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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六十二章 在隱瞞什麽

  我和陳方石說笑了幾句,就想要回家。


  陳方石說道:“賢婿,咱們好容易見到了,不去喝一杯嗎?”


  我想了想,覺得這倒也是。


  無論如何,陳方石是陳輕舟的父親。


  更何況,現在的他,已經和當年的他大不相同了。


  我們走到了一家小酒館當中。


  這小酒館二十四小時營業。


  我們坐下來之後,陳方石點了一點酒,點了一點菜。


  然後我們開始推杯換盞。


  起初的時候,陳方石說的都是場麵話,我總覺得他有事要說,隻是沒有進入正題而已。


  終於,陳方石對我說道:“剛才,你們在做什麽?”


  我笑了笑,說道:“沒有做什麽。”


  陳方石說道:“其實你也不用瞞著我,我雖然不是你們圈內人,但是我也曾經供養過不少大師。”


  “我知道你們剛才是在作法。”


  我沒有說話。


  陳方石歎了口氣,說道:“李闕啊,你是修行人,出生入死,這很正常,我也不說什麽了。”


  “隻是我這女兒,他在我這裏的時候,可是嬌生慣養,從來沒有吃虧。”


  “到了你手裏,跟著你東跑西顛的。你這樣有點對不起她啊。”


  我笑了笑,說道:“放心吧,我不會讓她受委屈的。”


  陳方石說道:“真的沒有受委屈嗎?”


  陳輕舟點了點頭,說道:“從來沒有。”


  陳方石沉默了一會,說道:“受委屈,並不一定是被人殺了,被人打了。”


  “擔驚受怕,同樣是委屈。風餐露宿,也是委屈。”


  “我已經打聽過了,前陣子你們失蹤了,去了什麽雷家集。你敢說那時候輕舟沒有受委屈?”


  我沉默了。


  陳輕舟在雷家集當中,曾經麵對著雷思雨的進攻。


  當時真的是千鈞一發,稍有不慎就會萬劫不複。


  按照陳方石的理論,陳輕舟確實是受委屈了,而且是很大的委屈。


  我歎了口氣,說道:“你說得對,我確實沒有做好。”


  陳方石又說道:“接下來,你們不用再出去幹這種事了吧?”


  我低下頭,沉默良久,然後幽幽的說道:“有時候,身不由己啊。”


  陳方石:“……”


  陳輕舟笑了笑,對陳方石說道:“其實,我不覺得受委屈了。”


  “我最近經曆的事,就像是當初練鋼琴一樣。”


  “練習的過程很痛苦,但是我能彈出一隻完整的曲子來的時候,我很開心。”


  陳方石緩緩地點了點頭。


  他看著陳輕舟,幽幽的說道:“你心裏有數就好。有數就好。”


  陳輕舟輕輕地拍了拍他的手:“放心。”


  天,快要亮了,我們該回去了。


  在小酒館門口,陳方石朝我們揮了揮手:“你們走吧,我再喝一杯。等你們回來了,第一時間跟我報個到,我好放心。”


  陳方石說這話的時候,已經帶上了一點哭腔。


  我回頭,看見陳方石站在東風中,頭發上已經有了一層白霜。


  不,那不是白霜,而是他已經有了白發。


  歲月不饒人啊。


  陳輕舟擦了擦眼淚,和我一塊離開了。


  人,總是要向前走的。


  不直麵危險,就保不住身後的親人。


  當我回到風水店的時候,已經天光大亮了。


  我看見親人們都在,而且擺出來了一副要開會的架勢。


  看樣子,他們都知道我收到請柬的事了。


  我看了看獸醫。


  獸醫一臉苦笑的低下頭去了。


  奶奶對我說道:“這麽大的事,怎麽不通知我們呢?”


  我笑了笑:“這算是大事嗎?隻是去一趟陰司而已,有什麽大不了的?”


  奶奶無奈的笑道:“你真是好大的口氣啊。”


  二叔問我說:“能不去嗎?”


  我搖了搖頭:“估計是不能。”


  二叔沉默了一會,說道:“我記得當年老頭子出去那一趟,要去的就是陰司。”


  我愣了一下。


  我當然記得,二叔給我講過,在我出去之前,爺爺曾經出去了很多天,說要找尋進入天師境的方法。


  也就是在那段時間,有修行人殺上門來,奶奶不幸隕落。


  而爺爺回來的時候,也是身受重傷。


  難道……他是在陰司受的傷?

  以爺爺的聰明才智和實力,在雷家集都能把敵人玩的團團轉。


  在陰司反而受傷了?


  因此可見,陰司危險的很啊,危險程度,要遠遠高出雷家集。


  奶奶想了想,對我說道:“如果一定要去的話,你最好叫上幾個幫手。左城隍去不去?”


  我說道:“左城隍也收到請柬了。”


  奶奶鬆了口氣,說道:“那就好,那就好。有左城隍照應著,你們可以互相幫個忙。”


  我嗯了一聲。


  隨後,我爸媽又交代了我很多事情,無非是注意安全之類的。


  眼看著我和陳輕舟一臉疲憊,他們都散了。


  等他們走了之後,陳輕舟一臉凝重的說道:“李闕,你有沒有發現不對勁?”


  我好奇的問:“怎麽不對勁了?”


  陳輕舟說道:“奶奶是真人境圓滿的高手。她為什麽不陪我們去陰司,反而問左城隍去不去?”


  我愣了一下。


  陳輕舟說道:“通過最近的接觸,我能明顯感覺出來,奶奶不是那種貪生怕死的人。”


  “她不去陰司,似乎另有隱情。她在瞞著我們,沒有說實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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