既然已經進了自己的腰包,就沒必要拱手讓人。」
他笑意微斂:「而且傳聞,陳紅頭當年給你清婉阿姨留了東西,那些東西現在應該是鳶鳶的,放走她,可是你的損失。」
安靜片刻,尉遲只說:「我本就沒有離婚的打算。」
尉父凝眸:「但是鳶鳶不會接受那對母子的存在。」
「所以爸和媽的意思是?」
尉父微笑,意味深長道:「先抑后揚的道理你應該懂得,只留下孩子,她會比較容易接受。」
想起那女人桀驁的性子,尉遲微微皺了下眉頭,沒再多言其他,放下花灑:「麻煩爸跟媽說一聲,我和鳶也的事情我心裡有數,讓她不要太為我們操心,我下周再和鳶也回家吃飯。」
尉父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相信他有分寸,就沒有再多言:「好。」
……
鳶也醒來,一摸身邊的床位已經冷了,覺得奇怪,尉遲今天怎麼那麼早起?
洗臉刷牙后,她只在睡衣外套了件睡袍便下樓,在客廳也沒看到尉遲的身影,問傭人:「尉遲呢?」
傭人正要說少爺一早就開車出去了,但不知道去哪裡,門口方向便傳進來男人清朗的聲音:「尉太太一起來就找我?」
鳶也看他穿戴整齊的樣子,眨眨眼:「你去哪兒了?」
「在公館周圍走了一圈,晨間的空氣很新鮮,明天你也可以試試。」尉遲答得隨意。
「你什麼時候有晨練的習慣?」
「是今天天氣太好。」尉遲一筆帶過,走到餐廳坐下,「吃早餐吧,吃完你跟我出去一趟。」
鳶也跟著他走過去:「去哪裡?」
尉遲只說:「去了你就知道。」
飯後兩人出門,沒有讓司機送,尉遲親自開車,更叫鳶也好奇他要帶她去做什麼?
車子從西邊的郊區開到東邊的郊區,最後終於停在一大片草地前,鳶也打量,這是個歐式莊園,遠處還養著小鹿。
尉遲下車,將車鑰匙交給泊車小哥,然後帶鳶也進去。
「這是西園吧?已經建好了嗎?」鳶也記起來了,這是兩年前啟動的一個工程,從立項之初就被稱為「晉城的後花園」,但實際上,應該是「富人的後花園」。
尉遲道:「剛剛完工,我們是第一批客人。」
鳶也瞭然,尉氏在這個莊園有股份,當然可以享有特權。
她深深呼吸了一口空氣,大面積的綠植和各種人造的湖泊濕地,空氣里的水分多,也比城市的清新,乾淨的氣息在肺腔里走了一圈,人都神清氣爽了許多。
鳶也看到那邊有個男人朝他們走來,遠遠的就朝尉遲揮手,尉遲也笑了笑,她愣了一下,這是他的朋友?今天還有外人?
她頓時懊惱,對尉遲抱怨:「你早說還有朋友,我就把妝畫得精緻一點。」
她犯懶,加上以為只有他們兩個人,就只畫了個底妝,睫毛都沒夾,哎呀,第一次見他的朋友,這樣也太耽誤第一印象了。
尉遲只笑不語,那男人走近了喊:「阿遲。」
「初北。」尉遲回道。
鳶也從來沒見過尉遲的朋友,不禁多看了兩眼這個男人,他的相貌極好,年紀和尉遲差不多,氣質也和尉遲差不多,都是溫雅平和那一掛,但一笑起來,就比尉遲多了種不正經的浪蕩。
「我說呢,你怎麼遲到這麼久,原來是帶了女伴。」男人的目光別有深意地看向鳶也。
尉遲的手輕輕攬在鳶也的腰上,對她介紹:「鳶也,這是榕城風南的大少爺,陸初北。」
榕城風南?鳶也眼底掠過短暫的訝異:「原來是陸少。陸少你好,久仰大名。」
確實是久仰大名,她小時候就從她外公那裡聽了很多他們家的故事,沒想到竟然能見到本人。
據說風南集團和陸氏集團是一家人,兩家董事長是親兄弟,至於為何明明是一家人,卻分裂成榕城風南和榕城陸氏,並且老死不相往來,其中是有一段恩怨情仇,只是不足為外人道也。
鳶也只隱隱約約聽說,是和一個女人有關。
陸初北聽了她的名字,恍然大悟:「原來是弟妹。」
弟妹?鳶也眨眨眼,看向尉遲,他跟朋友提起過她?
她還以為他沒有對任何人透露過自己已婚的身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