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不用白受這些苦
晚上,在傅敬堯下班前,蓮起已經先把湯燉好,要煮的菜也先洗淨切好備在一旁,所以,等傅敬堯下班,接了傅敬堯回家不到半小時他們就可以開飯,傅敬堯習慣在吃飯前喝湯,把湯喝完後,傅敬堯告訴蓮起,他必須要等到三天後才能請假,因為公司請假超過一個禮拜,請假要跑一些流程。
蓮起點點頭,把嘴裏的食物咽下後說:“那樣也好,這兩天我們正好可以計劃一下去荷蘭的行程,我不想跟團,我們自己買機票,訂飯店,計劃行程,我們來個自由行,怎麽玩,怎麽走由我們自己決定。”
傅敬堯點頭,蓮起說的有理,他也不想跟團,兩個人決定在吃完晚餐後一起上網找資料,隻是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蓮起和傅敬堯飯都還沒有吃完,門鈴就響起來。
“這時間會有誰來?”蓮起皺起眉,別說他們的訪客本來就不多,就是這個時間也不該有訪客才對。
傅敬堯也皺著眉頭,來的人也太不客氣了,門鈴不隻按著不放,還不停大力的敲門,這樣的舉動未免也太失禮了,還會吵到鄰居;毫無示警的把門拉開,敲門的人那一拳差點就打到傅敬堯臉上,傅敬堯頭往旁邊一側,臉色冷了下來,麵如寒霜,敲門的人傅敬堯看過,但叫不出名字,不過後麵那兩個人,他卻是熟的不能再熟。
把身體擋在門前,傅敬堯疏離有禮的問:“爺爺、奶奶這時間來有什麽事嗎?敬堯飯才吃了一半。”
傅敬堯的爺爺和奶奶,那會聽不出來傅敬堯話裏的指責之意?隻是如果他們在意這些,也就不會選在這個時間上門。
“你還吃得下飯?長輩交代的事沒有辦好,還能飽食安眠的,也隻有你這種有病的人。”
傅爺爺這句話說的重,也不見傅奶奶阻止,想來必是有意為之,蓮起在屋裏聽的皺起了眉頭,他忍受不了有人這樣對待傅敬堯,他很想站到門口去,站到傅敬堯的身前,擋在傅敬堯的前麵,但是,蓮起清楚傅敬堯不會喜歡他這樣做,所以蓮起握緊了拳頭,要自己忍住。
“爺爺說的沒錯,敬堯就是個有病的人,所以,不知道爺爺和奶奶來找我這個被判定有病,早就被爺爺、奶奶放棄的人要做什麽?”
以往,傅敬堯尊敬爺爺、奶奶除了因為感念其生下父母的恩情以外,也是畏其權勢,怕他們會對家人不利,但現在他的身後還有本家在,雖然兩方人馬都是為了利益而靠近他和蓮起,但是那對傅敬堯而言無所謂,他們能利用他和蓮起,他和蓮起也可以利用他們,而現在傅敬堯就是挾著本家的勢力,才有這底氣用這種口氣跟爺爺回話,反正現在有求於人的人不是他。
“傅敬堯,你這是…。”
“小堯呀,奶奶和爺爺都是老人,吃飯吃得早,倒忘了你們可能還沒吃飽,真是抱歉啊,這是奶奶失慮了,那爺爺和奶奶去車上等,等你們吃飽,爺爺和奶奶再來。”
如果真的讓傅敬堯的爺爺和奶奶在車上等他們吃飯,那就是傅敬堯和蓮起失禮了,蓮起怕傅敬堯氣昏了頭做出不智的舉動,連忙站起來,走到傅敬堯身邊,握下傅敬堯撐在門框上的手,蓮起笑著說:“奶奶說笑了,請進。”
蓮起拉著傅敬堯退了一步,讓傅爺爺、奶奶進門,傅爺爺仍板著臉,而傅奶奶則是一臉的笑,“蓮起,小堯你們接著吃,吃飽我們再談。”
曾經傅奶奶總是在所有人麵前喊傅敬堯“小堯”,隻是那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而傅奶奶不知道,其實不論她怎麽叫傅敬堯,傅敬堯都不在意,但現在因為有求於他,才又再這樣叫他,隻會讓傅敬堯更覺厭惡。
傅爺爺和傅奶奶坐下以後,傅奶奶從包裏拿出一個紙袋,那是個白色的紙袋,在靠近開口的地方還有印製某某銀行的字樣,蓮起看的皺起了眉頭,傅敬堯揚了揚眉毛,傅奶奶擠出了笑。
“你堂嫂已經懷上了。”
傅奶奶一句話讓蓮起的心吊了起來,因為傅敬堯說過,如果堂嫂懷上會有比較多麻煩,蓮起倒抽了一口氣,人不自覺的坐挺了身子,感覺到蓮起的緊張,傅敬堯拍了拍蓮起的手背,如果一切順利傅爺爺和傅奶奶就不會出現,傅奶奶肯定還有話沒說。
