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真相

  甚至於涼夏重回宮中之後，他的父皇竟然私下詢問那隻死狐狸是否有意於皇位，可惜人家不屑！於是他依舊可以待在這個位置上，而涼夏則繼承了“暗皇”之位……


  他在明，是高高在上的太子爺，將來的君綾王，何其風光？涼夏在暗，暗皇掌控君綾所以不得見光的暗殺，情報勢力，卻比他更加自由。


  這麽多年的委屈，叫他如何不恨涼夏！


  他們是兄弟，同父同母的兄弟啊！為什麽他就要遭受如此不公？


  他原以為這輩子，都會跟涼夏勢不兩立，又或許他們注定了要彼此廝殺，顫抖一生！

  偏偏幻月出現了……為了他，他甚至現選擇忘記曾經的痛，跟涼夏那死狐狸合作，隻為把幻月留住……


  涼夏已繼承暗皇之位，若要接掌太子之位，便必須放棄自由，兩者隻能選其一。


  他們的父皇如此寵愛涼夏，自然會給他選擇的機會。


  可是他，除了放棄，便再也沒有機會。


  “即便如此，我還是想留在幻月身邊，即便一無所有。”涼柏收回思緒，盡量平靜地重申一遍。


  小夜微微搖頭，語氣有些傷感：“你如果放棄太子之位，下一個住進洛華宮的，絕不會是涼夏，而是……涼綾！”涼綾那個大草包！君綾王朝若是交到他手中，遲早得被他敗光！但她考慮不是這些，而是……


  涼綾掌權之後，涼夏尚有能力自保，但涼柏呢？還有她家老爺……到時候，恐怕是全國通緝令，幾十年不變地通緝幻月……


  “你必須留下，穩住局勢。”小夜再次頷首，即便不忍，她也不會讓幻月冒險。


  “我……”涼柏痛苦地閉上眼睛。


  “老皇帝等不及了，一兩年之內，必然會傳位與你，若你掌控了君綾王朝，至少老爺是安全的。你既然愛他，為何不能多等兩年？”


  是的，他愛他。


  為了幻月，他甚至可以放棄住進堅守了那麽多年才得到的權利……


  半晌，涼柏才睜開眼，情緒複雜地說道：“我同意留下。打請你告訴我，你要把他帶到哪裏去？”


  “滄州。”


  翌日，辰時。


  天牢。


  滴答——


  杯中最後一滴水墜落地麵，幻月淡淡一笑，起身走向牢門。


  走廊的另一頭，傳來一陣淩亂的腳步聲，不消片刻，老皇帝身邊的太監總管領著兩隊禦林軍出現了。


  幻月微微垂下目光，緋寶還是慢了一步嗎？


  “幻太傅，對不住您了。”老太監麵色沉重地歎息，牢門被打開之後，他徑自跨入，身後緊跟著一名端著托盤的小太監。


  這是……毒酒？幻月意外地瞥了眼托盤上精致的玉壺，不由得一怔，不是說……午時斬立決額嗎？


  “幻太傅，今日一早五皇子入殿，跟皇上爭執了起來……最後……”老太監欲言又止，滿是為難地搖搖頭，又道，“這總比看頭好。”


  涼夏回來了？玖音王也來了？難道……是他猜錯了？幻月心中一沉，卻見老太監已倒了杯毒酒，遞了過來。


  “謝謝。”幻月苦澀地笑了笑，結果毒酒。


  謝謝？老太監詫異地一頓，終究還是不忍心地轉過身去，他原想以皇上對幻月的寵愛，“午時處斬”不過是皇上為了堵住那玖音外交官的嘴巴，一時承諾，卻早已將對策相好，竟不料……


  今日一大早，他伺候著皇上梳洗完畢，外頭卻傳來五皇子涼夏帶著一個身份不明的男子求見皇上。


  當他看到那男子的麵容時，猛然一怔，那張臉像極了二十年前得靈祁王軒轅祁，卻比軒轅祁要秀氣些。


  難道這是靈玖音的子嗣？他暗暗地琢磨著，卻終不得解。


  “夏兒，這些天你去哪了？”皇上明知故問，他站在一旁卻是戰戰兢兢，雖然他的腦袋不夠聰明，皇上對他依然器重和信任的原因也隻是因為他的忠誠，但這一刻，他明顯察覺到皇上的怒氣。


  “父皇，兒臣六日之前便前往玖音，隻為尋得真相。因為……”五皇子微微一頓，溫雅除塵的俊臉轉瞬已是一臉的痛心疾首，他語調一轉，悲憤地說道，“因為兒臣懷疑那前來和親的軒轅雅並非玖音三公主！”


  他立在一旁，十分詫異，不由得多瞧了五皇子一眼，又暗中瞥了眼皇上，卻是大氣也不敢出，隻聽得皇上嚴厲的聲音問道：“證據呢？”


  三個字落地，他也跟著好奇地轉向五皇子，卻見那長得極像靈祁王的年輕男子輕笑道——


  “因為我才是靈祁三……公主，軒轅羽。”


  什麽叫平地驚雷！？大概就是眼下這種狀況吧……他愣愣地想著，恭敬地垂著腦袋，卻豎起耳朵仔細傾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