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 高流村炅成春解圍
二十六高流村炅成春解圍
於漂兒用征求意見的目光望了一眼旁邊的花頭豹,黃豹道:“你看我幹麽?我已決心跟隨炅公子,願鞍前馬後伺候,炅公子問你願意不願意留下來,這是看得起你,你要願意就點頭,不願意就走人。”
於漂兒再望望二頭領花頭彪,黃彪道:“我二哥已經說了,你要願意就點頭,不願意就走人,我管不了你,反正我想娘了,我得回家看老娘。”
於漂兒用信服的目光望著成春,他點了點頭。
成春用征求的語氣問道:“你既然同意了,可到了我炅家,就得按我炅家的規矩辦事,你先做一名家丁吧,不過,得暫時給你更名改姓,你願意嗎?”
於漂兒又點點頭。
“好。”成春笑了,他思索了一下,“以後你的名字就改為炅旺,可以嗎?”
於漂兒高興地再點頭,“可以,謝公子給了我新的姓名。”
兒行千裏母擔憂。自從成春離家出走後,他的老母親天天想念他,時間一晃,已近三個月,老夫人朝思夜盼,盼望成春早日歸來。
這天早晨,老夫人獨坐前廳,丫鬟和仆人請完安後,老夫人又想起成春已經近三個月沒有在早晨給自己請過安了,不免心裏一陣憂傷,她也曾差家丁們多次出去打聽,可至今沒有音信,不知兒子下落如何,現在世麵上不安定,兒子又是初涉江湖,想起炅家幾輩單傳,若兒子有個三長兩短,這偌大的家產由誰來繼承,將來到了陰曹地府,我如何向他父親交待!她長歎一聲,憂愁、焦急、擔心和不安交織在一起,老夫人不由地掉下了辛酸的眼淚。
就在這時,一名家丁來報,說是成春的好友佟威和董猛又來炅府拜見,老夫人急召進見。二人拜見老夫人是假,主要來看成春是否回來了,這二位已多日不見成春,心裏格外想念,幾次過來打聽。二人進廳給老夫人請過安後,屁股剛坐定,不等二人開口,老夫人先問:“你二人可打聽到春兒的消息?”
小叔寶佟威苦笑一聲,回道:“哎呀!我倆是來府上打聽成春哥的消息,想知道他何時回來,伯母反而問起我倆來了。”
老夫人焦急道:“這一晃已近百日,不見春兒返回,我多次差人到外麵去打聽,仍聽不見音訊,真真急刹老身也!”
賽翼德董猛是個急性子人,他見老夫人麵帶淚痕,一付焦急的樣子,心裏的急火呼地湧了上來,他拱手一揖,“伯母大人,明日我騎馬遠行去打聽,家丁們隻出去百裏之遙,如何能打聽到?”
佟威起身道:“董猛兄弟言之有理,必須到遠處去打聽,明日我與董猛同去,聽說成春哥是順著大運河南下的,我二人就順著大運河去尋,一定要尋到他,不見不回!”
老夫人見二人要遠行去尋春兒,本想阻攔,可盼兒回來心切,隻好順言道:“那就有勞二位了,一路盤纏由我來承擔。”說著喚老管家炅福,“管家,取一百兩銀子來。”
二人豈能讓老夫人出資,“不,不,伯母,這等事,是我倆與成春哥的事,我倆與成春哥雖不是親兄弟,勝似親兄弟,一路花費,不在話下。”二人急忙起身相攔。
老夫人歎息道:“這盤纏是小事,若你二人出去萬一有個閃失,我如何向你們的父母交代?”
“伯母,我倆是自願出去尋找成春哥的,若有閃失,與炅府無關,再說,我倆的父母都不會阻攔我倆去的。”佟威的語氣很肯定。
老夫人沉吟片刻,說出自己的打算,“你二人若要去,得照老身的安排行事,一路上,為了安全起見,我再派兩名會武功的家丁隨你二人同去,一路上的花費就得由我炅家承擔。”老夫人頓了一下,“你倆臨行前,我要征求你倆的父母同意才行,哦,還有,要去,讓家丁炅仁和炅義隨你二人同去,這樣安排一下,你們向前行三百裏,若不見音訊,就派炅仁回來稟報,再行三百裏,若仍不見音訊,就派炅義回來稟報,若再向前行千裏,仍沒打聽到消息,你二人也回來,老身再行安排。”
二人見老夫人主意已定,不好再異議,“好,就依伯母所言,明日就動身。”
翌日,佟威、董猛、炅仁和炅義一切準備停當,四人騎馬出發了,老夫人送到府外,臨別時叮囑再三,“現在世麵上不安穩,一路上要多加小心,遇事多商量,三思而後行,佟威,你多費些心,你們盡量快去快回,老身在家靜候佳音了。”
四人順著大運河尋找,邊走邊打聽,行出三百多裏,過了濟寧,沒有打聽到消息,按照老夫人的安排,隻得讓炅仁回家去稟報。三人又向前行了三百多裏,到了徐州,仍未打聽到消息,又讓炅義回家去告知。剩下佟威和董猛二人繼續順著大運河向前行,不想到了邳州走岔了路,向東行到了新沂鎮,順著河流向南行,一打聽行人,才知麵前的河流不是大運河,是沭河,二人本想折回,見太陽偏西,二人一商量,不如到前麵尋一客店住下,明日打聽清楚再走不遲。
二人向過路人打聽何處有客店,過路人告知,說從大道走,前麵十多裏地是高流村,村裏有客店,一指身後的小路,說從小路走可近一半路程。二人為了貪走近道,打馬奔向了小路,行了一裏多地,到了一片低窪的森林處,見兩旁樹高林茂,雜草灌木叢生,道路崎嶇不平。董猛雖然魯莽,可粗中有細,勒住馬,“佟哥,我見此處樹多林深,這可是強人出沒的地方,現天色已晚,我看咱們還是返回吧,別找麻煩,咱們還是尋大道走安全些。”
佟威望了望前麵茂密的樹林,一想也是,董猛的話有道理,還是小心為上,“對,咱們別出事,不怕耽擱時間,也好,咱們返回,走大道。”
二人正欲返回時,就聽林中有人大喊一聲:“哪裏走?”隨著喊聲落地,從樹林中竄出十多條漢子,手中各持兵器,為首的喝道:“走也成,將身上所帶銀兩全部留下!”
