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三 看魔術旅店內遭竊
三十三看魔術旅店內遭竊
劉來在裏屋聽見成春歎息聲,走到外屋,“公子怎麽唉聲歎氣?莫非後悔來到這裏?要不,雨停了,我一人前往環州,不必麻煩公子了。”
“哪裏話?”成春道:“我隻是著急趕路,不想被雨攔在這裏,見雨下個不停,故而歎息,劉老伯,我既然答應與你同去尋兒,絕無後悔之意。”
“天總有放晴的時候,不必著急。”劉來說完,打傘出去解手,趁這時,黃豹嘟囔道:“在幾十萬守邊的禁軍中尋一士兵,何況已經失蹤,這好像大海撈針,我看哪,沒希望,猴拿虱子,瞎掰。”
“休要胡說!”成春斥責道,“黃賢弟,你若不願前往,可以回去……”成春一想他倆不能回家,改口道,“你若不願前往,不必勉強,我給你留些銀子,你在這裏等我們回來。”
黃豹見成春要發火,忙解釋道:“我不是那意思,我已說過,我跟隨公子,願鞍前馬後伺候,我豈能離開?我隻是擔心公子白費時間,白搭功夫。”
成春道:“我既然答應劉老伯,就應講信用,就應幫人幫到底,我不怕白費時間。”
說著話,劉來解完手返回,黃豹不言語了。這時見有一中年男子尾隨劉來而來,冒著小雨跑進屋,成春詫異,“請問,先生來此有何事?”
那人拱手一揖,答道:“我也是住店的,我住在前排,恕我冒昧進屋,我是個賣藝之人。”
黃豹問道:“來此有何貴幹?”
那人笑了笑,“沒事串串門,嗬嗬,我是變戲法的,現在連日降雨,不能出去擺攤表演,斷了生計,我想來這裏給幾位表演幾個戲法,請幾位賞臉,若能讓幾位高興,就賞我倆飯錢。”他看了成春一眼,點了一下頭,“不知貴客可應允?”
成春上下打量來人,見此人長得黃臉皮,兩條倒八字眉,小圓眼,尖下巴,扇風耳,臉上最明顯的標誌是左耳下有塊白癜風,頭戴竹笠帽,身披黑袍,腳蹬快靴。
炅旺聽說外屋來了個變戲法的,好奇地來到外屋。成春見大家用期盼的目光望著他,向白癜風點頭道:“就請先生一展才藝,讓我等一飽眼福。”
白癜風摘掉頭上的竹笠,放在桌下,向大家一揖,說聲獻醜,開始表演,他從衣袋裏掏出四張牛牌,扣著放在方桌上,他翻開讓大家看,“諸位請看,這是四張牛牌,兩張是‘長三’,兩張是‘二板’,現我將它們分開,一邊是一個長三一個二板,另一邊也是一個長三一個二板,把它們都扣過來。”他又從衣袋裏掏出一條一尺見方的手帕,用手帕將一邊的兩張牌蓋上,“我數一二三,然後用手一指,牌自動歸位,仍然是一邊是兩張長三,另一邊是兩張二板。”說著話,他喊一二三,用食指一指另一邊的兩張牌,說聲;“走!”然後他掀起手帕,將牌翻過來,果然分別變成一邊是兩張長三,另一邊變成兩張二板。
大家看得目瞪口呆,炅旺拍手叫起好來。
白癜風興起,“剛才的戲法叫‘兄弟歸位‘,我再給大家表演一個‘空中借碗’什麽叫空中借碗呢?就是我掐訣念咒後,然後向空中一招手,便從空中借來酒碗一個。”說著他麵向北方,站好肅立,閉眼,低頭,口中念念有詞,猛地向空中一招手,中指和拇指在空中打了個手響,說聲;“來!”他一翻手腕,果然手中出現了一隻小碗。
大家拍手叫好。
白癜風照此法,一連從空中借來三隻碗,他把三隻小碗分開擺在桌上,“我再給大家表演一個‘仙人摘豆’,什麽叫仙人摘豆呢?”說著話,他又從衣袋裏掏出三個蠶豆,依次間隔一尺放在桌上,用三隻小碗分別各扣一個,“我說聲過去,第一和第二隻碗扣的蠶豆,跑到第三隻碗下。”他問旁邊觀看的炅旺,“你相信嗎?”
炅旺搖頭,“我難以相信。”
“好!請看。”說著,白癜風用手一指第一和第二隻碗,說聲:“過去!”然後他將第三隻碗翻開,碗下果然出現了三個蠶豆,再翻開第一和第二隻碗,碗下空空如也。
大家拍手稱奇,炅旺說:“你能夠再把它變回去,我就服你。”
白癜風微微一笑,“好,把第三隻碗扣上。”說著,將第三隻碗扣在三個蠶豆上,再將第一和第二隻碗也翻過來,空扣著,用手指了指第三隻碗,說聲:“回去!”
