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一維無限深勢阱
臘月二十四中午日常被母親來電叫醒。明明隻是在樓下，母親也懶得像過去十數年放假日子裏那樣在樓下呼喊了。
??中午吃了飯。閑聊一會兒，母親說要去縣城。那邊姐姐、外甥與父親更需要母親。焦某人表示知道了。晚餐要自己做。
??好麻煩。
??在母親打電話之前，就將晾曬的被套衣服鞋子收進屋內。母親打電話時，欺騙母親做了飯，其實隻是吃了零食。臘月二十五早上回來的母親自然從桌上的飯菜及洗碗池裏的餐具知道，焦某人並未吃晚餐。
??臘月二十四的下午，隨便看看電影電視劇動漫看看沙雕視頻玩玩遊戲就這樣過去了。
??晚上七點。
??小鎮就像武漢的淩晨兩點一般，沒有了生者的呐喊。
??焦某人在寬闊的房間裏轉悠，覺得好像身處飄零的飛船裏，在宇宙間逛蕩。窗外是漆黑的田野。遠處的房屋隻有零星的亮光，給不了焦某人慰藉。
??這棟房子裏，隻有焦某人一個人。
??到另一邊的臥室。拉開窗簾。
??更加絕望。
??是寂寥的街道。本來就沒多少人在家。到了寒冷的夜，僅有的少量人們也窩進被子早早入睡了。
??黑暗與深沉，照不亮焦某人的臉。手機沒有消息，仿佛離群的孤島。
??曾幾何時，焦某人認為自己討厭人群。然而在真正獨處時，卻感到惶恐不安與落寞。
??或許，焦某人喜歡的是少量的幾個人的相處。不會孤單，不會嘈雜，不會虛偽。
??……
??夜，就這樣過去，忘了做仰臥起坐，明明小年夜都做了。
??……
??深夜。巨大的虛無喪感向焦某人襲來。他不知道未來會怎麽樣，但他知道未來不怎麽樣。there is nothing，and after that ，also nothing. sometime you hing.
??不該思考人生。雖然聊天中提到思考人生，就感覺是笑話，但獨自想想，終究會令人沮喪。或許像馬飛那樣如蜂鳥般恍如永不停息，能夠過的好一點。
??不知道。
??人生五十年，去日如夢似幻，豈有永恒不滅者？或許是不知夢的緣故，流離之人追逐幻影。
??不過，如果心靈的真實是真實。那麽，我們就算追逐的是幻影，又如何呢？也許，我們本身就是幻影。
??……
??一月十九，臘月二十五。
??母親早上的歸來讓焦某人有了一種獨特的安心感。午飯閑聊了工廠裏的事。父親是機修工，用母親的話來說，就是‘活兒也輕森’。
??外麵陽光明媚。焦某人坐在門前曬了曬太陽。看到寢室群514焦某人斷頭台裏群主暴逼孫一聞與管理員肥仔馬飛正在就集五福的事在糾纏不休，焦某人不時以群成員的身份茬兩句。
??順便聊到遊戲。又到五黑群裏約遊戲。
??……
??晚上便打了打遊戲。
??……
??一月二十。臘月二十六。
??下午焦某人陪母親去繁華的鄰鎮給父親買了衣服鞋子。又買了小橘子。
??路上的公交差點出車禍。
??波瀾不驚。
??回家發現父親已經回家。
??……
??休整了一會兒，父親也沒怎麽說焦某人的頭發。焦某人稍稍鬆了一口氣。
??父親、隔壁老楊、隔壁的隔壁的隔壁的另一個老焦，三個中年男人站在老楊門前說閑話。聊的是鄰鎮的風雲人物以及各種彎彎道道。
??家鄉的空氣很冷，但陽光也很暖。呼吸間是略微清新的氧氣味。倒是很難見到可愛的女孩子，滿目皆是老朽。偶爾見著了，唇紅齒白膚如凝脂的少女，恍如帶著不諳世事的天真，經過卻發現隻是普通女孩子的妝容，所謂眼神，也透出了某種略微的世故。
??焦某人搬了凳子坐在家門前。微風不知何處所起，在房前的陰影裏讓人稍冷。對麵的一排人家，沒有多少是開著門的。這意味著祂們在外打工還未回家。亦或是，不回家。
??門前的道路翻新加了厚厚的一層瀝青，與縣城的道路幾乎沒什麽兩樣。路燈好像並不怎麽亮，在過往的幾百個夜。但至少更好了，不是嗎？
??即使是快要過年。這路上也沒太多的車客。多是些電動車、自行車摩托車。呼呼隆隆駛過，又呼呼隆隆駛來。
??有個騎自行車丟雙把的精神小夥將雙手插進口袋騎著自行車。那時這數百米的街路上倒也無甚其他人。
??電線杆一根接著一根，七根線從左邊綿延至右邊。
??焦某人母親妹妹的小兒子威表弟從門前路過。彼此看了一眼。焦某人招呼了一聲：
??“徽賴了？”
??威表弟嘟嚨了什麽，表示並不是沒聽見，但又不知說什麽是好。
??焦某人不以為意。繼續眺望右邊的遠山。
??說是遠，其實也不太遠。也許有的的確遠。但每年祭祖，是要去山裏的。
??生者與死者，不過是山下與山上的區別。
??外公呢？外婆呢？
??焦某人曾這樣問過母親。
??在照顧山林呢！母親這樣回答。他們睡在山上。母親又這樣說。
??白事的酒宴，空氣中的氣味不太一樣。母親會避免帶年幼的焦某人去參加。
??……
??門上兒的小年輕們出入都是成雙成對的。不是牽著手，就是親昵地依偎著。
??……
??感覺買票有點難。
??……
??一月二十一，臘月二十六。
??中午叫焦某人下來吃飯。豐盛的一桌。還有姐姐和外甥，姐夫的父母，焦某人的父母，還喊了四爹。
??或許是不再是小孩子了，又或許是父母都沒說什麽的緣故，外人也隻是稍稍在意，並沒有指摘焦某人的小辮子。
??不知年歲。難見之遠親，對其間小一輩的子女便印象過於停留。好像小一輩永遠小一樣。
??四爹問焦某人是十八歲嗎？
??能怎麽說，高三就十八歲了啊！因為可以拿身份證上網被班主任知道還進行了一些會談。
??“要不把身份證給我？”班主任李老師這樣問道。
??“不，不用了。”焦某人是為數不多能夠拒絕老師的人。過於放蕩不羈。貫穿整個中學時代。
??也許中二病從未畢業。
??整個中學時代都在中二病著。
??那麽，中學裏的每個男孩紙，都該有女主角的。焦某人的過去的女主角們，現在還好嗎？
??馬飛偶爾發些動態、朋友圈、微博。焦某人偶爾看看或者發些沙雕評論，帶有強烈的人身攻擊的那種。讓馬飛感到這世間還有如此濃烈的惡意，於是乎，馬飛不再畏懼前途的灰暗與險阻，不會在虛無中沉淪，不會在流光中迷茫，不會在低穀中頹廢，最終成為一隻優秀的
??肥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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