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自損八百
滴.……滴.……
周言緩緩的睜開眼睛。
第一個映入他眼帘的，竟然不是拘留所的鐵窗，而是醫院的監護器。
他嘗試著坐了起來，頭還是很疼，但是好在身體有了點力氣。
「媽的，也不知道那變態的香水到底是用什麼調的，勁真大！」周言嘟囔著，然後看了看四周。
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個醫院的病房裡，這醫院看起來不算是很新，而這病房也只是一個普通的集體病房，只不過運氣好，現在整個屋裡，只有自己一個人。
周言抻著酸疼的胳膊，按響了枕邊的呼叫鈴。
很快，一名護士走進了病房。
看到周言醒了之後，她馬上出去，叫了大夫。
「嘶……這個橋段，咋這麼熟悉呢？」周言想著。
過了十幾秒，一名醫生走了進來。
他手裡拿著個病歷，也不說話，就那麼在那翻。
周言也不知道現在自己是啥情況，他也不敢問。
半晌后.……
那醫生把病曆本一扣。
「隨時可以出院。」他說道。
「啊？」周言一愣：「怎麼……我沒事了？還是沒救了？」
醫生沒好氣的瞟了一眼周言：「你能有什麼事？」
「我……我昏迷了啊！」周言說道。
「你那是縱慾過度，陽氣虛弱，操勞而至，回去養養就好了。」
「不不不。」周言趕緊擺擺手：「我是聞香水昏迷的。」
「.……」那醫生很不友好的看著周言，又不說話了。
「我真的是聞香水昏倒的。有個女變態，她身上的香水能讓人渾身無力，哦，對了，她還殺了人，我偷窺她時發現的，她把屍體藏在自己的卧室里，但是我還沒有找到具體藏在哪了。」
周言嚷嚷著。
那醫生不動聲色的側過頭，對旁邊的小護士說：「你打電話問問精神科的劉醫生，看有沒有時間來會個診。」
「額……我有點沒睡醒，剛才在胡說八道而已。」周言趕緊改口道。
行吧，現在跟這幫醫生說殺人狂之類的，好像也沒卵用，反正知道自己身體沒啥大問題就行了。
「那麼.……」周言又問道：「我是怎麼到這裡來的？」
「一群警察抬過來的。」醫生斜楞著眼睛，上下打量著周言。
「因為我昏迷？」
「嗯。」醫生點了點頭：「那群警察說，先把你放到這，等你蘇醒過來后，就給他們打電話。」
「這.……也就是說，他們還要來把我帶走？」
周言心裡苦啊，辱罵警察，這一步棋走的實在是太拼了。
不過也沒辦法，為了自身的安全著想嘛，也不算是太虧。
正想著呢……
不料……
「但是現在，那些警察應該不會來找你了。」那醫生說著。
「？？」周言一愣：「為什麼啊？」
「因為當時你昏迷，沒有人交住院費，所以我們就用了你的手機，撥打了上面你最常聯繫的電話。」
「最常聯繫的電話？難道是……」
「是一個叫做鄒律師的人接的。他幫你付了醫藥費，同時，還通過電話，和那群警察溝通了好長時間。雖然不知道他們說了什麼，但是那群警察現在好像是不準備再搭理你了。」
「這.……」周言心想：「十有八九，鄒律師那貨又拿我之前有過精神病史的事情來嚇唬人了。
不過也好，把那幾個大頭兵唬住，我也省著麻煩，嘖嘖，那個簡訊寫的，真的是太欠揍了啊。」
周言自己都覺得自己過分。
不過正在周言有些慶幸，甚至還有些想要謝謝鄒律師的時候.……
「哦，對了，你那位姓鄒的朋友只是墊付了你的醫藥費，這是賬單，還有，他是通過委託金的方式墊付的，所以，你還得多付他10%的手續費。」
「他媽的~」周言在心裡罵了一句。
不過這也符合鄒律師的行事作風，要是這混蛋不從中撈點好處，周言倒是心裡不安穩。
「所以呢？現在我應該怎麼辦？」周言問道。
「我都說了，出院！」醫生很不耐煩的說道，估計也是把周言當成什麼流氓了，壓根不想讓他在醫院裡多呆。
隨便吧，反正還活著，這就夠了。
哦，對了。
自己還得趕緊回那個出租屋裡，不管怎麼樣，那變態少女的殺人案，不能就這麼算了！
……
無書則短。
周言簡單的辦理了一下出院手續，便離開了。
此時的時間，已經是第二天一早了。
周言攔了一輛車，立刻趕回那棟出租屋。
好在醫院的位置不算太遠，十幾分鐘后，周言就再次來到了那條小巷的入口。
周言付過錢后，沒有急著上樓，而又報了一次警。
這次他沒有用自己的手機，因為現在他的手機號很大幾率都已經上了黑名單了，再亂報警，容易出事。
所以他是用街邊的電話亭報的警。
在電話里里，周言將自己看到的，聽到的，所有的經歷，全都說了一遍。
雖然聽起來，有點像是胡編亂造。
但是周言還是極其認真的將這些敘述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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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還強調了一下，讓警局派個搜證隊過來，因為地上的血跡之類的，就算是擦乾淨了，還是會留下痕迹，只要一查，就能知道真相了。
