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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四章 渡劫(二)

  這


  ??才是第三重天劫,但卻看得每個人都感覺頭皮發麻,很多人心中悲涼,若是自己來渡劫怎麽度過,不覺間,心中的苦澀更多了。


  ??木名心中也是無比的震撼,心思轉動,木名不知如何應對,以目前的修為來說,任何一道閃電都足以磨滅自己,當然若是自己的修為能達到那一步,或許天劫並不是那麽可怕,但是現在,木名隻能靜靜地看著,木名才就九歲,有足夠的時間準備渡劫,將會走得更遠。


  ??這些心思,天劫中的眾人不會有這樣的顧慮,這種顧慮或許曾經存在過,但是現在,有的隻是如何破滅那天劫,在那天劫之下走出那一步。


  ??紅色的閃電帶著妖豔的色彩,猶如一把把利劍,在虛空中切割有生命的生靈。


  ??幾人同時向著飛向自己的天劫撞去,同一時間,一聲振聾發聵的聲響不絕於耳,有的人以肉身對抗天劫,有的人禦起神寶,一時間,那裏有骨骼的碎裂聲,有神寶炸裂的碎片,也有神通化作無形,天劫來的很快,消散的也快,但是有幾個人卻是受傷了。


  ??“祁陽,你沒事吧。”揮劍斬斷一段天劫化作的閃電,金鱗向著一個男子問道,這人修為稍弱些,不過那也是相對金鱗而言。


  ??“不用擔心,不過我可能早些服用化神丹了,不然後麵的天劫無法渡過了。”


  ??那男子聞言,苦笑著擦幹嘴角的血跡,一拍儲物袋,一禮霞光繚繞的丹藥便出現在手中,那男子也不猶豫,一張口變槳丹藥吞下了,隨後默默運轉修為消化藥力,不過甚至不需要他消化藥力,那丹藥入口即化,化作一道道洪流充斥著他的身軀,他的傷勢立刻恢複,修為不在紊亂,於此同時,他的氣息更加愛旺盛了,那天劫猶如沒有發現他一般,不斷的向著周圍的空間抽打而去,而落在他身上的天劫卻很少,顯然這都是化神丹的功效。


  ??不光如此,其餘幾人中也有三人服下了丹藥。


  ??“鬆木,天音,念間,你們也都服用了麽,也好,千萬不要硬撐,記住守住本心。第三劫後便是心劫,磨礪自身心智,心劫三重,說難不難,說易不易,唯獨最後三重天劫,斬生,斬心,斬情,最是艱難,化神丹也不能給你幫助我們,好自為之。”


  ??金鱗語罷,其餘幾人都紛紛點頭,他們何嚐不明白,隻是身在其中才能知曉,不過此時不是多想之時,一往無前才是最好的選擇。


  ??“我可以斬斷麽。”金鱗心中自語。


  ??不過天劫並沒有給金鱗答案,也沒有給他多餘的時間來思考,或者說已經給他了答案,天結果後便知曉。


  ??這一次沒有天劫攻伐了,隻有一層紫色的霧氣出現,這些霧氣是天劫化生而出的,以此來渡過天劫三重,六區心智堅韌之輩,若是心智一般,那麽從此灰飛煙滅。


  ??心劫三重,過往,真我,來生,對於每個人的境遇不同,心劫都不相同,曾有心懷赤字知心之人,隻用一盞茶功夫,便全部度過了,也有人用了一甲子的歲月置身心劫中,終是不能成功,最後壽元消散,從此道痕消失,化作塵埃。


  ??此時,天空中所有的雷電,都已經消散,化作無形的霧氣籠罩著幾人的身軀,一時間那裏的氣機都隔絕了,外人不可查探,一如最初時候。


  ??時間一點點過去,那裏霧氣翻湧,還沒有任何動靜,無人知曉那裏發生了什麽,隻有不時散發出修為化作波紋擴散的時候,才能看出這人的心境的變換,導致修為的變動。


  ??“啊,不可能,不可能是你,絕對不是你。”突然間,一道身影從那籠罩的霧氣中衝出,披頭散發,麵容扭曲,似乎受到了極大的痛苦,而且聲音嘶啞,顯然受到了極大的痛苦。


  ??“名天,守住本心。”金峰主身軀一晃,直接飛出抱住那身影,此時,那身影身上的青風已經消散,而且他的氣息不斷衰落,修為急速的消失在天地間。


  ??“不會是你,絕對不是你。”那人似乎著了魔,不斷的在口中重複這些字眼,旁人聽不懂其中含義。


  ??金峰主借助那身影後手指聯動,分別封印了那修為的消散,更是將自身一道本源注入其中,那身影抓著自己的腦袋片刻之後便昏迷了。


  ??“好徒兒。“許久之後,金峰住蘇子歎息一聲,心中無比苦澀,因為叫名天的青年,已經無法修行,變成了凡人一般,不,已經比犯人都不如了,因為他的身軀急速的退化,壽元隻有半年了,半年之後他將化作一堆枯骨。


