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四 馬家莊出離奇盜案
八十四馬家莊出離奇盜案
成春笑道:“你我兄弟何言相求,有事盡管說出。”
黃豹求道:“我想將楊家莊的破大院翻修一新,蓋幾間新房子,不知大哥可答應。”
“我當是何事,嗬嗬,行啊。”成春一口答應,“我早有此意,這事讓賢弟破費了,破大院翻修一新,一者可作為我們今後的落腳處,二者可作為你的結婚洞房,哈哈哈……”成春爽朗地大笑。
“我現在手中有錢了,不花掉,放在手裏癢癢得慌,哈哈哈……”黃豹也開懷大笑。
黃豹有他個人的打算,一者,破大院建設完,他也有了份家產,二者,他打算將來與周鳳英結婚後,就棄官行商,與周瑞合夥做買賣,將破大院作為囤積貨物的地方,他的小算盤自然不會向成春道出。
黃豹立刻著手建設,請來瓦木工匠,讓手下士兵當小工,催促工匠們加緊施工。
暑來寒去,轉眼到了夏天。這天早上天剛亮,知府趙啟派衙役來軍營中,喚成春到府衙議事,說有要事相談。成春帶著炅旺驅馬前往,到了府衙,趙啟在後堂接見了成春,後堂在坐的還有都頭張誌和王同。
趙啟開門見山道:“今喚炅都指揮使前來,有件要事麵談。”他咳了一聲,“昨日在濟州城外發生了一件離奇盜竊案。”
“如何離奇?”成春疑問。
趙啟一指張誌,“讓張都頭與你細說。”
張誌將案情細說端詳:在濟州城南有一條小河,名喚洙水河,在河邊有一馬家莊,莊內住著一位富翁,名字喚馬福泉,馬福泉家大業大,不僅在城外有良田數百畝,在城裏還經營著綢緞買賣。昨天夜裏家裏被盜,丟失了一麵貴重的漢代銅鏡,天亮後報案,派人查看,經現場查看,在院外的牆角下發現了兩件廂兵的皂綢衫軍衣,馬家宅院靠近洙水河,在河坡上又發現兩身普通的便服和兩雙輕底舊布鞋,賊人不知去向,可令人不解的是為什麽賊人得手後,在院外和河坡上遺留下這麽多讓人捉摸不透的物件,實在奇怪呀!
趙啟補充道:“在現場發現兩件軍衣,經查,是炅都指揮使手下士兵所穿,故而請細細查找,是否有走失士兵。”
聽罷案情,給成春頭一個感覺就是他手下的兩名士兵從軍營逃出,昨天夜裏,到馬家莊的馬府進行偷盜,盜走一麵貴重的漢代銅鏡,現在下落不明。成春心裏著了急,這可不是件小事,廂軍的士兵進行偷盜,這如何向百姓交待?他命令炅旺:“你速速返回軍營,讓黃豹和劉來立即查清軍營中是否走失了兩名士兵。”
炅旺得令去了,成春起身向趙啟道:“這是牽扯到廂軍的榮辱大事,不可忽視,我打算親自到現場看上一看。”
“讓炅都指揮使辛苦了,那就請張王二都頭隨同前往,再去一趟。”趙啟起身,命令道。
馬家莊離城幾裏地,成春,張誌和王同帶領幾名衙役很快到了馬府,馬福泉見官府又來人,急忙出門迎接,將成春等三人接進客廳。
“馬員外,聞聽貴宅丟失了一麵銅鏡,銅鏡是如何樣式?”賓主還未坐穩,成春急不可耐地問。
馬福泉年過天命,胡須花白,滿臉皺紋,起身,滿臉堆笑道:“回大人話,此銅鏡直徑五寸,薄如銅錢,鏡麵光亮異常,夜間都能爍爍發光,鏡麵四周鑲有金框,用和田美玉做底托,是漢代寶鏡,價值千兩白銀,是草民鎮宅之寶,平日放在書房之中,不想昨日夜裏被盜,草民即刻報官,請求官府破案。”
“請馬員外領我到書房一看。”成春當即提出。
馬家大院氣勢非凡,房屋幾十間,分前院後院和東西跨院,前院正房前出廊後出廈,兩旁耳房和東西廂房排列整齊,南房連著門樓,門樓高聳威嚴。書房就布置在三間東廂房裏,眾人來到書房,見幾個書架上擺滿書籍,書房正中有一張書桌,桌子上放著文房四寶,桌子旁有一長條案幾。馬員外指著案幾,介紹道:“寶鏡就放在案幾之上,盜賊是撬開窗戶的轉銷,進屋實施偷盜的。”
成春查看書房裏裏外外,並未發現任何異常和線索。張誌埋怨馬員外,“這等寶物應藏在箱內或櫃內,讓人難以發覺的地方,為何置於明麵?”