在打完了這個電話后，周言就小心翼翼的上了樓。
其實吧，對於那個殺人少女，周言並沒有多少畏懼。
畢竟對方只是一個女孩子，自己之前落入她的手掌，那完全是因為一時大意，而在正面衝突下，周言不可能打不過對方。
三樓……周言很快就爬了上來。
他緩步來到少女的房間門口，猶豫著，怎麼才能把門弄開。
正想著呢……「吱嘎~」一聲輕響，那防盜門竟然緩緩的開啟了一道縫隙。
「哎？沒鎖？」
周言忙拽開門，朝里望了望。
這一次，他很小心，特意的先試探著，屋裡是不是又有了什麼奇怪的香水味。
不過……就往裡一看的這一秒鐘里。
周言就愣住了。
這整個屋子.……已經完全沒有住過人的樣子了。
之前溫馨乾淨的房間，此時已經空空如也，只有一些傢具還杵在房間內.……
周言眨巴眨巴眼睛。
「不是吧~收拾的這麼利索么？」
其實他早就知道，那少女肯定會離開這裡，畢竟自己殺人的事情已經暴露了，她不可能還住在這等著警察找上門。
可是……這收拾的也太快了吧，自己昏迷了也沒幾個小時吧。
周言走進了門，四下觀察。
其實都能想到，現在這個屋子裡，已經留不下什麼肉眼能看到的線索了。
不過周言還有一個疑惑，那就是.……之前的那具屍體，少女到底藏在哪了？
當時自己也在這個房間里，應該沒有什麼能藏個大活人的地方啊。
周言皺著眉，在空蕩蕩的出租屋裡來回踱步。
一個小姑娘，就算是她力氣比正常人大一點，也不可能把屍體拖得太遠，肯定還在這個屋子內。
藏哪了呢？
emmm……
周言就這麼想著。
突然。
「咚~」的一聲輕響。
周言腳下踱步的聲音，似乎突然有了一點變化。
周言低下頭，看著自己正踩著的一塊地板。
「額……」
周言趕緊蹲下身子，敲了敲地面。
「咚~咚~咚~」
空的！
周言想都沒想，趕緊扣著那塊地板的邊緣，往起一拽！
那地板，竟然就這麼被拽開了。
下面……能看到一條粗大的水管，管道上還有一個小閥門，想來，是冬天時用來調節地熱溫度的。
而就在這管道旁邊，還留有一個不小的空間。
如此看來，那少女應該就是把屍體丟到這裡來了。
周言很鬱悶的坐在地上。
其實……這個藏屍的地點很是簡單，只要細心點，那肯定就能找到。
只不過那個少女在偽裝之下，實在是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再加上來的那一幫警員，都是些處理鄰里之間糾紛的片警。
如果是真的來了一幫處理殺人案的警察，那這個地方，肯定早就給你找出來了。
哎，不過也沒辦法，人家正經的警員，怎麼可能剛報警幾分鐘就趕到現場。
如果不是那幾個片警的速度快，周言估計當時就直接栽在那女變態的手裡了。
如此說來，他還得謝謝那幫人呢。
想到這，周言也只能嘆了口氣。
然後起身，準備離開這裡。
額.……對，周言不準備在這裡多呆了，因為他現在也幫不上什麼忙。
該說的，他剛才在電話里都已經說明白了，現在，他就把這個地板敞開著，等到一會警察真的過來了，自然會有辦法查清，這裡到底是不是發生過殺人案的。
雖然片警的素質不咋地，但是對於這個世界里的正牌警員，周言還是很認可的。
如果他們真的需要自己做什麼，那肯定會聯繫到自己的，到時候自己再出一份力就好了。
「哎，真是倒霉！」
周言自言自語道。
這他娘的回來一趟，原本的問題沒解開，又多出來了一大堆新的疑惑。
最讓人頭疼的是，自己竟然還賊點背的目睹了一場殺人案。
回想起這段時間，自己的種種經歷。
周言覺得，是不是應該找個高僧給自己做個法式，去去晦氣。
他一邊想著，一邊朝著房門走去。
就在這時……
周言突然的發現，就在房門的後面，貼著一張紙……
上面三個大字
【肥瓜收】
周言一愣！
剛才進屋時，光顧著看房間內了，沒注意到門后還貼著這麼個玩意。
他也沒多想，趕緊走過去，將那張紙扯下來。
就是一張很普通的紙，上面的字體是手寫的。
「怎麼回事，這是那個變態少女留下來的么？她知道【肥瓜】？」
周言一邊疑惑著，一邊將紙翻開。
只見上面只有一句話，也是用手寫體寫的。
【來偵探俱樂部找我】
就這麼幾個字，再就沒有其他的任何文字了。
周言看著這句話.……皺起了眉。
偵探俱樂部？那是什麼地方？
還有，那個女孩到底是什麼人，她為什麼會知道肥瓜的事情？
最關鍵的是……她的這個紙條竟然還寫著『肥瓜收』，難道肥瓜會來這個出租屋么？
一個個疑問開始充斥著周言的腦子，但是他卻毫無頭緒。唯一的線索，就是這個叫做『偵探俱樂部』的地方。
「去找她？」周言喃喃著：「找她幹嘛？還有這個『偵探俱樂部』，聽起來，有點像是小學生課下組織的什麼幼稚遊戲一樣。
周言就這麼處在門口，看著手中的紙發獃的時候.……
突然！
「鈴~鈴~鈴~」
周言兜里的電話響了起來。
他接起電話。
發現來電的人，是林溪。
周言猛地意識到了什麼。
因為他這才想起來，這一天一夜了，自己一直都處在失蹤的狀態。
而手機屏幕的左上角，未接來電的數量，已經到達了21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