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2:銳利的眼,想要看破天
不遠處，天上突然響起了陣陣轟鳴聲，並不是天雷來劈柯哥了。
因為聲音來自邊城外，城外是戰場，秦軍上空，似乎發生了空間扭曲，這是空間之門碎裂的聲音。
這仿佛是一個信號，柯哥斂起笑意，瞬間飛回了地麵，快到幹將還沒反應過來，他就已經落地了。
他放下了小虎，開始召集村民集合.……
當幹將飛回來的時候，村民們已經稀稀疏疏的朝小屋走來。
柯哥沒有說什麽煽情的話，隻是給大家解釋了一下現在的情況，並且提供了幾個解決方案。
總得來說，就隻有兩個大的方向需要決定，走還是留。
葉憂相信柯哥絕對有能力不知不覺帶走所有人，但他還是把抉擇交到了村民們手裏，讓他們自己決定。
麵對這件事，他顯得格外慎重。
村民聽到後，大多都是沉默得，過了老半天，一個年邁的老人拄著拐杖走了出來，極為不耐煩的說道：“想什麽想，都在這呆了一輩子，還能去哪兒？”說著他就扶著他的拐杖，去了離小屋不遠處的槐樹下，找了一塊石頭坐下了，石頭下有一盤棋，是用石子畫出橫豎六條線的六六棋。
緊接著又有一個老人緩慢得走了出來，沒有說什麽，朝著前一個老人的方向去了，步伐竟然越來越快，好像在說，別動棋，昨天的還沒下完，你明明快要輸了！
爺爺們都選擇不走，奶奶們都選擇走了，因為他們還有孫子孫女，男人選擇守住最後的尊嚴，女人自然要為男人處理好身後事…
孩子們必須走，因為這是村子的火種，以後還要靠這一代人將村子繼續傳承下去。
女人們當然也要走，因為孩子還沒長大，在這個時候她們最可憐，以後就孤兒寡母，相依為命了，即便再不舍，妻子隻外，她們還是一位母親。
男人們有的選擇了留下，有的選擇了離開，但是大部分，都留下了…
寡婦也選擇了留下…
葉憂很不理解這種選擇，世界上還有什麽比命更重要？或許有，但現在絕沒有到連命都不要的地步！
幹將也同樣疑惑。
昨晚還篝火情歌，今早便生死離別。
柯哥安排了一下時間，甚至給他們留下了反悔的時間，但是選擇留下的，沒有人改變自己的想法。
…
柯哥將他們送走後，很快就回來了，相信那裏是一個很安全的地方。
葉憂注意到，柯哥施展置換空間的時候，雷聲又出現了，這次是真的是天雷…
…
一個老翁走到柯哥的身旁，他的頭發並不是很白，臉上皺紋也不多，但他的眼睛很蒼老，不知道看過多少春秋…
他與柯哥並肩而立，幹將就在他們兩人身後，但他們接下來的談話內容並沒有刻意避開幹將。
“舞戈，你…想好了麽？”
葉憂這才知道無良哥的名字原來叫舞戈，準確說是叫柯舞戈…
柯舞戈看著遠方：“這裏很美，但終究不是家。”
這裏的風景很美，這裏的姑娘很美，這裏哪裏都美，但終究不是家，終究沒有小妹。
幹將聽不明白，所以他聽了這兩句話就想走開，把空間留給他們。
葉憂聽懂了，很想知道他們接下來的談話內容，很可能是回歸地球的方法，但卻沒辦法…
“小幹，老白的身體不好，你在旁幫扶著點。”
幹將腳步一頓，心裏有些歡喜，因為柯舞戈並沒有避著自己，雖然可能談話內容不重要…
幹將走到名叫老白的老翁身後，恭敬的站著。
他認出了這位老人，老人昨夜獨坐在角落裏飲酒，他還送過去一些吃食。
葉憂則是心裏一喜，因為他知道接下來的話對他來說很重要。
先前看老白腳步很穩健，哪裏是身體不好的樣子，柯舞戈是故意留下幹將的。
目的很明顯，就是想讓幹將告訴他的妹妹…
葉憂心想，這對於幹將來說是不是太不公平了。
有些秘密，聽到了，就成了一種負擔。
幹將也做到了，他把這個秘密保存了百年之久，然後現在通過這種方式來告訴柯舞戈的妹妹，現在的自己。
“其實這次你能回去，就不必回來了…”老白認真得看著柯舞戈。
柯舞戈自嘲一笑，堅定的說道：“既然是一起的，就要一起回去。”
葉憂從對話中發現了兩件事。
第一，老白說得是‘能回去’，那麽想要回去，需要滿足什麽條件，而且他們已經有了思路，現在打算試一試。
第二，老白也從地球穿越來得，那麽除了他還有誰？為什麽柯舞戈能回去，他卻回不去，他的模樣本就如此蒼老嗎？
“是啊，一起的，但現在…”
“他們終究還沒死，隻是陷入了輪回而已，我不會丟下你們。”
“已經經曆了太多的輪回，好不容易等到一個機會你…能離開了，你難道還想要…”
老白最後終究還是沒說出口，但接下來柯舞戈的話，葉憂聽明白了。
“我們倆自小相依為命，我想她是願意得。”
“你想？萬一她有喜歡的人了，我看你這個當哥哥的怎麽辦！”老白沒好氣的說道。
“我有那麽無良嗎？”
老白冷笑…
葉憂隻想說一句，你敢用手摸著良心再說一遍，我就信了！
“準備了這麽久，我們用了太多的時間去想這事，雖然不能保證萬無一失，但終究要試一試。”
“一萬次裏失敗一次，和五五開又有什麽區別？”
“我留了後手，可以保證小妹可以安全離開。”
重點來了，這後手究竟是什麽？
為什麽能保證他妹安全離開，卻帶不走其他人？
“我總是說不過你，所以你才是組長。”
“你不僅說不過我，技術也比不過，長得也不如我好看，我樣樣比你好，種種比你強，當然我是組長。”
“臭不要臉。”
“我隻是有一種誠實的品德。”
“既然這樣，看來我是勸不動你啦…”老白說完還長歎了一口氣。
柯舞戈沒有接話，隻是抬頭看了一眼天空，眼神很銳利。
如果眼神能破天，葉憂想，這天應該已經被破了無數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