  ??一念及此,金峰主心中苦澀更多,這是他得意弟子之一,天賦極佳,但是心中卻有執念,不曾對任何人說過,平時也極為謙虛禮貌,對自己更是務必尊重,但是卻不曾想……


  ??“為師定會為你找到辦法,讓你重新修行。“金峰主心中自語,盡管知曉此事艱難,但他還是承諾了,此時他如一個嚴厲的父親麵對自病重的孩子,再嚴厲的外表,也掩蓋不住那一刻熱愛孩子的心。


  ??“師尊,師兄怎樣了?”


  ??“師兄,你醒醒。”


  ??“師兄。”


  ??很快,就有弟子急速趕來,圍繞著那名天的青年。


  ??眾人神情擔憂,但是見到師尊沉默,都紛紛閉口不言。


  ??“好了,將名天帶下去,暫時不要動他,稍後為師再去幫他治療。”金陽子,揮揮了手,幾個弟子便領命而去了。


  ??很多人都見到了這一幕,心中已經多了一層陰霾,著太詭異了,可以說是一種無形的詛咒,前後半盞茶的功夫,活生生的一個人就昏迷不醒了,近乎瘋癲,無人笑得出來,麵色同天空的烏雲一般,壓抑。


  ??不過這一幕,並沒有被那霧氣包裹的幾人感知,此時,幾人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有人麵色猙獰,與平時的樣子完全不同,有的人則是嘴角帶著笑容,感覺很是滿足,還有人則是怒氣衝衝,氣息紊亂,眾人麵色不一,但是都孩子啊堅持著,天劫並木消失,烏黑的雲朵繼續翻湧,偶爾有一道閃電閃耀。


  ??“轟。”此時已經過去了一炷香的時間,變故再次發生,那五四直接被震散,那裏狂暴的氣息席卷而出,然而並沒有人影出現,隻有一塊金色的神寶碎片飛出,還有一個殘破的儲物袋。


  ??有人直接身形俱滅,自身的修為被引懂,氣機牽引,點燃了身軀,化作飛灰,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或者隻有生前的遺物存在,然而卻已經殘破不堪,或許他的意義已經變了,隻能說明此人曾勇敢的邁出那一步,但……天威莫測,他已經身死道消。


  ??道途茫茫,難回首;神音渺渺,不可聞。


  ??修士之苦,誰知曉,修真維艱,道不盡。


  ??金陽子神情有些黯然,盡管之前便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而且他當年也曾經經曆過這些,但是此時卻有些苦澀,這怪不得誰,也無法怪誰,修士之路本是如此,逆天改命,踏上這條路的時候就會有各種可能的發生。


  ??緩緩將手探出,那半空中緩緩墜落的神寶碎片和儲物袋殘片如找到歸宿,急速的飛掠到他的手中,神寶神性並沒有完全消失,此時還在熠熠生輝,不過這光芒卻讓金洋子覺得刺眼。


  ??很多人都見到了這一幕,但此時都神情漠然,心中或多或少有些苦澀,就連那些之前很是興奮的弟子,此時都保持了沉默,相信這一幕已經完全烙印在了他們的腦海,對於他們也是極大的考驗。


  ??木名站在石峰望天亭,盡管相聚甚遠,但是還是能從天空炸裂的霧氣內隱隱看見了一些,沒有人影飛出u,隻有一道流光從高空墜落,上隨後落入一個人影手中,但是看到這裏木名明白了。


  ??若是木名心智堅定,心中還是有了一點漣漪,不過片刻之後,木名心中更加堅定,很多事情還需要自己來解決,自己沒有回轉的餘地,莫說渡劫,就是天塌地陷又如何,渡過去就是。


