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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9章 是巧合還是遺傳

  第249章 是巧合還是遺傳


  安娜快步追上來擋在她的面前:「小姐。」


  鳶也停下腳步,淡淡地看著她,語氣一變:「安娜,我記得蘇先生已經把你指給了我,難道你以前在蘇先生身邊,也是這麼陽奉陰違?」


  安娜急急否認:「不是!」


  鳶也故作恍然大悟:「所以你只是看不起我,覺得我比蘇先生好糊弄?不欺瞞蘇先生,只欺瞞我。」


  安娜都不知道她是怎麼上升到這個地步:「安娜、安娜沒有這個意思。」


  「沒有這個意思,那我問什麼你就回答什麼。」鳶也搖頭苦笑,「我現在還有什麼承受不了?」


  「……」無可奈何之下,安娜只好實話實說,「先生安排了這周日做手術。」


  鳶也臉色驟然一變:「他不是說等我回來再做嗎?」她要下周一才回去啊。


  「先生是想給小姐一個驚喜吧。」安娜硬著頭皮道。


  驚喜?


  驚嚇還差不多!


  鳶也慍著火,他是怕她看著他去做手術,會擔驚受怕寢食難安,索性趁她不在把事情做了吧!

  這個男人……!

  鳶也拉著行李箱就走:「我們現在就回去。」


  安娜卻沒有動,問出一句:「小姐回去除了守在病房外還能做什麼?」


  鳶也回頭。


  安娜說:「手術有醫生護士負責,術後有專業看護負責,小姐至多就是照顧先生,可也未必有傭人做得好。」


  鳶也嘴唇一抿。


  「安娜說這些,不是貶低小姐,只是先生不告訴您手術的時間,就是不想他的事情耽誤小姐你的事情,小姐您不要辜負先生的心意才是。」


  不想他的事情,耽誤她的事情。


  鳶也握緊了行李箱拉杆。


  她在人來人往的機場定定地站著,神色來回變換,那邊廣播在提醒航班即將起飛。


  最終她腳步一轉:「走吧。」


  說得對,她現在回去,也只能守在他的病床邊,其他的都做不了,還不如他去做他的事情,她去做她的事情,做完了,再安安安心守在他身邊,陪他康復。


  蘇黎世直飛倫敦只要兩個小時,鳶也沒有閑著,打開IPAD瀏覽李希夫人這次在倫敦的行程,尋找碰面機會。


  安娜在她旁邊的座位,道:「李希夫人是老教父的親妹妹,也是HMVL的董事之一,她身份正統,能力不俗,老教父卧病在床這兩年,集團里重大的決策,大多是由她拍案做決定,我們這次見她,要安排好萬全事宜。」


  「都說姑嫂關係和婆媳關係一樣難搞,原來這個定律在歐洲也說得通。」鳶也的話聽起來像是調侃,語氣卻沒多少玩笑的成分。


  這位李希夫人,也是知道她的存在的,雖然沒有證據表示她派人追殺過她,但她對她確實沒有多少善意——從她明知道蘭道夫人要殺她,卻袖手旁觀這一點就能看出。


  當然,比起三番四次派人追殺她的蘭道夫人,她還是好一些的,所以才有可能和她達成合作。


  「李希夫人未婚?」


  安娜頷首:「是。」


  所以她是以沅家人的身份參與奪權,鳶也思忖著:「老教父卧病在床兩年,從來沒有清醒過?沒說過財產怎麼分配?」


  說到這裡,她還不知道:「老教父得的是什麼病?」


  「白血病。」


  鳶也一怔,然後低低地重複:「白血病。」


  「主要是白血病,還有一些併發症,做過化療和放療,年前也移植過造血幹細胞,但效果甚微,已經到了口不能言的地步,大概一月前還進了搶救室,上了ECMO。」安娜說。


  鳶也放下手,將頭轉向窗外,外面是雲端,白茫茫的一片,她心緒乘風不知飛向了哪裡。


  白血病,又是白血病。


  巧合,還是,遺傳?