馬員外歎道:“都頭不知,放在箱櫃裏,失去了鎮宅作用,故而放在明麵,唉!孰知讓賊人惦記上了。”
出了書房,王同指了指東跨院,向成春說道:“那兩件軍衣是在院外牆腳下發現的。”
眾人來到院外,來到發現軍衣的地方查看,成春查看上下左右,牆是東跨院的東牆,院牆高有一丈,沒有輕功的人是很難上去的,要想上去,除非兩個人,一人在下,另一人踩著一人的肩膀爬上去,才能翻牆進入院內,近處細看牆麵,有攀爬的痕跡,可以初步判斷,賊人是翻牆入院的,很可能,在攀爬院牆時,二人嫌穿軍裝不便攀爬,故而脫下軍衣,放置牆下,成春又一想,不對,一人進院偷盜,另一人在院外望風,在外望風的為何也脫掉軍衣?哎呀!這事怪了,即便二人都脫下軍衣,得手後,也應將軍衣拿走,不能留下憑證,可為何得手後,卻偏偏將軍衣留在了現場?
眾人又來到洙水河邊,張誌指著河坡的一處草叢,“就在這裏發現了兩身普通的便服和兩雙輕底的舊布鞋。”
成春查看四周,見草叢旁有一下水道的出口,成春指著出口,問馬員外:“這下水道是通院裏的嗎?”
“對。”馬員外回答:“這下水道是通院裏的,夏天的雨水就通過這條下水道排到洙水河裏。”
成春目測了一番,洙水河是從馬宅的東南流過,下水道是穿過門前的道路,再從門樓下穿過,進入院裏的,總長得有五丈多長。他再看看下水道出口,管材是缸瓦管,口徑大約有八寸多,管徑太細,莫說是人,就是狗也難鑽出鑽入,盜賊要想從下水道鑽進院裏是不可能的,那為什麽賊人又把內衣和鞋子脫在這裏呢?莫非是得手後想遊泳過河?他在看看洙水河麵,河麵並不寬,河水也不深,為什麽要脫光了身子過河,即便脫光了身子也應頭頂著衣服和鞋過河,為什麽丟棄在河邊呢?哎呀!真讓人難以捉摸呀!
成春問馬員外:“貴宅有此寶鏡,外麵何人知曉?”
“我家有寶鏡鎮宅,村裏人都知道。”馬員外暢快地回答。
成春再問:“除了村裏人,外麵還有何人知曉?”
“那我就說不清了。”
成春想了想,又問:“貴宅過去可曾失過盜?”
馬員外哦了一聲,“去年曾經被盜過一次,不過隻丟失了一個小香爐和兩個蠟扡,不值倆錢,因此沒有報官,這次可不同了,唉!”他歎息一聲。
成春等三人告辭時,成春道:“馬員外,此寶鏡丟失一案確實很蹊蹺,不過我們一定破案,給眾人一個交待。”
“那就讓諸位大人費心了,若寶鏡找回,我定將厚謝!”
辭別了馬員外,成春沒有回府衙,徑直回了軍營。他回到軍營後,急問炅旺,“軍營裏可有走失的士兵?”
炅旺回稟:“經查,軍營裏沒有走失的士兵。”
成春心說,那就怪了?他想起黃豹帶領幾十人在楊家店正在翻修破大院,遂又問:“楊家店可查過?”
“還未來得及去查。”
“你帶領兩名士兵,快速去往楊家店查看。”成春命令道。
炅旺急速渡過黃河,來到楊家店,找到黃豹,將事情一五一十說明,黃豹一拍大腿,“哎呀不好!前兩日,確實有兩名士兵丟失,不知去向,於漂兒,你,你看這,這可如何是好?”
“如何是好?”炅旺沒好氣道,“炅公子至少打你個管教不嚴之罪,你就等著領罪吧。”
“於漂兒,你心眼靈,點子多,你給哥哥出個主意,求求你了。”黃豹給炅旺行禮作揖,央求道。
“出什麽主意?這事要是鬧大了,讓百姓嚷嚷出去,廂軍的士兵偷盜,這不是管教不嚴的事了,炅公子的臉麵是大事,啊,炅公子的臉麵往哪兒擱?讓你丟盡了。”
“這,這可……”黃豹感覺到事關重大,慌了神兒,傻了眼。
“現在我沒主意,跟我回去交差,聽候都指揮使的處理吧。”炅旺無可奈何地攤開雙手。
晚上,黃豹硬著頭皮回到濟州,見到成春,撲通跪倒,“愚弟該死,愚弟有罪,是愚弟管教不嚴,前日走失了兩名士兵,給大哥添麻煩了。”
成春又氣又恨,“因何走失?”
黃豹回道:“前兩日的晚上,二人出去到黃河邊閑逛,就一直沒回來,我派人四處尋找,沒有找到,不知下落。”
“那走失的士兵叫什麽名字?哪裏人?”
黃豹回道:“一個名字叫黃希,一個叫李布,都是馬棚嶺人,那黃希是我遠房的堂弟呢。”
成春暗自罵道,好你個堂弟!到如今,還匪性不改。成春即刻召來黃彪,命令黃彪帶領一隊人馬去往馬棚嶺,捉回黃希和李布,厲聲命令道:“要快去快回,給我抓將回來!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正是;竊賊手段稀奇古怪;偷盜途徑撲朔迷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