  ??此言不是大話,木名深信自己能走的更遠,未來的路遇到的風雨將會更多,倘若沒有一顆勇往直前的心,那還談什麽長生不老,修真問道。


  ??天劫還在繼續,烏雲還在翻滾,劫數無情,哪怕有情,若見證了無窮的生死,還能有情麽?誰會同情一隻螻蟻的生死,不錯,不修成神體,在天地之中,凡人和螻蟻有什麽區別。


  ??隨著兩個人的失敗,屬於他們的劫雲也隨之消散,並沒有融入其他人的劫雲之中,也不曾幹涉。


  ??時間緩緩流淌,本已經三更時分,夜深人靜才對,不過書院的這一夜注定不平靜,天地也沒有那般黯淡無光,不時閃現的閃電,點亮了這片天地,每一道閃電的出現似乎都在提醒眾人,這一夜的不凡,有人注定從此逍遙天地,也有人將永遠消失在這天地。


  ??“刺啦。”


  ??突然間,被霧氣包裹的劫雲中,一道金光劃破天際,震散了那團閃電凝結的霧氣,一道身影出現在天空。


  ??長劍橫空,劍尖光芒萬道,如一輪金色的太陽,去量著夜色的陰霾,很多人見到著光芒,心中的壓抑不覺間少了很多,光亮永遠是黑夜中最可貴的東西。


  ??金色的長衫被長劍散發的光芒點綴的更加璀璨,長發飛舞,身軀挺拔,此人中國農史金鱗,正如其名,此時他的身軀中每一寸血肉都噴薄金光,點點光芒散出,如一條金色的大鯉在陽光下散射著神光。


  ??金鱗,渡過了心劫,他的神韻多了一份滄桑,盡管相隔甚遠,丹是很多人似乎能看見他的麵容,一種神聖的氣息在氣身上流淌。


  ??“半神。”木名自然知曉這是什麽原因,看著金鱗的麵容木名一陣感慨,神體育凡體的區別果然不同,一種神聖一種平凡。


  ??曾有人渡過心劫後,放棄渡劫,借助秘寶掩蓋自身氣息,不再去渡過那最後三重劫,不過身上卻保留了神體的神性,但是壽元卻依舊不曾改變。


  ??不過後來很多人還是借鑒了此法,畢竟很多人,難斬生,難斬心,更難斬情。


  ??因此,才有了半神之說。


  ??金鱗麵容冷峻,看了一眼其他人渡劫所在,不由瞳孔一縮,因為少了兩道身影在那裏,片刻之後,一聲輕歎從他心中傳出,心中驀然。


  ??感受到身上的不同,金鱗並沒有多大的興奮,神情靜然,隨後抬頭望向頭頂的天劫,一聲長嘯,縱身湧入雲海中。


  ??一時間,電光閃耀,雷鳴滾滾,不過片刻後傳出了金鱗的聲音。


  ??“吾欲修長生道,若為凡人,壽元不過百歲,然,今為修士,壽元尚有五甲子,今褪凡化神,道途更遠,感恩天地,遂以劍斬生,獻祭壽元五甲子於天地,金劍斬吾身。”


  ??一語道罷,將手中長劍高高拋出,頓時邊有無名的法則湧入那金劍中,那長劍頓時變得虛幻,隻有一道淡淡的長劍虛影,金鱗驀然,念動一個古怪的印訣,一指長劍,頓時那長劍虛影便向著金鱗一斬。


  ??此舉,已經破了天機,金鱗周身的雲彩都已經散去,重任呢都能清晰看到,木名隻見到一道長劍虛影之間斬過金鱗的身軀,不過金鱗的身軀並沒有獻血濺出或是,一分為二,而是隱隱間看到一道白色的如長虹般的虛影存在金鱗體內,但此時被那長劍生生斬去,隻餘下一小段留在其體內。


  ??木名心中了然,相比那就是壽元的化形,隻有在天地法則的幹擾下才顯露而出。


  ??一口鮮血噴出,金鱗麵色蒼白如紙,身軀顫抖,神魂如割裂般疼痛。


  ??不過他的神情並沒有改變,嚴重的光芒更加熾熱。


  ??擦去嘴角的血跡,他一拍儲物袋,手中便多了三妹丹藥,正是化神丹,看也不看,金鱗一口吞服,蒼白的麵容頓時恢複,甚至還多了一抹紅潤,身上神聖氣息更濃了。


  ??“吾一心問道,追求真塗,捫心自問,心堅如鐵,不曾退縮,天地可鑒,可斬吾心。”金鱗聲音帶著一種特別的韻律,與以往的沉默不同,此時他說的很是堅定,此言語似乎子啊心中默念了無數遍一般,呆滯一股永不回首的心誌。