  她情不自禁地浮現出那個孩子的笑容,身上不知哪條神經在扯動,有了細微的疼痛。


  「回頭,你幫我找一個血液科專家過來,我有些事情想了解。」


  「好的小姐。」


  兩個小時后,她們在倫敦落地,住進了羅德里格斯家在倫敦的房子,這裡有充足的人手保護鳶也,供她調派。


  拍賣會開始前一天,李希夫人一行人終於抵達倫敦,然而負責盯著李希夫人動靜的比伯卻告訴她們一件事:「李希夫人根本沒有來倫敦。」


  安娜倏地站起來:「她沒有來?你確定?」


  比伯沉聲:「確定,我們從機場一路跟到酒店,李希夫人的團隊里確實沒有李希夫人本人,只有她的貼身侍從穿著她的衣服,假扮成她。」


  相比安娜得知所有安排功虧一簣后的懊惱,鳶也倒是淡定,倚著柜子,手裡是一杯檸檬水,慢慢喝著:「能查到她去哪裡嗎?」


  比伯點頭:「需要一點時間。」


  「去查吧。」


  「是。」


  鳶也含了一口檸檬水,再慢慢咽下,有趣地笑了:「她跟大家玩了一個障眼法。」


  所有人都以為,她離開法國巴黎是為了英國倫敦這個拍賣會,誰知她卻是讓親信喬裝改扮,代替她前來,而本人消失無形。


  李希夫人,蘭道夫人最大的對手,她想要的合作夥伴,也有那麼多不為人知。


  她喝完了杯里的鮮檸檬水,又加了小半杯泡著,最近喜歡上這個口味,然後拿起手機,給蘇先生打去了電話——他的手術安排在後天早上。


  剛結束通話,比伯就查完回來了:「李希夫人在巴黎機場和團隊分開,獨自一人去了不丹。」


  不丹,世界上最不發達的國家之一,整個不丹就只有一個國際機場,天黑后還不開放升降,出身高貴聲名赫赫的李希夫人,去那種地方做什麼?

  安娜亦是問:「她去不丹做什麼?」


  「暫時不知道,她中間轉了幾次機,應該就是不想讓人知道她去了什麼地方。」


  鳶也沒有考慮多久:「我們也去不丹。」


  安娜卻遲疑:「小姐,這怕是不好吧。」


  「哪裡不好?李希夫人太蹊蹺了,沒準我們拿下她的關鍵就在這裡。」


  「可是……」


  鳶也納悶,怎麼英國來得,不丹去不得?


  轉念一想,她明白了:「不丹和中國接壤,你怕我被尉家發現?」


  安娜確實怕這個,尉家的勢力龐大,不能小覷。


  鳶也走到玻璃窗邊,倫敦有一個好天氣,日光折射進她眼底,卻化不開那層冰霜。


  「他已經相信我死了,連我的『屍體』都不撈了,又怎麼會發現我去了不丹?」


  她在晉城養傷那一個月,不用去刻意打聽,關於他的動態就會自己飛到她面前。


  他是親眼看著她跳河的,也是第一個放棄打撈的。


  也是,她活著的時候對他有用,可以是阿庭的「藥引子」,她死了就一點作用都沒有,利弊算得最清楚的尉總,又怎麼會浪費精力在一具沒有用的屍體身上?

  撈個三天已經是看在兩年夫妻情分了,還不知足?


  鳶也唇邊難以抑制地揚起一抹譏笑,到底才過去兩個月,還沒能修鍊出一副對尉遲的事情泰然處之的本事,此刻一想起來,那些恨意又在胸腔中沖盪,叫-囂著要出來以牙還牙。


  轉身從窗邊離開,鳶也拿起檸檬水一飲而盡,啪的一聲將杯子放回桌上。


  「訂票,我們去不丹。」


  她一定要見到這個李希夫人。


  ……


  與此同時,晉城尉公館。


  尉遲從二樓走下來,客廳里是黎屹:「尉總。」


  尉遲頷首,接過他雙手遞給他的票夾,裡面是機票和一些必要手續,機票露出一角,上面印著目的地——不丹。


  黎屹再次說:「還是讓我跟著您一起去吧。」他的傷才剛剛痊癒,就要隻身遠赴國外,到底是不安全。


  尉遲溫漠:「不用。」


  然後便邁步往外走,傭人推著他的行李箱跟隨出去,司機送他到去機場。


  管家擔憂又不解:「少爺是要去做什麼啊?」


  自從少夫人去世后,少爺原本內斂的性子,就變得比以前更沉靜,行事越來越叫人看不懂,這次又突然說要去不丹,好好的,去那個國內連直達的航班都沒有的國家做什麼?

  黎屹倒是知道尉遲想去做什麼事,但是不好說,只能是輕嘆一口氣。


  ……


  不丹的首都是廷布,李希夫人就是來到這裡。


  因為交通不方便,鳶也他們幾經輾轉,降落在了印度邊境一個機場,再搭乘吉普車進了廷布。


  這個城市與西藏接壤,宗教文化互相影響,鳶也從窗外看出去,入眼所有景物,都充滿了藏教文化的色彩。


  她按亮手機屏幕,上面有兩個時鐘,一個是蘇黎世的時間,一個是廷布的時間,後者比前者快四個小時,如果她現在就能見到李希夫人,順利達成共識,再搭乘今晚的飛機回蘇黎世,那就還趕得上他的手術……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因為是長途跋涉,鳶也的身體又不算好全,下了車,她整張臉都是白的,腦袋也暈乎乎,不得不先到旅館休息。


  鳶也在旅館睡了兩個小時,醒來時感覺胸口悶得喘不過氣,連忙爬起來,奔進洗手間:「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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