果然,等了一會,傅奶奶又說:“可是你堂嫂一直斷斷續續的在出血,已經進醫院住院兩次,蓮起,你跟奶奶走一趟,幫幫爺爺、奶奶。”
蓮起轉頭看向傅敬堯,傅敬堯的臉比剛才更冷,他抓緊了蓮起的手,冷冷的道:“蓮起又不是醫生,這樣做恐怕不妥,事關重大,還是應該給專業的醫生來處理。”
蓮起點頭,他隻是對草藥有點暸解,並沒有真正學過醫,其實依堂嫂那種情況,他也沒有把握,“還是讓專業的醫生來處理的好,蓮起有的隻有一些祖傳配方,強身健體可以,關乎生命之事實在無能處理。”
咚…。
一個重物砸到桌上,傅敬堯和蓮起一看,桌上多了一包白紙袋,厚度比剛才那包多了一倍,傅敬堯翻了一個白眼,蓮起歎了一口氣,傅爺爺和奶奶就像人家說的那種有錢到隻剩下錢的人,以為萬事有錢就能解決。
隻是,可惜,有錢雖然能辦成很多事,但世界上就是有那麽幾件事就算是有錢也辦不到。
“不要廢話了,把人帶走。”
傅敬堯站了起來,雙手握拳,蓮起連忙握住傅敬堯的手,附在傅敬堯耳上說:“別衝動,你知道,如果我不願意,沒有人可以帶我,爸爸還在傅家本家企業裏工作,我們也不好把事態弄的太僵。”
傅敬堯的怒氣還是難消,但思及未來,隻能壓住怒氣,蓮起對傅敬堯安撫一笑,站了起來,對著傅爺爺說:“爺爺,相信你已經派人查過我的一切,蓮起不過是個高中都沒唸上的人,如何有能力跟醫院裏的專業的醫生相比呢?蓮起可以跟你走這一趟,但走這一趟隻怕也是白走一趟罷了。”
把桌上的兩包紙袋拿起來,雙手奉到傅爺爺臉前,蓮起說:“蓮起既然早已經知道自己辦不成爺爺、奶奶交代的事,無功不受祿,蓮起實在不敢收爺爺你這些錢。”
傅爺爺沒有伸手收錢,蓮起轉身欲交到保鑣手上,保鑣沒有得到同意當然也不敢收下,蓮起臉上有笑,但態度卻是十分堅持,四個人就僵持在門口不動,傅敬堯看的滿心是火,眼見愛人被人帶走卻無能為力,那是多窩火的一件事,讓傅敬堯覺得自己無能又沮喪,如今再見傅爺爺、傅奶奶還這樣刁難蓮起,傅敬堯恨不能衝向前去把人全都打出屋外。
傅奶奶見到傅敬堯捏著拳頭站起來,態度終於有所鬆動,終究是他們有求於人,也不好把事情鬧得太僵,於是,傅奶奶伸出手把錢袋收下,笑著說:“真是傻孩子,這世上隻有恨不能賺到錢的人,那有人會把錢往外推的?”
蓮起跟傅爺爺和傅奶奶離開後,傅敬堯狠狠的往牆上一搥,再次恨起自己的無能。
跟著傅爺爺和奶奶到醫院,蓮起發現堂嫂的情況已經很嚴重了,堂嫂躺在床上,完全麵無血色,重點是,她還在失血中,蓮起看向床邊的堂哥,堂哥臉上的擔憂不是假的,蓮起突然有些後悔當初把方子給堂嫂用,如果堂嫂沒有用上那個方子,也許不用白受這些苦。
“爺爺、奶奶,堂嫂的問題我真的是無能為力,還是讓專業的醫生來處理吧,沒有孩子,至少還保得住大人。”
傅爺爺和奶奶還在遲疑,倒是堂哥站了起來,頭也不回的就往外走,不久醫生和護士走了進來,護士請家屬到病房外等待,好讓她們開始做手術準備,傅奶奶的嘴張開又閉上,她望向傅爺爺,傅爺爺一臉鐵青,雙手握拳緊得都在發抖,傅奶奶轉頭再望向堂哥,堂哥隻是含淚望著床上不醒人事的堂嫂一語不發。
蓮起走到傅爺爺和奶奶麵前,輕聲的說:“如今的狀況蓮起實在無能為力,蓮起先告辭了。”
不論是誰,都沒有給予蓮起回應,蓮起默默的往外走,走出病房以後大步大步的跑起來,堂哥和堂嫂的遭遇很可憐沒錯,但,他的能力有限,蓮起隻能顧及他永遠都不會放手的傅敬堯。
回到家裏,傅敬堯還維持著蓮起離開時的姿勢,蓮起走過去從背後抱住傅敬堯,輕聲的對傅敬堯說:“我回來了,傅敬堯。”
傅敬堯沒有動,蓮起也抱著他不動,一直到了九點半,蓮起輕聲的問傅敬堯,“已經九點半了,我們去洗澡好嗎?”
傅敬堯點點頭,兩人才往浴室裏走,到了浴室以後傅敬堯變得異常主動,他吻住蓮起,深深的,像是想要把蓮起吞到肚子裏一樣,蓮起完全沒有反抗,隻是柔順的配合傅敬堯的動作,兩個人吻了很久,直到蓮起都覺得氣息大亂,幾乎要不懂得如何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