  ??此言一出,天地變色,那片天地間隱隱間傳出一道聲音,盡管聲音轟隆,但是很多人都聽見了。


  ??“斬。”轟隆一聲,帶著無盡雷霆,淹沒了金鱗,很多人務必擔心,因為那雷霆國語剛猛,如潮水一般淹沒了金鱗。


  ??“金鱗此子,無須擔心。”金陽子周圍圍繞了一群弟子,此時這些弟子務必擔心,不過他卻是微笑著說道,絲毫不擔心金鱗,顯得極為自信。


  ??果然,那雷霆淹沒過後便直接消散了,顯露出金鱗的身影,不過他的身軀並沒有受到任何傷害,而且身上多了一種氣息,那氣息讓人向往。


  ??“斬心,斬的便是道,道心堅定,才會被天地認可。”金陽子點頭自語。


  ??金鱗神情更加堅定,繼續說道:“吾三歲修道,問道於劍,留情與劍,此劍如我,此後,七歲入院修行,寄情書院,今日化神,獨獨書院養育教導之情不可斬,然,吾欲求大道,今日便斬吾劍,此劍性命想修相修,斬劍如斬人,斬。”


  ??雷雲翻滾,當金鱗說罷,那雷雲中便有一把紫色的閃電飛出,要斬向金鱗手中的長劍,金鱗看著那長劍,一種莫名的情緒湧上心頭,雙目一閃,突然將劍藏於身後,以身擋雷電,那雷電猛地停頓,不曾斬向金鱗。


  ??“非斬寄情之物麽,既如此,那便由我來斬。”金鱗心中苦笑,說吧,一手持劍,一手捏向劍劍尖。


  ??一聲清脆的金屬顫音,卻是金鱗斬斷了長劍,那長劍在長鳴,似在嗚咽,一種不舍的情緒隨著那清脆之聲傳入金鱗神魂中,金鱗望著手中的那斷劍,緩緩閉上眸子,不過卻有兩行淚水滑落,落在那劍尖部分。


  ??那眼滴滾燙,似乎能融化萬物,那是一個男人的誌情之淚,當滴落在那截斷劍之時,那截斷劍便化作金光點點消散於天劫中。


  ??按理說,此劍雷霆不可毀,但是此時缺如塵埃一般消散。


  ??金鱗沉默,金陽子沉默,很多人都已經沉默,木名心中思緒不斷,一種悲涼的情緒湧上心頭。


  ??問道於劍,寄情書院,長劍性命相修,一生陪伴,書院養育之恩,都不可斬,都不舍,然,天威如此,那隻能斬性命之劍,終身留情於書院,哪怕天涯海角,天威降世,不可更改。


  ??金鱗,可歌,可泣,可敬,隻是這其中的斷劍之苦,誰能知曉,隻有他自己。


  ??手中的斷劍在嗚咽,金鱗睜開雙目輕輕撫摸,看著那金光點點,心中刺痛無比。


  ??“此後,吾便是斷劍金鱗。”金鱗的聲音在回蕩,似在同那消散的斷劍告別。


  ??不過有一句話金鱗沒有說出口,那便是:“我一生問道於劍,也愧於劍。”


  ??所有人都默默地看著,天劫消散了,一種莫名的法則改變著金鱗的身軀,金鱗的身軀不斷蛻變,一種特別的氣息從身上散發。


  ??金鱗,已經化神。


  ??不過此時木名卻已經回到了屋內,沒有繼續看其他人渡劫。


  ??木名閉目,顯得很是平靜,不過心中卻是一陣陣思緒閃現,如潮水,一浪接著一浪,衝刷著木名的內心,木名不知該想什麽,或者不該想什麽。


  ??木名的屋子中沒有布下陣法,因此聲音都能傳進來,包括天劫中的雷鳴,還有那渡劫之人的言語。


  ??木名隱隱間似乎明白了幾位師兄為何不出來觀看化神天劫了。


  ??不覺間,天地的另一頭,隱隱有一抹白色出現,還帶來了一抹紅色。


  ??清晨已經來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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