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6:第一堂課,硝煙與炊煙
閬中古城外，便是一片山嶺叢林，嶺中最高處名曰：困情。
柯哥和幹將已經打了十餘頭異獸，但並未返回村子，而是來到了困情嶺。
困情嶺下難愛河便是秦唐兩國分界之處。
嶺河以南就是閬中古城邊塞處，幹將禦劍飛行到了某一區域後，便要落地，因為這裏禁空。
戰爭在王者大陸從不是隻限於普通人，大陸上也沒有一個統一的修行者組織，所以戰爭中一定會有修行者的身影，而且數量不少。
作為防守邊塞一方，陣法什麽的是必須存在得。
禁空陣法便是其中最重要的一種。
幹將剛有落地的意思，就被柯哥攔住了，莫邪也由正常行駛，方向一轉，朝上飛去。
也不知道飛了多久，反正是很高很高，幹將覺得這裏冷風如刀，甚至還隱隱聽到了雷聲，如果不是由柯哥帶著，他的境界絕對飛不上來，即便飛上來，在這種環境也呆不過三息，再往下看，閬中邊塞竟然變成了一個黑點。
幹將這才知道原來飛得夠高，是可以越過禁空領域的。
隻是，來這裏幹嘛？
再下去嗎，葉憂心想，閬中都有防空措施，難道秦軍會沒有麽？
柯哥並沒有帶著幹將往下飛，而是停留在了雷層裏。
感覺這就像是一個獨立的空間，有柯哥在的地方，雷電不得入內。
柯哥朝下看著，似乎他能看到地方上的場景。
幹將往下看，卻看什麽都是黑點，隻有稍稍的大小之分。
葉憂看柯哥這副模樣，心想裝，接著裝，能看到才有鬼嘞。
柯哥似乎想到了什麽，意念一動，竟然出現了一個類似鏡子的東西，漂浮在幹將麵前。
幹將相當驚訝，葉憂卻很無語。
因為這個鏡子的存在，幹將竟然可以看到地麵。
秦國士兵用一把精鐵長槍直接插入唐國士兵的胸腹之中，下一刻，唐兵的樸刀也嵌入了秦兵的脖子裏…
這不就是放大鏡嘛，隻不過放大倍數好大…
葉憂看到這副場景倒是沒什麽太大的反應，隻是有些不喜。
因為在大規模的戰役之中，絕大多數人充當著炮灰的角色，葉憂不明白這些士兵是為了什麽，才會有這種…覺悟？
人活著，應該是為了自己吧…
這是一場以炮灰為主角的消耗戰，秦唐雙方的修行者就像是一張張帶有附加屬性的牌，雙方都在等著對方沉不住氣，打出第一張牌，以靜製動，方為上策。
隻不過，即便是修行者又能如何，不過是掌權者手中的牌，總會在某一個時機被打出去。
葉憂看這場戰役更清晰了一個道理。
弱肉強食，刀俎魚肉。
隻不過即便成為了世間最強大的幾人，又能如何，指點萬裏江山，擺弄世事如棋，到最後恐怕才能發現自己還在棋局之中。
那麽，活著，在這個世界裏活著究竟是為了什麽？
這是葉憂的思考。
幹將看到戰役後，則是一直握緊著拳頭。
他在想莫邪，想自己背井離鄉的家人，末世泣血雖然被修行界稱為嗜血魔劍，但是用劍的終究是人，沒有魔劍，隻有入了魔的人。
戰役不停歇，人間便永遠不會和平，自己和家人們便永無保障，自己打鐵煉器的愛好也變了質。
這是幹將的思考。
他在思考，自己現在慘痛的遭遇到底是因為什麽？
憑什麽？
憑什麽莫邪要成為那些大人物鑄劍的犧牲品？
從思考這些問題到現在直麵戰爭，他似有些懵懂，他覺得自己該做些什麽。
柯哥帶幹將來這裏的目的原來是為了講道解惑。
幹將朝柯哥認真行禮，長作揖，及劍身。
葉憂不知道柯哥來這個世界多長時間了，他必定已經看過無數風景，美好的，血腥的，幸福的，悲慘的，那麽，他的想法呢？
他曾回去過，為什麽還要回來，他為了什麽？
葉憂總結了柯哥給幹將上的第一課，就是看視頻，偏紀實，和“開學第一課”一樣性質的一堂課。
看了挺長時間的，柯哥便帶著幹將回了村子，這次用的是他獨特的空間法門。
果然，空間一變，天雷相隨，就像是設定好的程序一般。
隻不過這次的天雷的落點是秦軍後方…
天雷雖然威力極強，範圍極大，但是在黑壓壓的軍隊中隻不過能劈一小部分。
如果要葉憂選擇哪一部分，他會選擇秦皇行鑾。
但是柯哥並沒有選擇秦皇，而是修行者略微聚集的區域。
至於是不是覺得劈不死還是其他理由，葉憂就不得而知了。
但是這道天雷還是給秦軍造成了極大的損傷，因為修行者每一個都是寶，都是帝國用了巨大資源養起來的。
一句話，都是錢啊！
天文數字啊！
秦軍迅速整理修行者，靠近了秦皇，因為天雷的出現，令他們恐懼萬分，高高在上的修行者，在天雷麵前，竟是連螻蟻都不如！
隻有在皇的身邊，他們才覺得安全了些…
空間再變幻，這次沒有天雷，他們已經回到了村子。
葉憂心裏有了點數，原來柯哥的情感是朝唐國傾斜的。
仔細一想，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柯哥要幫實力偏弱的一方，以達到平衡的目的。
真是狗啊！
柯哥這次沒有太狼狽，心情還算可以。
沒有太狼狽是從他的外形判斷得，但是心情好卻是從他的話癆程度判斷得。
柯哥回村後，就和村口的人們聊了起來。
高家媳婦嫁過來後，婆媳關係怎麽樣…
張寡婦有沒有另嫁的打算…
柴小龍多大了，該娶親了吧…
都是些瑣事，但是他卻聊得極為有興致，最後都通知了聲，晚上不必做飯了，去他家宰大戶去…
最後回到小屋子，柯哥還興高采烈得讓幹將給他打下手，說是要露上一手。
結果尼瑪生了半天火，爐灶都還沒開鍋…
一陣嬉笑怒罵過後，各種找理由借口遮掩，最後決定讓幹將下廚，他則是躺在屋頂上，看著遠方的天空，隻是不知，看得是天上的雲，還是城外的天空。
城外烽火硝煙，殺機四伏，城內煮米炊煙，香氣四溢…
要硝煙還是炊煙？
該問誰？
“大掰，我的肉呢…我餓了…”
小虎稚嫩的聲音傳到了房頂，幹將也被吸引了過去。
葉憂看到屋頂上的男子，滿麵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