炅旺趁白癜風說回去的時候,用兩隻手緊緊地按住第三隻碗,白癜風哈哈笑道;“哈哈哈!你就是再大的力氣也不管用,蠶豆依然回去!不信,你親自翻開第三隻碗看看。”
炅旺半信半疑地將第三隻碗翻開一看,吃驚地看到碗下隻剩一個蠶豆了,再翻開第一和第二隻碗,果然碗下各有一個蠶豆。
炅旺引得大家哈哈大笑,大家拍手叫好,成春也不由地挑起大拇指,誇道:“師父真乃絕技也!佩服,佩服!”他看上了癮,“師父還有何絕技,請再顯露一招。”
白癜風向後倒退一步,“我再給大家表演一個‘旱地拔杯’,什麽叫旱地拔杯呢?”說著,他上前兩步,把一隻小碗從桌上取下,再後退三步,將碗放在地上,然後用手帕蓋上,起身說道:“我用手一拍手巾下的碗,碗立刻就沒了,哎,這位小兄弟,你信嗎?”
這回,炅旺不敢說不信了,“師父拍一下試試看。”
白癜風口中念念有詞,詞罷,蹲下,揮手向手帕下的碗拍去,就聽啪的一聲,鼓起的手帕立刻癟了,再掀開手帕,碗不翼而飛。
大家看直了眼,心裏暗自叫絕!
白癜風又將手帕蓋在原地,起身道:“諸位,碗變沒了,我還能把它變回來,變不回來,那不叫本事,怎麽變回來呢?我用手隔著手巾摳地,慢慢地從地裏將碗摳出來,這就叫旱地拔杯。”說完,他蹲下身,用手隔著手帕摳起地來,口裏不閑著,還念念有詞,奇跡發生了,就見手帕隨著摳地,慢慢地鼓了起來,到最後,他起身站起,猛地一掀手帕,手帕下果然出現了一隻小碗,就是原來那隻小碗!
四人同時喝彩,鼓起掌來,炅旺提出,“師父,能把碗放在桌子上,用手巾蒙上,然後一拍,把碗拍沒了嗎?”
白癜風嗬嗬一笑,也提出一個條件,“能,完全可以,不過這得費功力,變完後,得多給賞錢。”
成春來了興趣,問道:“師父要多少賞錢?”
白癜風道:“不多,二兩銀子,夠我交店錢的就行了。”
“我答應你。”成春應允。
白癜風咳嗽一聲,“好,痛快!”他把地上的碗又放回桌子上,他手指著小碗,“諸位,請看,這隻碗的碗邊磕掉一小沾兒瓷,請記住!”他把這隻碗放在桌中央,用手帕蓋上,與上次一樣,口中念念有詞,這回詞念了三遍,念罷,用手猛地一拍手帕中央,噗的一聲,手帕又癟了,平鋪在桌上,掀開手帕,像上次一樣,碗沒了,桌子完好如初,沒受絲毫損傷。
大家又一陣喝彩,黃豹看了看方桌下,問道:“碗去了哪兒?桌下沒有。”
白癜風道:“碗沒有走遠,就在裏屋的床下,若不信,請進屋觀看。”
大家跟隨白癜風進了裏屋,白癜風在裏屋轉了一圈,看看三人的床鋪,然後一指炅旺的床,“碗就在這張床下,不信,請掀起床單向床下看。”
炅旺掀起床單,鑽到床下,大家的目光都注視著床下,炅旺驚呼一聲:“在床下哪!”他從床下鑽出,手裏拿著那隻小碗,大家注目細看,就是那隻碗邊磕掉一小沾兒瓷的碗!
簡直是奇跡!大家拍手稱絕。
成春從**兜裏掏出四兩銀子,“這是給師父的辛苦錢,請收下。”
“哎呀!這位公子好大方,要二兩給四兩,讓鄙人簡直不敢收下。”白癜風嘴上這麽說,可伸手卻接過了銀子。
回到外屋,白癜風帶上竹笠,收拾東西,向大家一揖,“鄙人一點小玩意,小戲法,不成體統,博得諸位一笑而已,好,告辭了。”白癜風轉身出了屋,回到前排客房。
大家餘興未盡,笑談剛才的情形,都不住地誇讚戲法變得好,屋裏洋溢著笑聲,空氣變得活躍起來。
午後,成春見屋外的雨停了,高興地說:“雨終於停了,如果明天不再下,我們就起程,不能在這兒耽擱了。”
就在這時,猛聽炅旺在裏屋一聲驚叫;“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成春跑進屋,“何事如此大驚小怪?”
炅旺哭喪著臉,“那銀袋子不見了。”
正是:賊人有賊計;惡人有惡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