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夢中情人

  山雨漫紅眶，佳人戀紅妝。


  終是時日無多，最後的日子裡，韓露梅徹底戒了葯。


  保持清醒，能夠看看葉塵和母親，便是她為數不多的奢求。


  看著枕邊的葉塵魂不守舍，她連忙用儘力氣說道。


  「不是說好了嘛，都不哭，也不鬧。」


  「我知道。」


  「那你還不笑給我看。」


  「給你看。」


  葉塵拉著她的手，痛心強裝歡笑，紅腫有些許日子的眼眶黑的讓人不忍直視。


  「你一直都沒說，我到底……像你的哪個朋友。」


  想起這個，韓露梅來了勁頭，睜大眼睛盯著葉塵。


  「奧，夢裡的一個人，認識里許多年，不過後來再也夢不到了。」


  「夢中情人？」


  「差不多算是吧。」


  「你又誇我。」


  葉塵輕笑，揉著她的腦袋猶豫后解釋起來。


  「我覺得你就是她。」


  聽聞后韓露梅點頭，沒再多說，留著力氣享受著葉塵的安撫。


  耳鬢廝磨，還是迎來了結束，那雙不大的手掌，溫度好像愈發冰冷。


  褪去纏綿，終是一場落寞，再沒有往日的歡笑，偌大的房間里遍是無邊的哽咽。


  「其實我……挑的很。」


  「那不重要。」


  「謝謝你，葉塵，別.……忘了我。」


  「不會的！」


  「我困了，想睡覺。」


  「嗯……醒了給你做愛吃的蛋絲粥。」


  韓露梅輕笑，百般倔強的雙眼還是在這一刻選擇閉上。


  為數不多的時日里，她享受了人間的美好，心滿意足，再無它求……

  王嬸早已哭干，用著那張沙啞不堪的嗓子不斷地哀嚎。


  待到黃昏后，寧靜的小院終是陷入寂寥。


  再無情愛，再無稱讚，只有揮去不去煙霧在房間里繚繞。


  悶頭在側房呆了一整天，傍晚後葉塵拎著鐵鍬緩緩走去後山。


  位置是韓露梅選的，這件事上葉塵和王嬸站在了一條線上。


  山下的靈堂葉塵沒敢去，直到下葬那天，才湊到一旁觀望。


  結束了！

  不過一切再也回不去當初了。


  想著丫頭的叮囑，葉塵偷偷抹著眼淚埋頭在書桌前畫畫。


  一團團廢稿被他丟出，饒是滿心都是想要平靜，還是沒有辦法控制住自己。


  雖說離人終究只能成為回憶，但是這段難熬的時日，少有人能經受得住。


  次日一早，葉塵便早早起床，映著日出去了後山。


  坐在「嶄新」的墓前，捂著嘴哭了起來。


  「你說我當初犯什麼邪，能活一天是一天多好。」


  「他們總說我才華橫溢，優秀無比，露梅我跟你說那是狗屁！」


  「曾經我以為我有了能力就有了全世界，現在我終於醒了，至始至終我都是個無能的！可悲的！倖存者！」


  「感慨生命大好的同時，卻一直再揮霍！」


  「可笑吧？」


  「我抄襲，我翻新，我可悲啊！」


  「我就從來沒跟別人說過，這世界所有人對我而言都是陌生人！」


  「想著這輩子就這麼混吃等死吧，結果，遇見了你。」


  「一張一模一樣的臉，我一度懷疑就是你！」


  「好吧，我是個膽小鬼，不敢當著你面說，等你走了開始暢所欲言。」


  「你說為什麼你就從來沒嫌棄過我呢！」


  「你起來罵我一句也行啊……」


  足足長達兩個小時的獨自發言，葉塵自打獲得能力后，第一次說著這麼實在。


  男人終歸是男人，即便是傷心到絕望，理性還是佔據了上方。


  拍著屁股上的灰塵，葉塵緩緩起身下山回家。


  嘮叨了不少，想來也是可笑。


  本來以為自己人生的劇本應該被早已寫好，結果一次次改變后，終是變了模樣。


  撓著烏黑的胡茬，回到家後葉塵便發起呆來，麻木的接連著點起煙。


  一開始確實想過會這樣，但是葉塵也沒想到韓露梅的離開會對他打擊這麼大。


  苦思結束后，下意識的拿起一旁罐子里的糖塊塞進口中，才意識到再也不需要隱瞞。


  猶豫良久后還是和往常一樣，偷偷塞起糖紙，笑呵呵的回到了卧室。


  生活還要繼續，不過對於葉塵來說，想法倒是改變了不少。


  心裡的不堪全被他一股腦的交代出來，很多事物的看法，也再不相同。


  不過他能認知的，系統有毒。


  不想瞎搞的時候吧，需要活命，迫不得已加上下半身作祟，沒守住底線。


  下定決心想要自己好好生活一年，結果剛到這一個月便被人家惦記上。


  最後在兩難中，無疑是對他的一種「考驗」。


  雖然沒有獎賞，不過很多時候葉塵能更加看清自己。


  從當初的結與不結，到最後的救與不救，著實是一種折磨。


  現在的葉塵看的很清，靠著能力，收穫滿滿。


  女人，金錢，名氣，都還算可以。


  但是背後的一切呢！


  范夢茹知道葉塵背著她弄了那麼多破事，心裡能好受？

  苦苦追究三年的人，為了那麼幾十點積分被傷害，值得嗎？

  腦癌晚期都能救活，為何堪堪一個緩慢**官衰弱弄出個煎蛋鍋。


  以上的種種，很多時候葉塵根本沒有多想。


  但是經歷過這麼一次后，他心裡明白。


  即便系統有著某些能力，但是有些前輩數代總結下來的道理不會變。


  付出和回報成正比，一切都很守恆.……

  東西不會憑空變出來，有些時候人們只是以為是一句善意的謊言就能簡單得到。


  背後的付出，只有自己才最清楚。


  對於系統，葉塵這次算是徹底和它結下樑子了。


  自從自己沒有收妹子的想法，商城的刷新，任務的觸發，還有能力的給予，一切都特么跟沒有一樣。


  想起剛獲得系統時的那份驕傲，他突然覺得可笑。


  給別的女孩弄頓早餐就能抽獎！直接傳說能力拉滿。


  再看看現在，苦心積慮變著法的給韓露梅做飯，怎麼一次任務都不會觸發。


  這些都不是讓葉塵生氣的。


  對系統抱有敵意，還是因為韓露梅的那張臉。


  完全就是前世自己女朋友的模樣！


  很是神似。


  自己腦癌晚期，必須來山裡待一年，弄個絕症的前世女友，換做是誰，都記恨一輩子。


  腦癌是吧！


  愛特么好不好，能治就治，不行死了拉倒。


  帶著這種心情，葉塵靠在床上，準備睡下。


  【叮，任務觸發.……】


  「觸你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