二人有生以來第一次遇見劫匪,不知對方底細,雖然拔出兵刃,可不敢上前迎戰。二人相互遞了個眼色,佟威向後撇了撇嘴,董猛會意,二人撥轉馬頭就逃。原來匪徒們在林中設下了陷阱,隻等行人落井,然後擒住,再行劫財,不想佟威和董猛未入圈套,逃了,匪徒們豈能放過,提著兵器緊追不舍。佟威和董猛一前一後打馬緊逃,逃出不到一裏地,佟威的馬忽地馬失前蹄,佟威摔落馬下,原來匪徒們在此設下了絆馬索,五、六個匪徒見佟威摔下馬,一擁而上,要生擒活拿佟威,後麵的董猛一見,急紅了眼,飛身下馬,手持鋼刀,殺向匪徒,佟威趁機一個“鯉魚打挺”,翻身躍起,撿起脫手的寶劍,也殺向匪徒,二人與匪徒們戰在一起,後麵追趕的匪徒趕到,二十多名匪徒將二人團團圍住,像走馬燈一樣圍著二人廝殺,二人且戰且退,匪徒們仗著人多勢眾,輪番撲向二人,時間一長,二人漸漸有些體力不支,累得大汗淋漓,氣喘籲籲。
就在這危急時刻,忽聽一聲大喊,“賊人休得猖狂,我來也!”隨著喊聲,一道銀光從天而降,落入匪群中間,來者手持一把鋼刀,那鋼刀上下翻飛,呼呼作響,碰著死,挨著亡,鋼刀閃處,血肉橫飛,匪徒們一見,大吃一驚,以為天神下凡,嚇得紛紛倒退,為首的一見情況不妙,打聲呼哨,匪徒們丟下幾具屍體,四散逃去。
趕走匪徒,佟威和董猛定睛一看,驚喜不已,見來的救命之人不是別人,正是要尋找的大哥成春,二人同時喊出:“啊!是大哥,我們可找到你了!”
佟威和董猛放下手中兵刃,歡呼著撲上來,和成春緊緊地擁抱在一起,半晌,佟威才問:“大哥,你怎麽會在這裏?”
成春興奮道:“我從馬棚嶺過來,路過這裏,聽見喊殺聲,見是你們二人與匪徒們廝殺在一起……”
原來成春一行人離開馬棚嶺後,順著大運河,日行夜宿,抓緊時間趕路,趕到淮安時,劉來年輕時曾到過濟州、跑過買賣,他道路較熟,他提出不要順著運河向西北走了,應直走奔新沂,然後再直走,經過臨沂,拐彎奔西北到達濟州(今巨野縣),這樣可省近一半路程,提前到家。成春采納了他的意見,一行人趕車向北,準備天黑前到達新沂,在那裏落宿,當過了高流村後,聽見道旁傳來喊殺聲。大家一驚,成春騎在馬上,手搭涼棚向下看,見一群人正圍著倆人廝殺,殺得難解難分,再定睛細看,驚喜地認出被圍的二人不正是佟威和董猛嗎?成春馬上明白,我久日不歸,他二人一定是來尋我,在此遇上了麻煩,情況緊急,不容多想,成春忙吩咐黃豹、劉來和炅旺看好舒小姐,然後飛身下馬,運氣發功,銀光罩身,揮動鋼刀,飛身跳入匪徒中間,解了二人的圍。
二人聽罷,欣喜若狂,“那馬車在哪裏?讓我們見見未來的嫂子。”董猛迫不及待。
三人來到大道上,成春一看,頓時傻了眼,咦!怎麽馬車和黃豹等人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