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徹底收服
為了報複他，我開始荒廢修行，到處惹是生非。可是，這老狗實在是權勢超然，無人願意與其結怨。
直到十年前，我殘害了一名無辜幼童。聽說他是玄雲城副城主的侄子，我便命人將其抓來。
沒想到的是，在路途中這個小孩極度吵鬧，抓他的人心煩不已，多次威脅也不為所動，盛怒之下將其淩辱致死。
即便如此，劉雲也僅僅是將直接罪犯交出，並付出了大筆元靈幣，便將此事平熄了下來。
事後劉雲將我禁閉起來每日毒打，整整七天七夜才將我放了出來，為了複仇我隻能另尋他法。
於是，我便以紈絝無賴之名為遮掩，拚命的學習各種處事技能，包括人文知識、雜文秘史、人情世故……等等……等等，直到今日被大人所擒。”
小凡兒這才明白過來，原來劉月龍也是個童年時期極度苦難之人。
這十年來，他一直都是想著如何報仇，整個人繃得非常緊，從來沒有鬆懈過一天，這才成就了拍賣場中遊刃有餘的劉月龍。
此刻，全部向小凡兒傾訴出來，劉月龍隻覺得整個人頓時輕鬆了許多，好像卸下了千斤重擔，暫時得以喘息。
靜靜的聽完劉月龍所言，期間，小凡兒沒有插一句嘴。
等到劉月龍敘述完，小凡兒起身走到劉月龍身邊，拍拍他的肩頭說道：“走吧，我們趕緊吃飯去，餓死了都！讓你先吃飯，你不聽，非要說一堆廢話。
走走走，那家好吃的酒樓在哪兒，趕緊帶我去！今天我請客，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
小凡兒的舉動完全出乎劉月龍的預料，這尼瑪，還有沒有點同情心。這麽淒涼的橋段，這麽悲慘的故事，這麽催人淚下的情節，不應該安慰安慰我嗎？不安慰也就算了，你他喵的還急著吃飯，這還激發了你的食欲是咋的？還有沒有點兒人性？
然而，這些話隻能憋在心裏，半個字都不敢擠出牙縫，萬一這小屁孩一反悔把自己弄死，可就得不償失了。
又轉而一想，其實，小凡兒此舉才是對劉月龍最大的安慰，卻並非是小凡兒冷酷無情，沒有人性的寫照。
為什麽呢？首先，劉月龍最缺的是什麽？朋友，親情，而這兩者的起初便是認可。他的內心早已封閉，太久的孤寂了。其次，不提一言，不做任何評價，才能避免劉月龍不斷回想，避免無休止的夢魘。最後，吃飯總是令人愉悅的，不管什麽時候，更何況，小凡兒說他要請客，別人請客總是會無形中減少一些麻煩。
小凡兒年紀雖小，可他心思縝密，敏捷謹慎，行事低調，就連老而成精的祖龍都讚不絕口。如此一番話語，如果出自其他十幾歲的孩子口中，定然無人能信，而出自小凡兒之口則顯得那麽順理成章。
以劉月龍的才智，轉瞬間便不再抱怨小凡兒沒有同情心了，反而內心中加深了對小凡兒的敬佩之意，但更多的則是火熱的情意，隻因太久太久策沉寂了。
小凡兒已經奴役了自己，本不必理睬任何事，隻需把自己當做一個行走的有思想的工具，任意驅使便好，但他為了安慰自己，給予自己認可，甘願冒著暴露的風險陪自己去酒樓吃飯。
想到此處，劉月龍眼窩一軟，淚珠不由自主的滾落下來，雙膝重重的摔落在地，再一次跪伏在小凡兒麵前。
小凡兒剛要伸手去扶，劉月龍砰砰砰俯下身又磕了三個響頭，且又再次起身依次重複了兩遍，隻簡單的擠出四個字：“謝謝大人！”
小凡兒點點頭示意，接聲道：“走吧，吃飯去。”
劉月龍站起身，展露出清澈的笑容，說道：“大人自己去吧，出了門右轉，然後一直走就能看到了，我就不打擾大人了。”說完，獨自朝著門外離開了。
望著劉月龍離去的背影，小凡兒嘴角上揚，抬頭望向天空，一片湛藍，陽光明媚映入眼簾。
待劉月龍離開半個時辰過後，小凡兒方才抬腳向外走去。
依照劉月龍指出的方位，小凡兒走了老半天也沒有找到劉月龍所說的那家酒樓，抬眼瞥見前方不遠處有好多家商鋪，便隨意走進了一家名叫客來香的酒樓。
從小到大，小凡兒一直生活在深山老林之中，依靠打獵為生，整日裏的煎炸煮烹全都是野獸肉，唯一的香料便是極其珍貴的鹽，哪裏吃過什麽酒樓啊，就連小餐館都沒見過。
進的門內，撲鼻的香味不斷地勾連著小凡兒空虛的胃，他也不知道都是什麽東西，如此七陳八雜的奇香無比。
顧不得呆立原地繼續猜想，小凡兒先行找了個空桌坐下，冷眼旁觀。
不多時，走來一名粗布少年向小凡兒問詢道：“這位少爺真是一表人才，一看就是位貴家公子，天資卓越。少爺，不知您想吃點兒什麽？這是菜單，您看一下。”
小凡兒心中一百頭草泥馬奔騰而過，這家夥也太能吹了，就自己這身裝扮，雖說是取自劉月龍手下的一套衣衫，但是怎麽著也覺著是身仆從衣著，哪裏有什麽公子哥的派頭？還有什麽天資卓越，一表人才，簡直就是胡說八道……
粗布少年也沒想到，自己平平常常的一番隨口稱讚，竟然碰到這麽一位實事求是的較真主。
當然小凡兒的內心活動並沒有吐露出來，但是神情上的鄙夷和不屑還是挺容易發現的。
小凡兒照著菜單上的圖譜隨手選了幾個，便將菜單還給了粗布少年。粗布少年躬身道：“您且稍等，菜馬上做得，我去給您上點茶水。”說完，便拿著菜單走了，卻並沒有察覺到小凡兒的內心不快。
過了一會兒，粗布少年取來了一壺茶水，斟了一杯放在小凡兒麵前，並將水壺放置在桌子上。禮貌的說了聲：“您先喝點茶水暖暖身子，等做好了，小的立馬給您上菜。”
小凡兒點點頭，粗布少年便提著托盤離開了。
看著色澤微綠的茶水，小凡兒端起水杯一小口一小口的泯著，滾熱的茶水流入肺腑，感覺味道好極了，簡直清香撲鼻，回味無窮，真是從未有過的享受啊。
不由得心中感歎這外麵世界的美好！
“這大概就是那粗布少年稱呼的茶水吧，真正是天上人間。”小凡兒暗道。
原本以為“茶水”隻是酒樓對於水的一種別樣稱謂，現在品來並非如此，小凡兒隻覺得香甜可口，整個舌頭都要化了，不由得想要多飲幾杯。
正在小凡兒品用“人間美味”之際，身旁不遠處一桌人的交談聲，引起了他的注意。
其中一人說道：“聽說，今年玄雲宗開山大典還是如同以往，依舊由政理堂的堂主地傑峰張明傑長老主持，招收5000外門弟子30000雜役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