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成一個惱羞成怒
第201章成一個惱羞成怒
從洗手間出來后的鳶也,臉色不太好看,手捂著腹部,腳步有些虛。
尉遲倒了杯溫水遞給她,她看了一眼接過,喝了幾口,然後爬上床,閉上眼睛,一睡又是好幾個小時。
醒來時已經黃昏,鳶也肚子沒那麼疼了,只是光線柔和灑在臉上叫人犯了懶,她一動不動,可能就是因為如此,尉遲才以為她沒有醒,黎屹來時,他們說話也只是壓低聲音。
「陳家的人找去了租車公司,查我們昨晚開去陵園的車。」
鳶也倏地睜開眼,背脊悄無聲息地繃緊。
大表哥果然看得懂她的暗號!
細微的衣料摩擦聲,是尉遲起身出門,鳶也隨後快速起身,她激動得眼眶一熱,真的有種與世隔絕久了終於被人發現的感覺,按捺不住,快速掀開被子下床,赤著腳走到門口。
尉遲在走廊里對黎屹說:「讓租車公司的人閉緊嘴。」
「已經封口了。」早在陳家調查之前,黎屹就警告過租車公司不要多話,所以陳家去租車公司打聽的時候,租車公司才會第一時間把事情告知他。
黎屹還說:「尉總放心,醫院這邊登記的是黎秘書的身份證,就算青城是陳家的地方,沒有線索可尋的話,一時半會,他們也很難找到我們。」
激動像被人迎面鏟了雪,瞬間冷卻,鳶也不動聲色地轉身,回到床上,心緒層層疊疊。
……是啊,任何事情要查都需要一個線頭,才能一路摸索到底,而她這個「死人」是沒有信息的,她大表哥要怎麼查才能查到她的身上?
光是拖延時間不夠,還是再把她還活著,且就在青城的消息傳出去。
醫院雖然人來人往,但黎雪總是寸步不離地跟著她,她連和護士多說一句話都不行,根本沒辦法借他們的口發出求救。
相比之下,還是拿到尉遲的手機最方便。
鳶也想著想著,抬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脖子,上面還有尉遲早上留下的吻痕,心思一轉,有了一個主意。
……
尉遲回到病房,看到鳶也靠坐在床頭,溫聲問:「醒了?餓不餓?我讓黎屹去買吃的了,再等一會兒。」
鳶也神情有些煩躁:「有沒有乾淨的衣服,我想洗個澡。」
想到醫生說用了葯后,她還會出血,尉遲猜想,大概是弄髒了衣物讓她感到不適。她是有些潔癖,以前每次下班回到家,多數時候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洗澡。
他早就讓黎雪準備好了,從簡易的床頭架下拿出一個紙袋,她接過,趿上拖鞋,雙腿剛撐在地上,身子就是一軟。
尉遲眼疾手快摟住她的腰,低頭看她:「怎麼?」
「左腿,抽筋。」鳶也踉蹌地跌坐回床上,絲絲吸氣。
左腿?尉遲皺了下眉,單膝跪地,拿起她的腿,那小腿肚綳得緊緊,像是一條筋扭成一團,確實是抽筋,大概是她保持一個姿勢睡太久導致的。
她這條腿真是多災多難,之前每次傷到的,都是這條腿。
尉遲雙手握著她的小腿,從膝彎一路輕揉到後腳跟,以此放鬆她的肌肉,緩解痙攣的疼痛。
溫暖的手掌不斷摩擦她的小腿,鳶也撐在床上的手微微蜷縮,想把腳收走,第一下沒能成功,第二下就換來他一句警告:「別作。」
鳶也抿了下唇,沒有再動。
順了一兩分鐘,小腿肌肉不再緊繃,尉遲才仰起頭:「怎麼樣?」
鳶也感覺了一下,已經好了,便默不作聲下床,繼續剛才沒做成的事……洗澡。
尉遲聽見浴室門關上的聲音,才將手指在鼻尖輕輕一嗅,若有若無的是她身上淡淡的香氣。
他又想抽煙,可這裡是病房,終是忍住。
鳶也將紙袋掛在衣鉤上,然後脫去衣物,擰開花灑,將自己全身淋濕,再擠了沐浴露打成泡沫抹遍全身,末了,卻不是要衝洗掉,而是擠出更多的泡沫,把瓷磚地板都抹上。
她脫掉鞋,用腳試了一下,很滑,很好。
於是兩三分鐘后,尉遲便聽到了洗手間傳來「砰」的一聲巨響。
他立即起身奔過去,擰了一下門把,沒有上鎖,一打開,滿室煙霧繚繞,鳶也坐在地上,手扶著自己的左腿。
「鳶也!」尉遲快速蹲在她身邊,看她的樣子應該是摔了,他一掃地上的泡沫,再看到被丟在一旁的拖鞋,頓時就明白是怎麼回事,慍怒上了心頭,「洗澡不穿鞋,你幾歲了,這種事情也要人教?」
鳶也吸著氣,因為疏忽被摔倒的懊惱,因為被他教訓的煩躁,結合成一個惱羞成怒:「我洗澡就不愛穿鞋,你管得著嗎?」
又是左腿,尉遲沉聲:「你遲早把自己這條腿給廢了。」
「你教訓夠了沒有?是我想摔的嗎?還不是你那破按摩技術,一點用都沒有才害我又抽筋,我不抽筋能摔嗎?」
她一通埋怨毫無邏輯,純粹就是宣洩情緒,尉遲被她說得,反倒是一怔。
鳶也撐著地上想站起來,當然是沒能成功,尉遲嘆了口氣,要將她抱起來,鳶也不情願:「別碰我!」
尉遲身上被她抹了一手泡沫,再看她身上也都是泡沫,眉心一壓,撿起地上還流著溫水的花灑,往她身上沖洗。
說了她一句「作」,這女人當做作了起來,不願意被他碰到,推開他攙扶的手,又躲開他的花灑,也不知道在較什麼勁,或是純粹不讓他順心,尉遲隱忍到極限,索性抓住她的雙手按在頭頂,水流噴到她身上去。
鳶也的眼睛被水濺到,一下閉上眼睛,將頭扭向一旁。
她脖頸修長,筋脈線條好看,像一層薄紙裹著,吹彈可破,那水流就沿著她脖頸的線條一路流淌她胸前。
清爽檸檬味的沐浴露在熱氣的氤氳里,多了一絲甜膩。
而被熱水燙過後,白里透出紅色的肌膚,更是為這甜膩錦上添花。
尉遲只草草洗去她的泡沫,就起身去找大浴巾,這時候鳶也竟然自己站了起來,她一手撐著牆,微彎著腰,原本束著的頭髮,散了一半黏在後背,像雪地里開了梅樹枝,蜿蜒婀娜。
尉遲打開浴巾將她包起來,再橫抱起來,鳶也瞪圓著眼睛,但也知道自己走不了,沒有做無所謂的掙扎,被他抱著出去,放在床上。
鳶也剛剛坐下就急著推開他,浴巾又從她肩頭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