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4 小東永遠愛你
燭火搖曳,把我和諸葛亮的影子照在帳篷上,陰陰惻惻,孤孤冷冷,距離現代千年之久的三國寒冬,把一股股的陰寒冷氣從帳篷的縫隙裏吹進來,在角落裏低嗚鳴響。
咋辦?我盯向諸葛亮。
咋辦?諸葛亮盯向我。
被迫說出火攻計謀後,我和諸葛亮陷入了更加尷尬的境地,現在流行的是西風而不是東風,如果想把火勢往曹操那邊燒,就必須把風向糾正過來,但這又不是整風運動,自然天象,如何糾正?解決難題的關鍵還在借東風這三個字上,但咋借?向高利貸借?向老天爺借?向時空管理局借?
好像都借不來。
但如果到時候曹操大兵壓境,東吳被打了個稀巴爛,那綠眼睛的孫權能饒得了我們?
除非孫權也是穿越者,並且還是雷鋒投抬轉世。
我盯著諸葛亮的眼神逐漸在冒火:都怪你這個冒牌諸葛亮,不然老娘也不會落到今天這樣的境地!
諸葛亮也盯著我看,似乎在責怪我為什麽非要提出出使東吳。
我:老娘是讓你自己來!
諸葛亮:那我也要拖上你一起死!
眼神如閃電,在半空中迸裂火花。
我騰一聲站起,諸葛亮下意識的捂住襠部。
“現在隻有一個辦法!”我沉聲說。
“什麽辦法?”諸葛亮緊張兮兮的聽。
“你裝死,我押著你的棺材逃出吳國。”我把聲音壓低。
時間靜了三秒,諸葛亮用一種打量史前怪物的目光盯著我:“李蓴,你大姨媽太多了,流血缺氧腦部供血不足導致腦殘了吧,這叫什麽辦法!”
“我大姨媽來了怎麽了?我大姨媽來了怎麽了!你敢瞧不起我的大姨媽?!”我不忿的叫,但隻叫了幾聲,忽然肚子裏一陣絞痛,那感覺就像是有人用刀子在我小腹裏使勁戳來戳去,腸子擰著勁的疼。
呀!
我捂著肚子,額頭的汗,當即崩落。
“李蓴你你你……!”諸葛亮見我的模樣,還不相信。
“我靠!老娘痛經,快過來扶老娘一把!”我咬著牙說。
這沒用的男人,還怕我算計他,猶猶豫豫的湊過來,我已經等不及了,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張開嘴,猛咬了上去!
啊呀呀呀呀!
諸葛亮痛得聲音拔高了N個八度,直逼海豚音:“你咬我做什麽!”
“老娘現在都被你弄到快血崩了,咬你是便宜你!”我吱唔不清的說,如果不是天寒地凍大老遠跑來什麽吳國,又被折騰著舌戰什麽群儒,老娘的大姨媽能如同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又如黃河泛濫不可收拾?現在還連帶著痛經,不咬這罪魁禍首幾口,我怎麽咽得下這口氣!
“啊啊啊,別這麽緊,痛,痛死我了,鬆點,鬆點。”諸葛亮痛得直吸氣,胡言亂語開來。
“混蛋,也痛死我了……,今天我非把你吸到血盡人亡!”我把自己想像成吸血鬼,咬定青山就不鬆口。
這番對話,皆是出自本能,但在旁人聽來,大概沒那麽正常……
啊呔!
營帳門簾忽然被挑開,一個瘦弱人影闖了進來,不由分說就是一聲大喝:“你們這對奸夫**,竟然敢背著我……”
咦?
咦咦?
咬著諸葛亮手的我,拚命掙紮的諸葛亮,還有剛剛闖進來滿腔正義與怒氣想要打擊罪惡的華陀,三雙眼睛,瞪來瞪去,都覺得這個場景有些荒謬。
好久,好久。
華陀終於開口,聲線詭異的平靜:“你們在幹嘛?”
“咬人。”“……被咬。”
我和諸葛亮分別回答。
“為什麽……,為什麽啊?”華陀眼睛裏兩個碩大的問號。
為什麽要咬人?為什麽咬人要發出那樣曖昧的聲音?為什麽,為什麽啊?
“痛經。”我鬆開嘴,冷靜的說,但襠下驟然暴發的洪流,卻已經滲透重重棉褲,滴到了地上。
那如絞般的腹痛,已經徹底麻痹了我的神經,眼前一片又一片黑乎乎的雲霧罩過來,將我徹底吞沒,耳中最後一句話是華陀的驚呼:“李蓴……!”
我知道自己暈倒了,也知道自己在夢裏。
但是很可怕。
很冷很痛很窄,似乎被人囚禁在牢子裏,看不見天空,沒有半點自由,巨大的負擔壓在我肩膀上,我喘不過氣來……
啊!
我驚醒了。
觸手所及,卻很溫暖,紅火火的爐子,就在我床榻邊燃燒,直撲臉麵的熱氣,暖烘烘的被窩,又安逸又舒服。
光溜溜的躺在這樣的被窩裏真舒服……
咦?
光溜溜?
我掀開被角,瞧瞧自己,兩個沒長大的饅頭,正在一點寒意的刺激下,變得有些硬,再往下看,還是什麽都沒有,隻有一塊明顯不是我自己穿上的兜襠布,把我的下身裹住,看到這一切,除了羞臊,就是尷尬,繼爾那火爐無法阻攔住的嚴寒,卻順著我沒穿衣服的身體,一直襲擊到我的腹部。
剛剛被忽略的絞痛,又在這個刹那,劇烈起來。
“啊!”我捂住自己的小腹,縮成一團,嘴裏低聲哼哼著,生不如死。
這時忽然有腳步聲傳來,我還記著自己沒穿衣服,立即忍著劇痛把自己裹到嚴嚴實實,隻留一雙眼睛,盯著來人。
是華陀,我鬆了口氣。
差點要結束我二十六年童女生涯的家夥,不必怕他什麽。
腦子裏一鬆懈,肚子就又痛了起來。
“李蓴,快喝了這個。”華陀把一碗藥送到我嘴邊。
華陀是神醫,神醫開出的靈丹妙藥肯定很有效……,我已經痛得翻翻亂滾,腦子裏掠過這個念頭後,一口叼住那碗,脖子一揚,整碗藥就吞了進去。
痛苦,似乎減輕了很多。
我舒展開眉頭,輕靠在華陀懷裏,忽然感覺這家夥還是可以依靠的:“華子……”
“你可以叫我小東。”華陀忽然說。
“小東?”
“是啊,那是我的乳名,華小東。”
“嗯,小東,嗯……,謝謝你。”我還有點不好意思,他剛才幫我換衣服,又幫我處理大姨媽,一般的男人,做不到這一點。
“沒事,我一直都在,放心吧,我一直都會照顧你的。”華陀,哦,不,華小東,異乎尋常的溫柔。
那溫柔就好像是一劑偎貼的仙藥,從我的耳朵,傳遍我的四肢百脈,痛苦似乎全部消去了,背後那個肩膀如此的可以依賴,我仿佛被包圍在一團暖暖的水中,逐漸,睡去。
在那之前,似乎聽到,有人說:“小東永遠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